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溪亭即便要说,也应当是对赵家的旁人开口罢了,跟她说这些是做什么?
“江师傅想要见见大哥,不知道你是否有大哥的下落?”
若是靠等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等到赵翼泉回来,而今赵家上下唯一跟赵翼泉联系多一些的也就是宋寒烟跟赵溪亭了。
赵溪亭自个儿不知道赵翼泉的究竟在何处,前几天听见赵夫人说了一嘴,宋寒烟指不定知道,所以便来问她。
虽然说这件事到底是江师傅做的不地道,可他怎么说也能够算是赵溪亭的忘年交,江师傅的遗憾,赵溪亭还是比较上心的。
听见这话,宋寒烟不由得一愣,“二爷认为妾身有江师傅的下落?”
她看赵溪亭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般。
“夫人不知?”
“当然不知道了。”
宋寒烟心里头无奈极了。
她知道赵溪亭为什么来问她,可渤管事的事情,她当真只是诈他一诈罢了,并不是真的知道赵翼泉的消息。
见赵溪亭好像有些不信,宋寒烟叹了口气,道:“若妾身当真有大哥的消息,能不来告诉二爷么?”
对于赵溪亭,她一贯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呀!
难道这一点赵溪亭自个儿不知道么?
赵溪亭当然知道,不过是心有侥幸罢了,万一宋寒烟受赵翼泉的嘱托,让她不要开口呢?
这都是说不定的事情。
而今宋寒烟说她当真不知,看她的脸色不像是在说假话,赵溪亭叹了口气。
“好罢,那江师傅便也只能等着了。”
宋寒烟有可能不说,但是只要她说了,那就必定是实话。
这点信任赵溪亭还是有的。
“还有一件事,我得嘱咐你。”
见赵溪亭神色郑重,宋寒烟做出洗耳恭听状。
“二爷请说。”
赵溪亭想了想,道:“你在渝州城曾入过青楼的事情,谁也别说,切莫让人知晓了。”
而今他是圣上宠臣,多少人都紧盯着他的位置呢,恨不得马上就抓到他的把柄将人给拉下马。
之前宋寒烟在渝州城的事情,若是被人知道了,都不用想,一定会有人借此抨击,到时候即便是赵溪亭也不一定能够保得住她。
两人感情极好,赵溪亭断然不会允许宋寒烟折损至此。
毕竟当日宋寒烟虽然入了青楼,可毕竟没有被人玷污,赵溪亭心里没有疙瘩,就担心宋寒烟会有。
“二爷安心,我没有对谁说过,就连秋儿蜜儿也没有,只是……”宋寒烟犹豫了一下,“这件事瞒不住啊!”
当时萧湘湘跟那老鸨说了宋寒烟的身份,为了招揽客人,老鸨还曾经用此事做宣传,渝州城有不少人都知道,再联系一下宋寒烟被抓去渝州城的时间,难道这很难猜么?
只要朝中那些看不惯赵溪亭的大臣们有心,便能够查到,这事儿又不难。
“此事有我来处理,夫人只要保证守口如瓶便好了。”
赵溪亭轻轻颔首示意宋寒烟安心。
这种事情宋寒烟能做的也唯有守口如瓶而已,剩下的事情,那就得看赵溪亭的本事了。
“那老鸨,二爷是怎么处置的?”
其实宋寒烟并没有十分怨恨那老鸨,毕竟她并没有为难她,甚至还给了她喘息的空间,这让宋寒烟心里甚至可以说有些感激。
可同时她又明白,那老鸨可以说是跟萧湘湘一伙儿的,而今萧湘湘的已死,她所作的所有事情都被人知晓,老鸨必然无法独善其身。
宋寒烟的意思,给人个爽快便是了,没有必要再多让人受刑。
“为夫已经将人给抓起来了。”说起这个,赵溪亭眼中闪过了一抹厉色,“夫人放心,断然她断然不会开口威胁夫人。”
不管是受天下人唾弃还是如何,赵溪亭都不会容许有人威胁宋寒烟的安全。
那老鸨也能算得上是罪有应得了。
翌日,宋寒烟一早便得到消息,圣上有旨意驾临,让她准备好接旨。
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宋寒烟心里不由得有些惴惴难安。
可不管如何,该准备的东西都得准备,如若不然的话,那就算是好事也会变成坏事了。
“皇上口谕,宣大理寺卿夫人宋氏进宫为朕料理膳食,钦此。”
怎么宋寒烟都没有想到,皇上大张旗鼓下一道口谕,竟然是为了自个儿的口腹之欲。
她顿时便愣住了。
来传旨的太监正是领着宋寒烟进御书房之人,见到宋寒烟呆愣,他面上露出讨好的笑意,上前道:“赵夫人,接旨吧。”
宋寒烟回过神来,恭敬垂首,“臣妇接旨。”
直到宣旨的太监走了,宋寒烟还是一副呆愣的模样,皇上这未免也有些太不着调了吧?
秋儿跟蜜儿上前来扶住宋寒烟,“夫人?”
担忧的看向主子,她们担心别不是皇上的圣旨让主子乐坏了吧?
这样的事情,不管是对于哪个厨娘而言,都是一件大好事,曾几何时,宋寒烟也是想要进宫做御厨的。
后来经过黄四娘的教育,自个儿都已经成了家,这才将这般心思给放下了。
而今皇上圣旨下来,宋寒烟的心情是复杂的。
“我没事,既然圣上已经下旨了,收拾一下,明日进宫吧。”
赵家离皇宫并不算很远,宋寒烟即便是白日里进宫为皇上准备膳食,晚上回家休息也是好的,只是如此一来,便得跟赵溪亭一样早出晚归了。
蜜儿蹙起眉头,有些不高兴的道:“皇上早不下旨晚不下旨偏生等到咱们夫人快要临盆的时候下旨,这不是折腾人呢么?”
若是宋寒烟在进宫的路上出了什么岔子,谁能负责?
皇上一定是没有错的。
“你少说两句,要是被旁人听见,该说咱们夫人与二爷对皇上不敬了。”
见蜜儿这般莽撞,秋儿不悦的轻声呵斥道。
这样的事情,不管宋寒烟心里是怎么想的,面上都不能露出丝毫的不悦来,不仅如此,还要做出一副心悦诚服的样子,不然的话,那倒霉的只能是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