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被禁足的赵翼泉在书房里越想越生气,愤恨高太尉的老谋深算,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待明日我再去求一下高太尉。”父亲赵渊深知这朝堂之上高太尉的势力,自己为官的宗旨从来就是讲究万事以和为贵。
“不必求他。”赵翼泉说道,心里却想不出好的办法。
“你才刚刚上任,做事不要太过激进,能忍则忍,有事能不参与就不参与吧,尤其是别招惹这个高太尉。”赵渊劝解道。
“父亲,您就如此胆小怕事吗?”赵翼泉早就看不惯父亲在朝做官畏畏缩缩的样子,觉得窝囊。
“你还不知道这高太尉的手段吗?朝堂之中多少忠良被残害,却无处喊冤。我这也是为你着想,为我们赵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着想啊。”
“你跟我当初一样,我刚入朝为官,也是想要一展自己的满腔抱负,可是这朝堂是什么地方啊。”赵渊接着说。
“是深潭虎穴,光有满腔抱负和一腔正义又如何能立足,伴君如伴虎,咱们这位皇帝,能看得到你的一片忠心吗?”赵渊越是越气也是无奈,自己曾踌躇满志却被磨得成这番样子。
“所以你是处处保全自己,为了自己安危,抛弃二弟的亲娘,让他们骨肉分离,就是对的?”赵翼泉反驳。
“你……你都胡说些什么!”赵渊气结“那老夫就不管你,看你能混出个什么样子来。”
说着气冲冲的离开。
这一切都随着风声落入窗外赵溪亭的耳中。回府之后本来想找找翼泉来商量对策,告诉他李泉已死的事情,却听到这样一番谈话。
早已心如平静如死水的心里被激起涟漪,母亲是抛弃的,不是不要自己。正要进去,看见一个人影来了,停下了动作。
咚咚咚,外面响起敲门声。
“谁?”赵翼泉怒气未消。
“是我,湘湘。”
一阵温柔又熟悉的女人的声音传进赵翼泉的耳朵。
“进来吧。”
“一天未吃东西了,这是我新做的莲子羹,你尝一点吧。”萧湘湘安慰道。
“我吃不下。”赵翼语气有所好转。
“待我明日再去求求爹爹,看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萧湘湘看赵翼泉这样很是心疼。
“让夫人费心了。”赵翼泉说着把萧湘湘搂进怀里。
窗外的赵溪亭转身离去。
第二日朝堂之上,三位调查的大人向皇上禀报案情进展。
原来三司会审,查不出赵翼泉陷害高太尉的证据,想找李泉继续调查,却找不到踪迹。
后有人在城郊的密林之中发现服毒而死的李泉的尸体,上面有一封信,写着自己伙同林氏设计偷出宝盒变卖,自己得到好处,没想到事情闹大,自己无力承担,又害怕三位大人调查。
又涉及到两位高官,怕皇帝动怒,不仅自己性命难保,怕是也连累了家人,因而畏罪自杀。
“圣上,臣有一事相求!”高太尉说道。
这一句话震惊了众人,更是把赵渊吓得一哆嗦,怕是高太尉要深究啊。而这一切都被皇帝纳入眼底。
“哦,爱卿,你这几日受委屈了,你说说,你有何事相求啊?”皇帝安慰道。
“谢圣上关心,为江山社稷臣受这些委屈是应该的,是臣的福分,”高太尉一脸自愿,“臣想请求圣上放过赵翼泉,取消禁足令。”
“哦,老高啊,你这又是为何啊?”圣上说道,“我定要让他们给你个公道才行啊。”
“圣上,这事已经清楚,是那小厮一手筹谋,微臣不愿意让众位大人再分心,应该为更重要的国事忧心才行,如今边疆受扰,要尽早商议对策,汴州城里的妇女失踪案也需人去调查!”
“唉,高太尉深知朕心呐,”皇帝慨叹道,“那你就不恨赵翼泉那小子。”
“臣不敢,”高太尉立表忠心,“反而内心十分高兴,为圣上为朝廷高兴啊!”
“哦,这朕就不理解了,你如何高兴呢?”皇帝十分疑惑。
“想这汴州知府刚刚上任,微臣也在朝做官几十载,虽然一直小心翼翼,可难免有糊涂的时候,赵大人能如此勇敢,弹劾老夫,实在是后生可畏,让我想到了年轻的时候,臣是为了朝廷有可用之才为您分忧而高兴啊!臣怎敢为一己之私而生气呢!恳请圣上您给他机会,好好栽培必能成大器!”
高太尉这一番深明大义的演说,让朝堂之上的众人深为佩服,当然内心活动自然有别。
皇帝十分高兴,奖赏高太尉的大度知礼,赏了珍宝黄金无数,又赦免了赵家,但是罚了赵翼泉三个月俸禄,以示警告,并要求早日破获城中妇女失踪案。
这边赵府,赵溪亭和赵翼泉在书房,正为如何应对而发愁,却传来朝廷特赦的消息,更是一脸蒙圈。赏了报喜的公公,又问是怎么回事。公公将这朝堂之事给他俩重演了一番。嘱咐道,以后做事千万不能莽撞,务必三思而后行,其意味深长。
打发走了公公,二人在书房喝茶,琢磨着高太尉的意图。
“按照他的性子,这事不可能就这样简单结束。”赵溪亭分析道。
“嗯,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赵翼泉想了想说道,“高太尉一手遮天,连圣上都要忌惮他几分,白朝文武更是敢怒不敢言,我师父虽然一腔正义,可若没有之前的军功,怕是早就被他给害死了。”
“若是不喜欢,便早日离开。”赵溪亭劝道。
“不,我有多辛苦才当上这个汴州知府的位置,几十年的心血我不能说放弃就放弃。我要早日立功受赏才可以在朝廷中立足。”赵翼泉一腔热血的说道。
只是他心里清楚,只有一腔热血是没有用的。只有权势和金钱有用,可以拉拢他想要的人脉,做他想做的事情。他暗暗发誓今后可不像之前那样傻气了。
赵溪亭见此便就再未说些什么。
“关于我母亲的事情,你可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