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听的赵翼泉也一愣,随即看向高太尉投去质问的眼神,而高太尉则回了一个“好戏在后头”的眼神。
“大人,救救小人吧!实在是冤枉!”李富山开始用手抹眼泪。
“大胆,你如何被冤枉了?前几日你还招供,这里还有你的亲笔画押,你还不认了不成!”赵翼泉气结,站起来质问道。
李富山委屈的看了一眼赵翼泉,便转身面向三位大人。
“三位大人,小的实在冤枉,您们可一定要明察,”李富山说道,“这都是赵大人逼我说的,然后让我画押,不然就要把我打死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才说是高夫人偷的,其实我根本不认识什么高夫人啊。”
“你说不认识高夫人,那你的玲珑宝盒到死是从哪里得来的?”御史台大人吴相学问道。
“是一位年轻女子假扮的男子到黑市上卖给我的,说急着用钱卖了自己的传家宝,小人实在不知是高太尉家的宝贝啊。”李富山回忆道,“一位随从好像叫他,林公子。”
“大人,求您为我做主啊,我真是屈打成招啊!”李富山往三位大人那走近了几步,伸出袖子,露出胳膊上的鞭痕,又扒开胸痛的衣服,也是大片淤青,“他们对我动用私刑啊,我冤枉啊!求求三位大人,救救小人吧!再这样下去,我便成了冤死鬼了。”
“李富山,你少血口喷人,本官何曾对你用过刑,“赵翼泉生气,但是也疑惑这人何时有了这么这么多伤。
“三位大人,这人满口胡话,若是不信,把那小厮李泉叫上来一问便知!”赵翼泉提议。
三位大人见此情景,不在控制范围之内,只好商议先提审李泉。
不一会儿,官兵便押着虚弱的李泉到了知府大堂。
“李泉,本官问你,你可认识高夫人?”卫大人问道。
“回禀大人,小的在高府当值,见过几次高夫人”。李泉有气无力的答道。
“那你可是见过这李富山?”卫大人指着一旁的李富山问道。
“小的没见过!”李泉睁大了眼睛,细细的瞅了瞅,语气坚定。
“那你之前为何说你见过,还招供说高夫人卖了宝盒筹集银两,作为高太尉给众位官员封口费?”卫大人逼问道。
“小的冤枉,我不知道什么宝盒,和封口费,这一切都是赵大人安排我这么说的。”李泉翻供,“他们那日在高府门外找到我,说要给我一大笔银子,只要我按照他们说的做就行。”
“小的家里母亲病重,孩子还十分幼小,实在是揭不开锅了,我心想不就是说几句话嘛,结果是让我诬陷高太尉,小人不从,他们就打我,还说把我母亲和孩子都抓起来!大人明察,小的实在是害怕至极,不得已才这么说的。”李泉连连喊冤。
“果真有此事?”卫之画看向赵翼泉,眼神犀利。
“你们,你们两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你们为何要翻供?说,到底是谁指使你们这样做的!”赵翼泉忍无可忍,气得跺脚,瞪大了眼睛指着他俩吼道。
“赵大人,事已至此,你就认罪吧,如今三位大人一起审查,这事关小人的脑袋啊,我不能不说出真相啊!”李富山道。
“赵大人,您就饶了小人和我的娘亲和孩子吧,你怎么伤害我都不要紧,我只求你放过我的家人吧。”小厮李泉哭诉。“我那孩子还小,又从小没了娘,正等着我回去呢!”
“说,是不是高太尉指使你们翻供的?”赵翼泉已经丧失理智,直接针对高太尉。
“赵大人,你这就过分了,我从进来到现在未说一句话,他二人之前又被你严密关押,我怎么指使!三位大人,想必事实已然清楚,还望三位大人能如朝堂上所言,秉公办理。高谋还有要事要回禀圣上,便先告辞了,”高太尉看向大理寺卿萧大人,有所暗指。
赵翼泉看着高太尉潇洒离去的背影真是脸都气绿了!今天真是栽了,本想着一举拿下高太尉,却把自己给坑了。
三位大人见此情况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好一阵商量,决定先把赵翼泉停职审查。
大理寺卿因为身为赵翼泉岳父也不便再插手此案,迅速找来丞相王涵代替。
赵溪亭也因此受到牵连,和赵翼泉一起被禁足在府中,不得再调查任何案子。
高太尉的小妾林氏被带进知府衙门,由李富山指认为为当日卖给他宝盒的林公子,因此被判处犯偷盗罪抓入大牢。
赵府小园的凉亭中,赵溪亭因为受到牵连无法出府,这几日便在这凉亭之中看书消磨时光,说是看书,却也半天不翻一页。
寒烟在旁边给寒阳补着衣服,边思忖着这翻供之事,一抬头,看见赵溪亭这愁眉不展的样子,把想说的话又都咽回肚子里。
不一会儿,蜜儿急匆匆朝这凉亭来了,后面还跟个慌慌张张的人影,待走近一看,原来是寒烟母亲韩氏。
“女儿女婿,快救救娘亲吧。”韩氏还未进凉亭便开始喊道,语气充满慌乱,“我怕是要小命不保了。”
韩氏惊慌的话语,把赵溪亭的思绪拉回,合上书,听着他们母女二人的对话。
“你又惹出什么祸端?”寒烟斥责,心想可别在这个时候添堵。
“你们知道吗,高府的林氏被抓进牢里了。”韩氏大惊。
“你们说,我会不会也被抓走啊,平日里就我跟她走的近些。不行,我害怕,这几日我还是先在这住下吧。”韩氏坐下,又站起来,又坐下,如此反复。
“我当是什么事呢,你可吓死我了。“寒烟听罢,松了一口气。
”这林氏是因为被怀疑偷了宝盒,又有人指认她才被抓走的,你只是平时打打麻将,没事的,不用担心!”寒烟解释道。
“不行不行,这无中生有的事情都能坐实了,万一把我抓起来,我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还是这里安全些。”韩氏道。
“那你就在这住些日子吧!”寒烟安慰道,随即示意蜜儿和秋儿安排好一间房出来,把韩氏带回去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