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鱼雁颤抖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但却没有人回应。
鱼雁的意思很明确，王川为什么要选择去遭受这种苦难折磨，难道就是为了整个团队的成绩？
知道了真相后，这团队里的五人再没有任何看风景的心情，听着耳畔呼啸浪声，想着如果自己被扔进冰凉刺骨的大海，都生生打了一个冷颤。
......
人群中，五道身影硬生生隔绝出一片空白地带。
随着皓月之境的开启，所有人的注意几乎都在了天上，对那看一眼都让人窒息的五人的关注，反而没了。
生在古代肯定是个大侠的中年男人，听着耳畔这浪声，眉宇间十分阴沉。
“头儿，这苦海...”怒雷云霄试探性开口，怕引起中年男人什么不适，但在看见对方没有太大异常后，小心翼翼地问道：“这苦海有多难熬？”
中年男人闭眼深呼吸，回想着自己经历的一切，一股心悸忍不住传出。
时隔了这么久，那股恐惧已然存在。
他无奈摇头，“苦海无量，你觉得该多难就有多难。”
怒雷云霄想象了一番，心里不禁生出一股庆幸。
还好自己能力不够，无法开启皓月之境。
赵鹏抬头望天，微微皱眉。
以前王川给他提起过，皓月之境里到底怎样一种历练，当时赵鹏听完后，就露出一副后怕的表情。
隔了这么久，王川选择二次开启皓月之境，在赵鹏看来，就是一种疯子行为。
“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呐......”
......
巨浪交错拍打，王川十分无力地随波逐流，不知道经过了多久。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还会去算着时间，谁会去算？
时而承受万钧之力，极大的痛苦仿佛神经都颤抖得快要撕裂，时而被浪卷裹挟，极其庞大的力量生生撕裂着王川的身体。
整个过程王川根本哼都哼不出一声。
若不是有一股力量将身躯完好保护着，现在的他已经是一种尸骨无存的下场。
这种磨练，已经不能用简单的话语来形容，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身体和心灵都承受着莫大的苦痛。
无量大海，苦难无边。
王川只感觉痛得麻木，撕裂痛，重压痛，神经传递出的生物电流，让他感觉自己就剩下一口气。
王川的思维已然发散，意识快速逃离身体，俗称三魂丢了七魄。
就算是第二次经历这种磨练，他已然撑得千辛万苦。
现在王川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撑住！绝对不能睡！
那仅剩一点的零星意识，面对浩瀚的苦海，始终顽强不灭！
只要撑过去，自己就赢了！
只要撑过去，就是另一番天地！
狂风和巨浪始终翻腾，它们可不知道王川心里想的如何，它们的职责只有一个，就是不停的裹挟蓄力，然而狠狠冲击在那人身上。
一浪又一浪，周而复始，无穷无尽。
王川灵台上那一点意识之火，一如快燃烧殆尽的烛光，但它努力着，不让自己熄灭。
很快，浪倦了，风累了，苦海似乎宣泄完毕了它所有了苦痛。
所有的苦痛，万千哀苦，都狠狠砸在了王川身上。
风平而浪静，随着海浪逐渐平息，一浪低过一浪，王川整个人脸色苍白如雪，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温度，如冰凉的尸体一般。
王川慢慢从海面上下坠，无力沉下，一直往苦海深处下沉，越来越深。
周遭没有一丝亮光，只有无尽的黑暗，身体周围是海水，包裹着王川的海水。
风平浪静之后，苦海的磨练似乎结束了。
结束了吗？好像结束了，好像......
王川此时完全没了生命迹象，心脏也跳动缓慢，一分钟有着三次的频率，缓慢而又无力。
大脑几乎完全是静止状态，所有的神经元都没了活力，死寂一片。
王川依旧下沉，往着不知名的深海更深处，最深处下沉而去。
周遭海水的强大压力，透过皮肤，透过身体，透过大脑，直达王川灵魂。
灵魂，那一点不灭的顽强意识之火，在经历了狂风巨浪后依旧存在的意识火苗，此刻剧烈颤抖起来，仿佛空气向着一处汇聚，想要压灭这一缕火焰。
多么恐怖。
王川继续下沉，意识火焰遭受到的压力逐渐加强，仿佛没有尽头，要把这最后一点希望都扼杀在这里。
那一缕意识，一丝一缕的念头，所携带的信息只有一句话，或者说是三个字。
撑过去！
一定要撑过去！
周遭压强越发强大，足以将钢铁碾压成薄片。
王川脑海中的意识之火，也从普通的烛光，硬生生被压缩了一半！
只如萤火虫那般的微光，微不足道，但却依然顽强摇曳、闪烁，永远不熄！
苦海仿佛没有尽头，王川的身体不断下坠，继续下沉。
强大的压力，透过身体作用在王川的意识中，灵魂上。
当压强达到了一顶点，一个可怕的顶点之后，便是再也无法继续增强一星半点。
王川那一缕意识火苗，灵魂之焰，仿佛经历了一场暴风雨的小草，轻微颤抖，随风飘摇，诉说着胜利的喜悦。
苦难无边，苦海无量。
一入苦海，唯有自渡。
......
所有人都望着天上的皓月，听着平息的海浪声，此番风景，若是没有这么多人，来一场私人烧烤宴会，和几名至交好友推杯换盏，不知快慰几何。
人太多了，全都在看热闹。
天上那轮月亮，明亮莹白的部分只揭开了四分之一，就停止不动，剩下的四分之三的部分，依旧是带着驳杂的昏黄。
所有人都抬着手臂良久，却是什么也没发生，不少人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撼后，此刻也觉得有些无聊。
就在窃窃私语声逐渐变大时，皓月终于有了变化。
“动了动了！又有动静了！”
“这是过关了么？？皓月之境一层通关？”
“肯定是的！失败的话月亮就消失了，现在皓月继续展开，那个闯关的人通关了！”
天上月亮的动静，一扫沉闷，让所有人又找到了话题，心里又生出了期盼。
鱼雁捂住嘴唇，眼里满含激动的泪花，双肩颤抖。
“过了过了过了！耶！耶！耶！”
少一抱着一身紫色层叠长裙的紫苏，兴奋跳脚，安安安静的紫苏被晃乱了发型，也是一脸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