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烟也跟着赵溪亭一起思索高宏的去向,忽然之间她心里咯噔一声,“二爷说,兵部尚书的意思,京郊校场的地道直通皇宫?”
不解为什么宋寒烟会忽然这样问,赵溪亭依旧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若是这般的话,那……
宋寒烟忽而起身紧紧拉住赵溪亭的衣袖,“倘若高宏从密道带人直奔皇宫,那会如何?”
高宏在军中多年心腹无数,即便这些心腹不一定都愿意跟他冒险,可却也总有几个不要命的,若是当真让他们潜入皇宫之中,那皇上他们岂不是有危险?
见宋寒烟担心的是这个,赵溪亭松了口气,不甚在意的摆手道:“宫中有禁卫统领,不会有事儿的,除非京郊校场的密道直通圣上的御书房,否则高宏想要入宫挟持圣上是不可能的事儿!”
“那密道不可能直通御书房?”
为什么赵溪亭这般有信心?
宋寒烟有些不明白。
听她这么问,赵溪亭不禁有些好笑,“我的好夫人,你当御书房是什么地方?谁人都能进去的么?”
常年御书房都有重兵把守,即便修葺京郊校场密道的人当真有这个能力将密道通往皇宫,这个末端也绝不可能是御书房。
除非,这是圣上允准的。
如若不然的话绝对不可能不被发现,当给圣上看守的护卫都是吃素的么?
宋寒烟不以为意,“那些御前侍卫不都是贵族子弟?”这样的人能有什么真能力?
旁的宋寒烟可能不是太清楚,可这御前侍卫的人选他却是多少明了的。
御前侍卫多是习武的贵族子弟出身,之所以在皇帝跟前效力,为的是给自己的履历上添上漂亮的一笔以求将来在官场上顺遂些。
贵族子弟在宋寒烟心中从来都不是有真本事的存在,而今看见赵溪亭这般有信心,宋寒烟却不是太相信。
“夫人糊涂,圣上的安危岂能儿戏?并不是所有的御前侍卫都是贵族出身,更有从小训练着为保护圣上安全的死士居多,而成天没有间歇的看守御书房的护卫之中,大多数都是这样的人。”
赵溪亭笑着与宋寒烟解释道,其实她会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实际上很多人的想法都跟宋寒烟一样。
觉得皇宫把守严密,可唯独就是皇上最近前的部分防范颇松,不明白其中内情的人,还真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
会有这般布置,圣上为的就是让那些别有用心又稍稍有些能力的人松泛,觉得只要靠近皇上跟前便可以取他性命。
敌明我暗,那么就要用尽一切办法让敌人看轻他,这样才能够稳中求胜。
听完了赵溪亭的解释,宋寒烟恍悟,“原来如此,还是二爷博学,可……二爷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从赵溪亭的口气之中不难听出这是一件十分隐秘的事情,可这般隐秘的事情赵溪亭是怎么知道的呢?
难不成而今他已经成了皇帝跟前的心腹之人了?
面对宋寒烟满含期待的眼神,赵溪亭心里不由得有些好笑。
“夫人,别忘了你夫君是做什么的。”
查案要的便是缜密的思维还有敏锐的感官,赵溪亭的轻功虽然算不上是举国之下第一高手,可却也很优秀了,皇帝跟前那些从小培养的护卫,或多或少的都被赵溪亭观察过。
原来是这样啊。
宋寒烟点了点头,虽然事实跟她所想的不一样,可却半点都没有折损她心里的欢喜。
即便现在赵溪亭还没有成为皇帝的心腹之人,但是不打紧,他的能力之优秀,是宋寒烟骄傲的资本。
拉着赵溪亭的衣袖,宋寒烟笑眯眯的道:“二爷好厉害!”
虽然神态夸张,夸奖的语句也不过俗套,可她眼神却十分的诚恳,令赵溪亭看着便心生欢喜。
也没有计较宋寒烟不会夸人,含笑将人给搂住,赵溪亭一脸理所应当的道:“若是不厉害一些,怎么能保护好夫人呢?”
宋寒烟瞬间便红了脸,带着些许嗔怪瞪着他,“二爷什么时候也学会油嘴滑舌了?别是瞒着妾身去见旁的红颜知己了吧。”
听见这话赵溪亭满脸冤枉,就差拉着她唱窦娥冤了,“我日日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不都回来跟你说了么?哪里还有空去见什么红颜知己?除了夫人,我哪儿还有红颜知己啊?”
从前逢场作戏,赵溪亭也相处过不少女人,可却没有一个像是宋寒烟这般让他贴心的,而今有了宋寒烟,还要什么红颜知己?外头的那些女人于赵溪亭而言与枯骨无异。
被他的这般反应逗得笑了出来,宋寒烟没有再这事儿上多纠缠,原本便只是随口一句罢了。
“二爷打算去哪里寻找高宏踪迹?”
若高宏是顺着密道逃走的,而且又没有入宫,那便说明京郊的密道除了皇宫还有别的出口。
而今密道究竟在哪里还未尝可知,若是找到了密道,顺着路线亦或者能够找到几分高宏的行踪也说不定。
“高宏无车无马孤身一人,身上想必也没有多少钱财,短时间内应当是走不远的。”赵溪亭沉吟了许久,心里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只能无奈的退一步,“现在京郊周围十里探查吧,总是能够找到蛛丝马迹的。”
只要知道高宏是往哪个方向跑的,他们查找起来便有了目标了。
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了,宋寒烟虽然觉得这个办法费劲了些,可她的心里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只是若要如此的话,还是辛苦二爷了。”
看向赵溪亭的眼神带着几分心疼,光是宋寒烟嫁给赵溪亭的这段时间看到的,他便已经是十分辛劳了,让人瞧这实在是心疼的紧,可毕竟是为国办事,宋寒烟除了心疼没有一点儿办法。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想尽办法的给赵溪亭做些好吃的补补亏损罢了。
“我不过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何谈辛苦?夫人实在是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