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每天被赵溪亭打一顿,过三个月没钱的日子以后,他还是个健全的人。
听见这话,山子猛地松了口气,连连对赵溪亭道谢,“多谢三当家,谢谢三当家。”
赵溪亭闻言笑而不语,只有在真的面对他的怒气之后,山子才知道今儿的感谢说的实在是太早了。
见状,海大虎松了口气之余,再次对宋寒烟表示了抱歉。
“大哥莫要介怀了。”宋寒烟含笑以对,“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兄弟罢了,不打紧的,我没有放在心上。”
她知道海大虎担心的是什么,莫过于她将此事记恨于心,然后时常对赵溪亭挑拨离间,毕竟女人的小肚鸡肠没有人会不相信。
至少,海大虎这样的人是这般想的。
将人全部都送走了之后,宋寒烟看向赵溪亭微微蹙起了眉头,“难不成二郎打算留在这里三个月?”
哪怕到时候将事情办妥贴,朝廷那边也会有人认为赵溪亭办事不利吧?
宋寒烟不赞同赵溪亭这般为之。
“自然不是。”含笑看向宋寒烟,赵溪亭的眼神之中似乎带着点点深意,“倘若不在细节中表示咱们会留在海峰寨许久,那旁人又怎么会相信呢?”
没有想到赵溪亭打的竟然是这样的主意,宋寒烟微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的轻轻摇头,“还是二爷老奸巨猾。”
“夫人这话说得不好听。”
对于她的形容,赵溪亭满眼的哭笑不得,“比起老奸巨猾,为夫更像听见夫人说我聪慧明智。”
还有指定让人怎么夸奖的?
宋寒烟心里头无奈的紧,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好,二郎最是聪慧明智。”这样总算是满意了吧?
“这还差不多。”赵溪亭轻轻哼了一声,让秋儿跟阳灯都去外头守着,自己在宋寒烟的跟前轻声道:“香红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办?真的让人跟在你身边做个丫头?”
想到在外时虎子说过的话,见到赵溪亭满脸好奇,宋寒烟心里不是个滋味,“二郎好像很期盼妾身这样做?”
在动摇了心中的想法之后,赵溪亭与香红做的每样事情都能有不一样的理解,这让宋寒烟心里有些不高兴。
“夫人这是……醋了?”
赵溪亭高兴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我从来便是不看好香红的,奈何夫人看好,我也没有办法。”
无奈的耸了耸肩,赵溪亭满脸的苦相,“毕竟咱们家中种种,素来都是夫人做主。”
被他这话哄得很高兴,宋寒烟上前去坐下,给自己跟赵溪亭分别倒了杯茶水,“我并不想让她跟着咱们。”
宋寒烟并非是心智不坚之人,她也不会因为香红的哀求而改变自己的主意,而今香红的做派,已经引起了她的不满之心,那便愈发不会如此了。
“我打算让二郎遣人将香红送回原籍去。”
听见这话,赵溪亭不禁微微有些意外,“送去金陵?可现在咱们……”
话说到一半,他忽的明白了宋寒烟的意思。
虽然让人将香红送走有些浪费了,可为了能让宋寒烟安心,浪费便浪费吧。
“我会派人去做这件事的,只不过……你能保证香红会配合么?”
倘若香红当真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哪怕宋寒烟是为了她着想,想让她回归家中,她也不会乐意的吧?
这确实是个问题,闻言,宋寒烟不禁有些为难,“这我也不能断言。”不过这却并不能阻止宋寒烟想要将香红送走的心思。
她颇有些神秘的对赵溪亭眨了眨眼,“不过我想着,二爷应当有这般本事吧?”
忽而又叫他二爷,莫名的赵溪亭觉得头皮一紧,想到宋寒烟有可能打的主意,他不敢置信的看向她,“难道烟儿想……”
没等他说完,宋寒烟便知道他这是误会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会让夫君出卖色相呢!”这生意岂不是血亏?虽然宋寒烟不是生意人,却也知道凡事不能亏本的道理,“我的意思是,若可以的话,便半强迫将人带走便是了。”
只要到了金陵,香红便只能回家,难不成还能孤身一人上路到汴州去找赵溪亭不成?
她一个弱女子,又没有殷实的家底,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儿。
但凡回去了,她此生跟赵溪亭便只能是有缘无分。
想到这里,宋寒烟颇为得意的看了他一眼,“我又将觊觎你的女人扼杀在了摇篮里。”
见宋寒烟俏皮的眨着眼睛,赵溪亭不禁有些无奈,“多少觊觎为夫的女人,都不会有机会的。”
事实上,不管是宋寒烟还是赵溪亭,都从来没有真的将香红看在眼里过。
香红于宋寒烟而言,威胁还不如文英呢。
至少文英跟赵溪亭确确实实是相识多年算得上青梅竹马,而香红有什么?只有一个似是而非的救命之恩,根本就不会被赵溪亭放在心里。
除非,她有格外高超的手段。
可现在看来,香红没有。
倘若香红的手段足够高超的话,赵溪亭而今根本就不会对她如此厌恶。
“直到而今,咱们也不是全无收获。”想到今儿宋寒烟发现的事情,赵溪亭心里头一松,“夫人可还记得山子身后的两人长什么样儿?”
现在看来,拐卖妇女的事情应当是直接由海大虎决定,而被他派出去的人却不指定,很有可能某日海大虎随手一指让其出山的人,就是去拐卖妇女的,即便赵溪亭想要打听,也无从下手。
倘若不是宋寒烟误打误撞,这件事还不会这么快有进展呢。
“当然记得了。”给她带来了这般奇耻大辱,哪怕是化成灰她都记得呢,“你这是发现了什么?”
即便赵溪亭将宋寒烟当成了毕生挚爱,可有些事情却也不好跟她说的。
“现在还未断定,等到有了结论再说与夫人听罢。”赵溪亭想了想,给与出这般模棱两可的回答。
好在宋寒烟也没有真的想要逼问的意思,“我瞧着,山子不是第一次做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