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礼部尚书带着人冲进客栈,挨个挨个的将房间搜查了一遍,最终赵溪亭在最里面的客房之中找到了高宏的衣物以及些许银票。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赵溪亭的脸色顿时便黑沉了下来。
“人呢?”
阳灯上前翻了一圈,“二爷,人好像已经跑了。”
此时也只有在赵溪亭身边贴身伺候的阳灯敢上前去捋虎须了。
大理寺的衙役们都带着憧憬的目光看向阳灯,可然而他脸色却半点没动。
此时并不是看谁有勇气的时候,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找到高宏的踪迹。
只见赵溪亭咬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给我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高宏的踪迹!”
“是。”
人多力量大,很快衙役们便将客栈里外都搜了个遍,回头来对赵溪亭禀告。
“大人,后厨没有发现高宏的踪迹。”
“柴房也没有。”
“茅厕也没有。”
每多听见一声禀告,赵溪亭的脸色便黑沉一些,直到……
“二爷,有人瞧见一道黑影往汴州城方向跑去了。”
赵溪亭闻言立即抬起头看向说话的阳灯,“带人去追!”
他就不相信了,大理寺的衙役们一个个身强力壮还有马匹,难道还追不过高宏一个躲藏多日靠腿跑路的?
阳灯前脚离去,后脚礼部尚书便来了。
“不知赵大人可抓到了高宏?”
似笑非笑的看向赵溪亭,怎么看礼部尚书都有些许来者不善的意味。
赵溪亭很想相信礼部尚书此时只不过是关心的询问罢了,可他无论怎么样都说服不了自己。
“李大人都见到了,此处哪里还有高宏的踪迹?”
因没有抓到高宏,赵溪亭的语气态度都不怎么友好,想到方才进门时礼部尚书多加阻拦,他的眼睛忽而紧紧盯着礼部尚书道:“李大人可知高宏去了哪儿?”
“此处都是大理寺的人,赵大人都不知道高宏的踪迹,本官又怎么会知道?”礼部尚书挑了挑眉,并没有将赵溪亭的狐疑放在心上,只要他没有证据,便不能拿他如何。
怎么说他也是国之重臣礼部尚书,并不是赵溪亭的一点怀疑便能伤筋动骨的。
对于礼部尚书的搪塞,赵溪亭只是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
“既然没有找到人,咱们便打道回府罢,这都三更了,本官有些困乏。”
“恭送李大人。”赵溪亭对礼部尚书的方向作揖,自个儿却并没有走的意思。
见状,礼部尚书颇为意外的看了赵溪亭一眼,“赵大人还不回去,难道就不担心尊夫人在家中担惊受怕?”
“夫人周身有护卫保护,自然不会担惊受怕。”
对于礼部尚书的话半点都不为所动,自从赵夫人被高宏抓走之后,赵溪亭便加强了对家中以及赵府的保护,尤其是宋寒烟身边。
似是有些意外,礼部尚书意味不明的轻挑眉头,“原来如此,看来赵大人当真是将尊夫人放在了心坎上。”
能被赵溪亭这般对待,也不知道是宋寒烟的幸运还是不幸。
将礼部尚书送走之后,赵溪亭的脸色冷凝下来,“将高宏住过的房间细细翻找一番,什么线索都不要放过!”
“是!”
清晨,宋寒烟在晨雾中醒来,蜜儿已经在后院做好了早膳。
早膳吃些好克化的粥水跟点心便好了,没有吃任何东西的时候服下燕窝是最好的,因此蜜儿特意按照宋寒烟的吩咐将后厨闷了整整一夜的燕窝端出来。
“这是昨儿个晚上便文火熬煮着的燕窝,大娘您尝尝可合胃口?”
见到血红色的燕窝,小晋娘不禁惊呼一声,“哟,这可真是新鲜,我还从来没听说过红色的燕窝呢!”
宋寒烟只是觉得有些好笑,“这是血燕,产量不多,我婆母托人才拿回来这一点儿,只可惜不好久放,只能快快吃掉了。”
繁楼的正经老板娘,赵夫人能接触到的高端食材很多都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想都不敢想的。
原本小晋娘看见这血红色的燕窝心里便稀罕的很,而今听她这么说更是不敢下口了。
“这般好的东西,给我这老婆子吃岂不是糟践了?”
小晋娘连连摆手,看着桌上的其他食物道:“血燕你吃便是了,我这老婆子也吃不出个好歹来,我瞧着这些小笼包便很是不错。”
被夸奖了手艺,蜜儿有些骄傲的仰头,刚想要得意两句便看见宋寒烟对她使眼色。
“这燕窝都已经熬出来了,我们夫人早膳不好吃太多了,若是倒掉岂不可惜?您若是不吃,那就是嫌弃了。”
一听这话那还了得?小晋娘连连摆手,“这血燕不嫌弃我也就罢了,哪里还有我嫌弃的道理?”
宋寒烟将一边的小瓷勺递给小晋娘,“吃吧。”
她常年劳作血气两亏,早先发病的时候宋寒烟曾悄悄问过大夫,她的病啊,还是靠养为主,药不好吃太多,平日里细细温补着切莫劳累到了的话,安享晚年应当是无碍的。
小晋娘对他们很不错,宋寒烟自然也不会吝啬这点子补品。
若家里煮了什么温补的食物,便多少会给小晋娘送去些,她多数时候会回宋寒烟一些自己做的食物,虽然物贱,可这份心里她心里却十分妥帖。
“对了。”看出小晋娘的不自在,宋寒烟忽而出声,“您那儿可还有香椿酱?”
“去年还剩下些,今年的香椿好,我采了不少香椿芽做酱呢,你这是想吃了?”小晋娘有些不理解,按理来说宋寒烟的身份,想吃什么不行?可她偏生就喜欢她做的些许农家小菜。
很多时候小晋娘都觉得宋寒烟是在故意给她面子,可每每见到宋寒烟吃到时欢喜的面容,便又不禁迟疑了起来。
听见这话,宋寒烟欢喜的直拍手,“是呀,您做的香椿酱最是好吃了,我刚查出有孕那会儿,多少有些害喜,是靠着您的香椿酱才熬过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