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自己，发生了什么……
顾涣白眸中复杂。
那日月圆。
少女眼中空洞，淡然地看了一眼窗外的圆月，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顾涣白呼唤了几声少女的名字。
没有得到回应。
“外面的那些，是什么？”少女突然出声。
少年一惊，看向窗外。
几个黑影闪烁了几下。
少女漫不经心地做了个手势。
花藤乍现，刺破了来袭者的心脏，血溅当场。
未等顾涣白反应，眼前大滴的鲜血划过。
“只是这几个刺客，怎么会伤的了她！”
慕樱瞳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身体微微抽搐，缚住少年的花藤随之一松。
窗外的花藤没有退缩之意，又有几个黑影被击中。
顾涣白顺势挣脱，奔到窗边。
来袭者明显处于弱势，全然与送死无异，却一个接一个上前。
“明知不是她的对手，为什么……”
身后的少女缓缓下床，羽翼再次无意识地笼住他。
“慕樱瞳。”少年转身，正对着那双空洞的眼眸，伸手轻抚上她颤抖的羽翼。
少女的鲜血一滴滴低落，染红了衣裙。
顾涣白身后的玻璃忽地碎裂。一支长箭伴随着飞落的玻璃冲入室内。
只感觉一瞬的寒光擦肩而过。
慕樱瞳猛地跪在了地上。
羽翼颓然垂落在身侧。
空气中混杂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顾涣白一愣，看着少女倒下，玫瑰花藤如潮水般退去。
时间仿佛静止了。
与此同时，一只手扼住了少年的颈项。
“我们的公主殿下真是顽强啊。”一个清幽的男声响起，“你就是纯血？”
少年不置可否。
“血潮花海的能力，不是我等小民可以抵挡的。”那人继续道，“如今却被轻易击溃，看来在此之前，殿下已经使用了一次能力。
殿下很珍惜你啊，得了纯血却不直接献祭。”
“怎么？”顾涣白微微一笑，“难不成你来？”
“只会躲在殿下背后，还不如跟着我，一享荣华。”身后那人凑近至他耳边，悄然道。
“你不配。”少年冷冷道。
一排冰凌在两者间刺出。
顾涣白趁此空档，回转身，护在慕樱瞳身前。
那人一袭黑色斗篷，瞬时蹲坐在窗台上。
“不识时务。你不会以为一个稀有的混沌系，就能够抵挡住鄙人吧？”
“你们再碰她一下，试试。”顾涣白冷冷目视着他，周身黑雾涌现，以迅雷之速弥漫开。
黑色斗篷的身后，花藤中幸存的为数不多的几个手下，全部灰飞烟灭。
顾涣白手中化出一把长剑，飞身向前，剑尖直指那人。
电光火石间，银白的剑与黑色的锁链相撞，势不两让。
“没用的，你一个人类，还妄想击退血族？”
少年不予回答，周身掀起一股巨浪，席卷向前。
斗篷被掀开，露出了一头栗色的短发，在月光下微微泛白。
“哎呀，不妙呢。”那人挥手退去锁链，瞳孔如血一般，“罢了，重新认识一下，鄙人是血族第五长老荻清，奉命来带殿下回去。话说，没人告诉鄙人暴露了身份怎么办。”
“我劝你想想清楚。”顾涣白手中燃起一堆火焰，警觉地看着眼前故作沉思状的荻清。
“等一下，暂时休战，我来问问。”荻清懒散地展开一个通讯光屏，陡然放出自身的威压。
空间内的一切似乎静止了，只剩下荻清慵懒的声音：“喂，暴露了身份怎么办。”
“去死。”光屏另一端，一个声音冷冷回答。
“鄙人很惜命的。”荻清皱皱眉，“怎么办呢……”
“还剩几个人？”光屏那端。
“啊，为了消耗殿下，全灭呢。”
“……回来吧。”
荻清听闻此言，意味深长地看了顾涣白一眼：“很遗憾，不过在此之后，殿下应该就是个废人了。那其他的就交给你们人类吧。”
“你说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吗，血潮花海虽是血族皇族最强大的天赋技能，但是却以血液为生，同时会吞噬所有者的魂魄。”狄清叹了口气，解释道，“虽说鄙人与你对立，但这点你得知道。殿下追求纯血，为的就是控制血潮花海。你只不过是一个稍微有用一点的血袋罢了。”
“闭嘴。”少年微微皱眉，周身的的气息乍起，无数光华涌动。
【异能——混沌】
“不自量力的人类。”狄清随即反击。
少年的身躯仅仅是在能力相撞的一瞬间就被击飞，撞在的卧室的墙壁上。
“不要。”慕樱瞳神志不清中，下意识地把手伸向到地的少年。
“没事。”顾涣白只觉一阵剧痛，混沌围绕在周身，悄无声息。
“走了，好自为之吧。”狄清笑了笑，“可惜鄙人不能想用纯血，可惜了。”
他转身，抬脚跨出窗台——
“你对混沌真是一点也不了解呢。”少年的声音格外冰凉。
狄清猛地回头，只见原本应该垂死的顾涣白此时正好端端地站了起来。
“你的攻击，还给你。”
一股黑雾裹挟着锁链，直刺向狄清。
一模一样的技能，甚至连攻击强度也丝毫不弱。
狄清眼中的错愕一闪而过：“怎么会！”
沉寂了许久的通讯光屏突然传出声响：“速回！”
......
顾涣白回身，抱起慕樱瞳，将她的身子侧靠在床头。
“翅膀收回去。”少年低声道，空出一只手去拍了拍翅膀。
“......”好顺的羽毛，忍不住又多摸了一下。
翅膀一抖，瞬时消失。
“你早点休息吧。”
“别走。”
“......好吧，不走。”顾涣白愣了愣，坐在床边，又情不自禁地揉了揉少女的银发。
一切都很安静，包括少女的牙咬上他的脖颈的时候。
顾涣白只觉得颈间一凉，然后是血液溢出的痛感。
算了，反正算是栽在她手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