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赵溪亭眼中似是带上了几分嘲弄之情,“哦?余大人似乎很有信心。”
他派去保护宋寒烟的人都是身边的精锐,除非全军覆没,不然若是宋寒烟被劫持住了,他不可能一点消息都得不到。
只以为赵溪亭是在强撑着,他对宋寒烟的感情余大人能够看出来,虽然打心眼里看不起把女人看的比自己还重的无用男子,可这个时候,赵溪亭的软肋便是余大人的胜算。
“赵大人,你若是想要留下尊夫人性命,那便让外头的人都退去!如若不然的话……”
他轻笑一声,“怕是贵府就要多一个鳏夫了。”
之前赵亦泉跟许如鱼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哪怕余音远在岛城,也听见过一二。
赵家的男人都是痴情种,赵溪亭也不例外。
“究竟是在下会变成鳏夫,还是余大人内人会成为寡妇,如今还尚未可知呢!”
即便知道宋寒烟现在断然无事,可在听见余音这话的时候,赵溪亭还是忍不住心里一阵阵的冒着火。
那是他捧在手心的女子,岂是余音可以随口看低的?
“你敢滥用私刑?我可是朝廷命官!”
见赵溪亭这般不慌不忙,余大人心里莫名有点慌,纵使他拼命告诉自己,这里是岛城地界,强龙难压地头蛇,就算赵溪亭再厉害,也没有办法在这里动他分毫!
可即便是如此,余大人心里的慌乱并没有减少丝毫,反而还增添了不少。
“你是朝廷命官,这不假。”赵溪亭一字一句缓缓道来,“可本官与夫人都是皇上亲派的钦差!擅自扣留钦差,余大人,你该当何罪?”
一句该当何罪掷地有声,赵溪亭气场全开,看余音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可笑的蝼蚁做最后的抗争。
蚍蜉岂能撼大树?
即便在余音跟前,赵溪亭不算什么大树,可在皇权面前,他们人人都是蚍蜉!
余音挟持宋寒烟的做法,无疑就是挑衅皇权,罪无可恕!
“什么?”
听见这话,余音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可很快又回过神来。
“宋寒烟不过一介女子,唯有皇上派遣的才被唤作钦差,赵大人,您可千万不要为了给尊夫人脸上贴金而假传圣旨啊!”
余大人根本就不认为高高在上的皇帝会记得宋寒烟这样的小女子,在他看来,宋寒烟之所以会来岛城,只不过是不安分罢了。
倘若赵溪亭当真为宋寒烟撒了这个谎,那就搞笑了。
钦差大人假传圣旨,不仅仅是重罪这么简单了,更是打皇帝的脸!
赵溪亭嗤笑:“难不成余大人认为本官是在说笑不成?”
这可不是他信口胡邹,而是事实所在。
皇帝可是在金銮殿上亲自开的口,让赵溪亭带着宋寒烟一起来这岛城。
这可是满朝文武都听见了的事实!
只不过看余音的样子,应当没有打听这事。
想到这里,赵溪亭轻嗤一声,“等回了汴州,余大人自然知道此事真假。”
余大人的心里顿时有了几分恐慌。
他正是不敢对赵溪亭这个钦差下手,这才叫李氏去拖住宋寒烟,想要借着宋寒烟来威胁赵溪亭,可不曾想,宋寒烟竟然也是钦差?
但是慌乱之间,他想起自己还有一个筹码。
余大人强自镇定的说道:“尊夫人已然不能生育,赵大人何苦为了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得罪九皇子?”
他之前就让人给宋寒烟下了绝育药。
余大人自认子嗣的重要,就算赵溪亭日后可以纳妾,但是谁会愿意为了一个不能生育的正妻,而毁了自己的光明前途呢?
猛然听到余大人提起这茬,赵溪亭微微一挑眉,装作语气沉沉的模样,道,“哦?此话怎讲?”
他心中不屑的冷笑。
这蠢货真的以为当初他没有识破这等诡计吗?
就算自己当初没有识破余大人的诡计,无论宋寒烟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可能会放弃宋寒烟的。
但是余大人并不知道这一点。
“呵呵,赵大人,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尊夫人早就已经不能生育了,试问你留下一个不下蛋的母鸡,还有什么用呢?”
余大人看着赵溪亭脸色骤然沉了下去,以为自己是说到了他的心里,便就开始有恃无恐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得意洋洋。
当今九皇子虽说只有七岁,但是却是皇帝唯一的嫡子,从小就是乳母带大的。
而他余家,和九皇子的乳母,还有一层亲戚关系在这里。
九皇子依赖乳母,他也就相当于搭上了九皇子的这条线。
余大人就不相信,赵溪亭会因为宋寒烟,敢得罪了九皇子!
可是他偏偏就是想错了。
先不说九皇子如今年幼,就算是可以掌权,赵溪亭与宋寒烟现在正在皇帝跟前,受皇帝重用,九皇子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乳母的话,开罪了两人?
所以余大人这招计划,注定失败!
“是余大人你动的手?”赵溪亭心中冷笑,但是脸上还是装出了一副怒气十足的模样。
余大人没有察觉到,还颇为光荣的点了点头,道,“正是,赵大人,不是我说你,男人自古就是应该三妻四妾的,你这个年纪的,谁家没有几房美娇妾?尊夫人虽说有几分姿色,但是早晚都得腻,想必赵大人未曾娶妾,是尊夫人不让的吧?”
他说的肯定。
毕竟有哪个男人能够过得了美人关?
赵溪亭至今只有一房正妻,必然是宋寒烟不让娶妾,这才没有通房。
说着,余大人又凑近了几分,对着赵溪亭神秘兮兮的说道,“赵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了,现如今尊夫人已经不能生育,你到时候请个大夫替她诊脉,女子不能生育,无后为大,这个时候不正是你娶妾的好机会?到那个时候,想必尊夫人也就没有理由再拦着你,不许你娶妾了吧?”
若是说赵溪亭之前的怒气都是假装出来的,可现在看着余大人这副猥琐的小人模样,还有他嘴里的那些话,赵溪亭倒是真正的生出了几分怒气来。
“那这么说,本官还要感谢余大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