“这……这怎么可能？”
孟蜀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眼中满是惊惧，看着楚墨像是在看魔鬼一般。
他不应该被黑龙吃了吗？怎么可能坐在黑龙的头顶，要过来杀他？
“你很奇怪是吧！”楚墨轻轻一笑，把玩着手中的那株尺长的玄参，摇头道：“不过，奇怪也没用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小黑，动手。”楚墨喝喊一声，小黑张开血盆大口，吼出一道震荡山林的响声，然后朝着孟蜀吞了过去。
孟蜀身躯巨颤，急忙大吼道：“不……不要杀我。”
“你还有话说？”楚墨拍了拍小黑的头顶，令小黑的大嘴距离孟蜀还有半尺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
粗重的鼻息喷吐到孟蜀的脸上，有如飓风一般，枯槁一般的脸庞，生疼无比。
但孟蜀现在没心情顾这些，他惊恐无比，说话都磕巴了起来，“只要你不杀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楚墨嗤鼻一笑，道：“你现在的命都是我的，你的东西也一样是我的，所以，你没有这个资格。”
孟蜀怔住了，他没想到楚墨将一切事情都看的这么透彻，尤其是后者那副淡然至极的眼神，似乎把什么东西都不放在眼里一般。
他知道，楚墨真能命令黑龙杀了他。
虽然他疑惑，楚墨是如何能驾驭黑龙的，要知道，后者可是化形境魔兽啊！竟然会听一个开脉境小子的命令，说出去怕没人相信。
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也容不得多想，为了保命，可以豁出去一切。
孟蜀深呼口气，强装镇定道：“我毕竟是聚气境强者，只要你不杀我，我答应帮你做三件事如何？”
楚墨摇了摇头，道：“你元气泄露，修为不复，目前境界充其量不过聚气三四重，我要你这个垃圾何用？”
孟蜀死死的看着楚墨，气愤无比，认为楚墨太过狂妄，却又不敢多言。
“不过……”楚墨揉了揉下巴，思考了一下，又道：“这样吧！我把地灵玄参给你，帮助你治好自己的上丹田，恢复实力，条件只是要你跟我签订主仆锲约，从此之后成为我的仆人即可。”
“不可能。”孟蜀想都没想的就果断拒绝，傲然道：“要杀就杀吧！”
主仆锲约，以灵魂为引，天道为证，将二人的灵魂牵连到一起。
不分修为高低，灵魂强弱，凡是为仆的那一方，整个人的生命都是掌控在了主人的手里。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楚墨双眼一凝，低喝一声，“杀了他。”
要是换做以前，孟蜀至少能够逃跑，但随着伤势愈发严重，正如楚墨说的那样，他的修为倒退了不少，只有聚气三重境。
本想以楚墨为诱饵，自己能够逃跑，却没想到后者竟然能够控制黑龙。
小黑释放出威压，有如海洋一般浩瀚，孟蜀惶恐不堪，双膝渐弯，额头处更是冷汗直流。
胸口传来一股剧痛，印堂穴越发漆黑，元气猛地乍泄开来，像是开闸的洪水一般。
他的生命力急速下降，身躯越发干枯，便是片刻的时间，就有如枯木一般。
一股难以比喻的痛苦袭遍他的全身，孟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黑如笔墨。
终于，他忍受不住，声音虚弱的说道：“我，我答应你。”
说完，扑通一下倒了下去。
直到临死前的那一刻，才知道生命有多么珍贵，即使第一次面对小黑的大嘴吞来，他都没有像此时这样感到惊惧。
原来，痛苦的死去，才是最折磨人的。
“小黑，可以了。”楚墨轻声说了句，从小黑的头顶跳到孟蜀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道：“莫以为成为我的仆人十分丢脸，我这是在给你机会，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
“今日，你或许会认为成为我的仆人而心有不甘，会觉得屈辱。”
“但他日，当我走向巅峰时，你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你的命，在我眼中也是一文不值，死在你手中的无辜人，也不在少数。”
“从今往后，就用你的行动，来洗刷你的罪孽吧！”
楚墨声音低沉，却又似乎具备某种魔力，令人竟然生不出丝毫反驳的念头。
孟蜀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点头，宛如一个死人般。
楚墨闭上双眼，嘴唇蠕动，头顶忽的升起一道虚幻光影，形成一个六芒星。
孟蜀眼皮微抬，利用仅剩的一些力气，念动了口诀，他的头顶也是升起一道虚幻光影，飘向了楚墨的头顶，融入到了他头顶的六芒星内。
与此同时，二人各自挤出一滴鲜血，彼此融合到一起。
当二人中央，那个“契”字出现时，楚墨方才睁开了眼睛，脑海中传来一股颤动，一闪而逝。
九天之上，仿佛有一只眼睛在盯着孟蜀。
本命锲约已形成，只要孟蜀生出二心，立刻会被九天神雷劈成灰烬。
做完这一切，楚墨弯下身，将地灵玄参喂到他的嘴里，转身走回了黑龙洞。
孟蜀双眼立刻放光，有如回光普照一般，三下五除二就将地灵玄参吞了下去。
瞬间，体内就传来一股热流，天地灵气疯狂的涌入他的身体之内，开始进行了恢复。
……
黑龙洞内，小黑慵懒的趴在地上，看着身前的楚墨，充满了激动。
它身长超过二十米，通体黑亮，有如羽扇一般的鳞片覆盖在身上，时而散发出一丝五颜六色的光彩，华丽至极。
有如鸡蛋一般的眼睛里，布满了喜悦，楚墨的到来，是它没有想象到的。
“小黑，去把龙玄草给我找来。”
楚墨柔和一笑，轻声说道。
说完，小黑转身就奔了出去，不一会的功夫，嘴里叼着十多株龙玄草赶了回来，无比殷勤的递到楚墨的手里。
楚墨苦笑一声，看着这么多的龙玄草，哭笑不得。
这怕是龙谷内所有的存货了吧！
他摸了摸小黑的头，然后从它的嘴里拿出一株，道：“我有一株就够，剩下的你吃了吧！”
小黑有些尴尬，仔细看了楚墨一会，然后将多找来的龙玄草给吞了下去。
龙玄草有半尺长，通体艳红，形状跟普通的野草没有什么区别，但隐约间，喷吐出一股腥红之气，令人血脉骤然加速。
楚墨盘膝坐到地上，一口气将整株龙玄草都给吞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