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火辣辣的烤着大地,王权霸业已经跪了三天三夜,虽是剑客出身,但滴水未进,此时已是作为正常人的极限了。
皇上看在眼里,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对丞相道,“爱卿啊,你这儿子,用情太深。”
王权易颇为心疼,但想起王权家的这根独苗,依旧坚持道:“陛下,霸业留下来会为朝廷做更大的贡献,如若去了战场,只怕微臣家后继无人。”
“所以,你就让朕让东方淮竹做王权霸业的替身?”
“陛下,臣为朝廷兢兢业业,临死之际只有这一愿,望陛下成全。”
皇上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朕就做这棒打鸳鸯的恶人吧。”
“可是,人都出征了,他这样跪着要到何时,身体会吃不消的。”王权易极其担忧。
皇帝笑了笑,“爱卿你回府,朕,有办法了。”
……
王权霸业依旧跪的笔直,脑海里浮现出他和她之间的种种。
“姑娘,得罪她们,你以后的日子只怕会不好过。”王权霸业坐在树上,一身白衣,世人鲜有的潇洒与肆意。
“不扰公子费心,她们何时放过我了。”答话的是东方淮竹,长发利索的扎起来,额上的红色印记在刘海的遮挡下若隐若现,语气柔和但带着刚强。
王权霸业开怀地笑了,轻轻一跃,从树上落到地上,这一刻,惊艳到了东方淮竹。
“东方淮竹是吧,我嫌少见过你这样的女子,交个朋友如何。”
……
这便是他和她的初见,简单却美好。自那天起,她遇见了这辈子唯一一个为她出头的人,而他,遇见了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霸业,朕一向看重你,殊不知,你也是个糊涂至极的人。”
“求陛下收回成命。”王权霸业依旧是那句。
皇上冷笑道:“不可能,这道圣旨,你可知是谁求朕下的。”
王权霸业抬头看向皇帝,又重新低下,隐忍道:“是……臣父。”
“哈哈哈,王权霸业,看来你是真不了解东方淮竹,狸猫换太子之计,可是出自她手!”
“什么”王权霸业一惊,怎么会……
不给王权霸业震惊的时间,皇上接着道:“霸业,你可要想清楚了,是淮竹执意请命,她想替你去打仗,朕拦不住,你若想保护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壮大你自己,当你手握重权之时,你想保护谁,都在你。你就再也不会受制于你的父亲。”
“东方淮竹已经出征了,她那里,朕作了安排,你且放心,朕不会让她死。”
东方淮竹装扮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嫣然一笑。点绛唇,柳叶眉,桃花眼,额间的火焰更是印记平添了说不明的韵味。
“小姐,你若是平日里也这样,在学堂里,也就不会被那些世家公子欺负了。”
东方淮竹笑了笑,“你不觉得那样很下贱吗?”
丫鬟面色一僵,不说话了。
“明日我就要出征,家里的这些,怕是以后都用不上了,你收拾一下,值钱的卖掉,也算是尽了我们的主仆情谊。”
丫鬟跪下,磕了三个头。
七月初七,淮水竹亭,可是妾在,君不在。
也不知他是如何被王权家的人困住的,他那样厉害的人,困住他大概要花不少力吧。
“姑娘的竹笛不错,可否为霸业吹一曲?”王权霸业抱剑依在竹亭的柱子上,含笑看着她。
东方淮竹温婉道:“这竹笛是用来打架的,琴棋书画,吟诗作唱,我不会,只会……打架斗狠。”
王权霸业开怀一笑,“姑娘这性子,有趣。”
……
东方淮竹拿起竹笛,看着竹笛上绑着的极丑的绳结,不由得笑了。
“七月初七,他们都要互送礼物,我也送淮竹,当做……朋友的礼物。”王权霸业的脸有些微红,她很少见他这样忸怩。
东方淮竹欣喜的接过,脸色一沉,“这个大红花,确定……”
不是你奶奶给你的?
“是不是很好看,家母说,女孩子……咳……都喜欢这些东西。”
东方淮竹:霸业啊,你是审美癌晚期了吗?
……
东方淮竹抬头看了看天,喃喃道:“霸业,你的心意我知道,如若淮竹活着回来,淮竹一定向你表明我的心意。”
……
“报――边关大捷,东方将军率领一千军队收复燕台。”
皇帝坐在龙椅上,听这暗探的报告,笑着看向已身为宰相的王权霸业,“爱卿,这东方淮竹还真是一介英豪。”
王权霸业不说话,对他来讲,他不希望淮竹那样拼命,只希望她能活着回来。
“爱卿,你的父亲病还好吗?”
“多谢皇上惦念,不过,臣父还是老样子。”
“唉,你父亲辛勤一生,建立家基不易,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朕也有些乏了,你回去照顾照顾你的父亲。”
“谢陛下。”
王权霸业退出来,回到府中,一名暗探回来报信,“主人,淮竹姑娘发现我们了。”
王权霸业并没有感到奇怪,以她的能力,发现他们很正常。
“她让我们寄给您一封信。”
王权霸业有些欣喜,忙接过信,拆开只看到几句话:霸业,希望你尊重我的选择,我是来打仗的,不是来郊游的。
她要他撤掉暗卫。
尊重她的选择?他就是太尊重她了,是以在他手握大权后没有将她从边疆召回。
可是淮竹,你是不是忘了当年,你和父亲联手改掉了出征名单上我的名字,你这叫尊重我的选择吗?
王权霸业立刻修书一封,交给暗卫,“把信交给东方将军,你们……”
霸业终是认命的说了一句,“你们尽量避一些,短时间内,不要让她看见你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