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确实是如夫人所说,遇见真正喜欢的人,就像是在黑暗中点燃了一支蜡烛,在迷途时看见一丝希望,在大漠里看见一片绿洲。或许这就是很多人为了爱情奋不顾人的原因吧,因为有太多太多的人,一生的命运都是被别人操控,有的为了穿衣吃饭,有的为了权位名利,一辈子都不会尝到爱情的滋味。”赵溪亭对她敞开心扉,一下子说了这么多,是寒烟没有想到的。
“那我,是你的爱情吗?”寒烟抬头,迎上赵溪亭深情的眸子,问道:“如果当初嫁过来的不是我——”
“一定是你!我的夫人只能是你,这是命运的安排。”赵溪亭把寒烟搂在怀里,阻止她载胡思乱想下去,“你逃不掉的,还有,委屈你了。”
夜晚的风凉凉的,寒烟却觉得心头暖哄哄的,看着摇曳的垂柳和闪烁的星辰,她甜蜜的只想笑。
赵溪亭就这样把这个命中注定的人搂在怀里,好好疼惜。
只是三三两两的路人惊讶的看着他俩,寒烟觉得有些别扭,但也说不上为什么觉得他们的眼神怪怪的,难不成他俩大晚上秀恩爱错了?
“卖字喽,卖画喽,好看的字画——”一阵阵清脆的吆喝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此时已是深夜,湖边的人已是寥寥无几。
循着声音望过去,是两个男子在一个用板子搭起来的简易的书桌前售卖字画,一个男子身穿粗布衣衫,甚至能看到这衣衫都缝补好多次了,这男子安静的整理着纸张,另一个穿着锦缎的男子,模样俊俏,倒显得十分活泼有生气,清脆的声音跟这浓重的夜色有点不搭。
“没几个人了,我还是送你早些回去吧。”布衣男子对旁边的锦衣男子男子说道。
“不着急,再待一会儿吧,今日卖的钱还不够,等再卖上两幅,你好跟你娘买药啊。”那俊俏的男子爽快的说着,她只想多陪他呆一会儿。
“我是怕你回去太晚了。”布衣男子担心的说着。
“没事儿,没事儿反正我家也没人管我。”这锦衣的男子语调轻快,好似回不去家十分高兴的样子。
“凝儿,这几日辛苦你了。”布衣的书生看着他,有些愧疚的说道。
“哎呀,说什么辛苦,我喜欢与你一起。”听到周文墨关心她的话,紫凝心里美滋滋的。
寒烟和赵溪亭看着两位男子这一幕,竟让人想起两个字“甜蜜”,寒烟摇摇头,觉得自己看着两个大男人竟然想歪了,怪不好意思的。
倒是赵溪亭邪魅的一笑,在寒烟耳边调侃道:“李兄,怕是你遇到同道中人了。”
“嗯,什么意思?”寒烟满眼疑惑抬头看着他,不解的问道。
赵溪亭轻轻敲了两下寒烟脑子上的小帽子,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是遇到同道中人了,那个喊卖字的穿锦缎的男子,看到了吗?”
“看到了呀,那又怎么?”寒烟仍是不解。
“她跟你一样‘女扮男装’。”赵溪亭说道。
寒烟细细观察那个穿锦衣的女子,模样俊俏,写字卖画的男子虽然身材单薄,但这锦衣男子比较起来倒是更显得娇小一些,腰身纤细,像弱柳扶风,确实像一个女孩子的样子。她的动作也都是比较温柔的,拿东西的时候露出纤纤玉指,皮肤细嫩,柔若无骨,看着卖字卖画的布衣书生,更是含情脉脉,想来并不是自己想歪了,但是还是有一些不敢肯定。
赵溪亭看着她十分纠结的模样便说道:“不如咱们也去买一副画,你也好近距离验证一下,说不准你俩还能成为朋友,毕竟是有一样的爱好。”
“什么爱好?”寒烟感觉最近赵溪亭变得越来越爱说话了,不,是越来越爱拿她开涮了。
“穿男人衣服呗!”赵溪亭说完便往书生的方向走去。
寒烟被戏弄的跺脚,冷哼了一声,紧追上去,顺手就似往常一样挽住了赵溪亭的胳膊。
赵溪亭笑出声:“怕是夫人忘了现在正穿着男装呢。”
寒烟一怔,哦,确实是忘了,好丢人。忙甩开赵溪亭的手,脸红得发烫,那刚刚他搂着自己说一堆情话的时候怎么没提醒自己,怪不得那会看着路过的人看他们的眼神不对,感情是被当成了断袖之癖。
寒烟赌气的走着,留给赵溪亭的背影,觉得有寒烟的日子有趣了很多,她的笑她的生气,她的吃醋都是那么活泼生动,撩动她的心弦,让他平静如暗夜的生活有了光亮,有了盼头,感谢上天赐给他的这份姻缘呢。
不过最近这世道是怎么了?为什么女人都喜欢穿男装出来了?
“卖字喽,卖画喽,二位公子买副字吧,愿事事如意,多子多财,要不买幅画啊……”锦衣男孩见打扮俊俏的两位公子走到他们的摊子前,打算做一单生意,不能放跑了他俩,这么晚了,若是这俩人再走了,怕是今晚就再没生意,只好回去了。
“小凝。”那书生脸皮薄,看着身边这小伙伴如此上赶着,有些强买强卖的意思,便想制止他。
寒烟和赵溪亭走在这摊位上,看着这男子写的几幅字“天道酬勤”,“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笔力力透纸背、矫若惊龙,跟他这单薄的身材形成鲜明的对比。
“二位是要买字啊,还是买画啊?”锦衣男子凑上前来,问道,满是期待。
寒烟这才细细看清楚了,这男子五官清秀,皮肤白皙,小巧的耳朵上一边一个耳洞,更加确定了这是个女孩子。
“画幅画多少钱?”赵溪亭问道。
“哦,五两银子。”锦衣男子看准机会,看出赵溪亭和寒烟是有钱人,准备宰一顿,赶紧报出价格。
“小凝。”男子又喊了一遍他的名字,平常都是卖三两的,她怎么能坐地起价呢,太不道德了,但是又不好明说,还是给她留一些面子。
“哦,平日都是五两的,现在夜深了,算你们三两一副吧。”知道男子的用意,怕惹得他不高兴便开始降价了。
“可否,给她画个相?”赵溪亭指着寒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