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这藏身处藏了一天一夜,渴了饿了就吃些野果泉水,困了便靠在岩石上睡一会儿,赵溪亭的猜测没有错,萧湘湘到底也没有烧山。
可她好像也没有走,在夜晚重临的时候,还是能隐约看见山下的火把。
“他们这是在山下扎营了?”
宋寒烟探头出去看,有些不敢置信的回过头,看向赵溪亭兄弟二人。
“现在看来,是的。”
相比起宋寒烟的沉不住气,赵溪亭显得要淡定多了。
上前将她给拉回来,“更深露重,你可别风寒了,在这里头歇息一会儿吧。”
不能理解都到这个时候了,赵溪亭怎么还能这般淡然?
宋寒烟眉头深深皱起,“他们这要扎营到什么时候?我们……”还能下山吗?
虽然在这山上并不是活不下去,可汴州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办,在这里耗着总归不是个事儿。
“我们不下山,他们是不会回去的。”
赵溪亭拿一个野果在怀里擦干净,递给宋寒烟,“咱们现在跟萧湘湘比的是耐心。”
这般做法哪怕是赵翼泉也有些不赞成,“萧湘湘他们在山下,吃穿不愁,怕是一两个月都能够住下去,可咱们在山上却不能住下一两个月。”
他抬头看向赵溪亭,一字一顿的道:“他们随时可能上来搜山,人多势众之下咱们难免被找到,还是要找另外的法子!”
就这样耗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他们并非是不能吃苦的人,可这样也不是回事。
很显然,现在宋寒烟赞同赵翼泉的说法。
“再等等看,至多三日,便会有人来了。”
不解的抬起头看向赵溪亭,宋寒烟蹙眉道:“难道你已经把消息传出去了?”
难不成救兵已经知道他们在哪里,并且过来营救了?
赵溪亭轻笑,算是赞同了宋寒烟的说法。
“你是怎么传出去的?”
赵翼泉见状豁然起身,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他并没有发现赵溪亭将消息传出去的动作,也没有响箭鸽哨,这是怎么回事儿?
闻言,赵溪亭笑而不语,并没有给出准确的解答。
此时山下传来阵阵打杀声,听见这般声音,赵溪亭豁然起身,“救兵来了,咱们下山去吧。”
说着便拉着宋寒烟要走,可拉了两下她都没有动。
“怎么了?”
赵溪亭脸色一变,蹲下身查看宋寒烟的情况。
难道还是伤着她了不成?
示意两人禁声,宋寒烟将耳朵贴在石壁上,里头的动静好像有些奇怪。
见她这般模样,赵翼泉心中似有所感,“弟妹是发现了什么?”
自上山而来他便发现了,宋寒烟的五感好像真的比他们这些大男人要灵敏,至少比他们要细心的多,这一点就连赵溪亭也比不上。
而今她做出这般举动,赵翼泉的第一反应便是她发现了什么异常。
“二爷,你来听听看,我听着有些朦胧。”
毕竟不是练武之人,宋寒烟就算五感灵敏那也有限,她方才在这闪山壁之中好像听见了阵阵哭喊声,可隐约间又像是山泉潺潺,她一时间有些分辨不清楚。
赵溪亭闻言,蹲下身依着宋寒烟的话侧耳听去。
不多时他忽而站起身来。
“怎么样!”
宋寒烟与赵翼泉上前两步想要听赵溪亭的意思。
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多人的脚步声,宋寒烟蓦然看向他,“是救兵来了么?”
方才赵溪亭的言辞凿凿宋寒烟已经相信了救兵真的前来,可这一次来的究竟是敌是友,她却分辨不清。
“是的。”
赵溪亭暂且将这里的异常放下,掀开杂草铺成的帘子往外头走,迎面而来的是一队穿着兵甲的卫兵。
而领头之人当真让赵溪亭意外了。
“车侍郎。”
“赵大人。”
双双见了礼之后,赵溪亭领着宋寒烟与赵翼泉近前来。
这位车侍郎不是旁人,正是岛城车府的长公子,今年看上去也就弱冠而已。
宋寒烟不认识这人,只觉得这个姓氏有些耳熟,可却也并没有将他跟岛城车府联系起来,毕竟在她的印象之中,岛城车府的公子是个员外郎,而且并非兵部。
车侍郎对宋寒烟与赵翼泉稽首,“见过赵夫人,赵大公子。”
而今赵翼泉已经不是知府大人了,称呼他为赵大公子也是正常。
赵翼泉已经很久没有被这样称呼过了,乍一听见年少时的称呼,不禁有些哑然。
“多谢车大人前来营救。”宋寒烟轻轻福身,眼中带着点点感激之色。
“赵夫人客气了。”
见他们还在这里寒暄来寒暄去的,赵溪亭不禁有些不耐烦了。
“行了,客气话回去再说吧。”
将宋寒烟拉到自己身后,赵溪亭自己面对车侍郎。
见他如此,车侍郎不禁有些好笑,“都听赵大人吩咐,那咱们现在便回去吧。”
“先等一下,还有些事情要处置。”
赵溪亭从卫兵腰间抽出一把佩刀又入了他们藏身的洞中。
“大人?”
车侍郎与宋寒烟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闹不清楚赵溪亭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在赵溪亭也没有卖关子的意思,里头传来了阵阵凿墙的声响。
听见这般动静,车侍郎脸色一变,赶紧上前去大声道:“赵大人您快出来吧,这山壁中空,您若是再凿下去空有山洞坍塌的风险!”
这座山是有山泉水的,那便意味着山石中并非严丝合缝,而是有不少的裂缝在其中,赵溪亭再这般下去,怕是真的会有危险。
见赵溪亭这般动静,宋寒烟忽然脸色一变,明白他的意思了。
“二爷你先出来,咱们好好想办法将这石壁打开。”
听见两人的对话,赵翼泉疑惑极了。
同是在这里潜藏了一天一夜,他怎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看这夫二人的样子,像是对里头有什么东西已经心知肚明了。
赵溪亭凿了好一会儿才出现一个小口,里头传来阵阵恶臭,方才宋寒烟听见的声音也真切了起来。
这一次不仅仅是赵翼泉,车侍郎也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