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人,报上你的姓名与职业。”
愈鹰检察官手里握着一个玻璃杯,但里边装着的依然是红茶。
证人席上的男子一脸轻浮的样子,他取下了嘴上的烟卷,毫不在意的吐出一嘴二手烟。
“那个,证人,法庭上禁止抽烟。”
“吵死了!你个光头老头子,别烦我,我现在心情坏着呢。”
证人席上的嚣张男子毫不在意的吸了一大口烟,挑衅般的朝着审判长的方向吐去。
“检察官奇怪就算了,怎么证人都那么奇怪。。。。审判长这是被他的气势吓到了吗?”
贞祥无语的看着双手捏着木槌,试图躲在木槌后边的审判长,感觉这个法庭快完蛋了。
“哼!”
正打算贞祥打算拍桌子的时候,对面的愈鹰检察官不屑的哼了一声,一杯滚烫的红茶精准的浇在轻浮男子的脸上,顺带着熄灭了叼在嘴上的香烟。
“我不管你心情好或者坏,报上你的姓名与职业,不然就等着因蔑视法庭罪蹲局子吧。”
“喂!你别以为。。。。”
那位轻浮男子正打算发作的时候,愈鹰检察官手掌猛一用力,捏碎了手上的玻璃杯。
“那。。。那个,我叫边德,是一家贷款公司的老板。”
边德的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端正的站在证人席上。
“。。。。这法庭没救了。”
贞祥额头上冒着冷汗,看着一脸淡定的拍了拍手,拿出原来茶杯的愈鹰检察官。
“那么,证人,就请你做出证言吧,对于当晚你目击到的情况做出证言。”
审判长深呼出几口气,敲了敲木槌。
“那天晚上啊,我本来是打算去扔垃圾的。小区的垃圾桶已经满了,物业得第二天才会清理,我是个有点洁癖的人,见不得家里有一袋没扔的垃圾,于是打算自己去巷子的垃圾站里丢垃圾。”
“但是啊,我刚走到巷子口,我就看到了很恐怖的东西啊!”
“有个男人从垃圾桶后窜出来,背刺了另一个男的啊,血都溅了一地。”
“我当时真的是害怕极了,只能尽量在不发出声响的情况下,跑到暂时不会被发现的街边,装作一个路过的路人报警。”
“嗯。。。似乎没什么问题。”
“你每次都是这句台词啊。。。”
贞祥一脸无奈的看着这位审判长,他很好奇为什么这样的老爷爷也可以担任审判长的职位。
“接下来,请辩方进行询问。”
“你说,你看到死者的血溅了出来?”
“对啊,垃圾站旁边还是有一盏路灯的,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见。”
“那么,血有没有溅到被害人的外套上?”
“我想想啊。。。好像是有吧?”
“那么,能否请你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情节?”
“怎么那么麻烦。。。”
边德不耐烦的抓了抓头发,仿佛在回忆案发当天的情景。
“当时从垃圾桶后边跳出来,对准死者的心脏来了一刀,血都溅在了他的外套上。”
“至于更多细节的话。。。我记得那件外套是拉上拉链的。”
“不对吧,证人,你再仔细看看这件外套。”
贞祥拿出了照片,递给了边德。
“怎么了?衣服上有血迹不挺合乎逻辑的吗?”
“衣服上有血迹合情合理,但如果跟你的证言进行对比,那就不再合乎逻辑了。”
“你什么意思?”
“关于这个话题,在之前的审理中,我们已经就血衣的问题进行了了解,最后得到的结论是,血衣的拉链是不可能拉上的!”
边德皱起眉头,从桌上拿起照片,仔细端详了一段时间。
“你的意思是,拉链两侧血迹对不上?”
“是的,就是这个意思。”
“切,就这?”
边德不屑的将照片随手甩在贞祥的桌子上,差点扎中了他引以为傲的手指。
“拜托,这种事情怎么解释都可以啊,说不定血迹在哪儿被蹭了一下,或者被告擦过衣服,也可能是血迹本来就可能溅成这个样子啊。这种小事你都能拿来进攻,真是丢人。”
“这。。。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拜托,就一个破血迹而已,有必要在这挑牛角尖吗?我目击到的事物才是关键证据,不是吗?”
“而且,我跟被告根本就不认识,我有必要添油加醋的描述案发经过吗?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路人,目击到了案发经过而已。”
“检方认为证人的逻辑合乎道理,相反,对面的那位律师则是一直在细枝末节上纠结一些不必要的小问题,真是愚蠢。”
愈鹰检察官将红茶端到鼻翼边,享受着这特有的香气。
“检方,请不要公然的进行人身攻击,要攻击也得私下去攻击。”
审判长摇了摇头,敲下了木槌。
“如何?贞祥律师,这些证言中有什么矛盾吗?”
“矛盾。。。当然是有的。”
“怎么感觉,你有点没自信的样子?”
“啊。。。不,辩方信心十足!我马上就为大家指出矛盾之处!”
贞祥清了清嗓子,在桌边的证物内翻找了起来。
“这段证言确实有矛盾,但问题就在于我并没有关键的证据可以支撑我的猜测。。。”
“只能希望审判长脑袋机灵点,暂时中断这场审判,给我留一天喘息的机会啊。。。”
没过多久,他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这是。。。一部手机?”
审判长睁大着自己的双眼,但还是有些看不清楚。
“是的,这是我在被告的家中找到的手机,在经过数据恢复处理之后,我在里边发现了一条很有趣的短信,我马上给大家念一念。”
“合作愉快,三十万已经打到你的账户上,先给钱应该足以证明我的诚意了。”
“而辩方在经过调查后,发现一些事情。被告的妻子因重病在医院,急需一笔三十万的治疗费用。。。”
“而这条短信发送于2月23日,是在案发之间发送的。发送这条短信的人。。。正是这位被告,边德先生。”
边德的脸色霎时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