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起子拐卖女子的人也太大胆了些,竟然将礼部尚书的女儿给掳走了。”蜜儿高兴得很,“看这次他们还怎么逃!”
蜜儿高兴,可然而,宋寒烟却高兴不起来。
“你可知礼部尚书家被掳走的,是哪个女儿?”
若当真是她想的那样,能被礼部尚书拿出来做筏子的,应当是文英之流的养女。
秋儿茫然的眨了一下眼睛,“这奴婢却是不知。”
见宋寒烟蹙着眉头,秋儿立即道:“若是夫人想知道的话,奴婢去打听打听?”
现在城里都传的风风雨雨了,想要打听一下,应该不难吧?
可然而宋寒烟却摇头道:“不必了,什么事情都等二爷醒了再说吧。”
现在这个时候,宋寒烟实在是没有心情去管别的。
秋儿看了宋寒烟一眼,忽而心头一软,“夫人放心,二爷必定不会有事儿的。”
方才江师傅不是已经说了么?赵溪亭的血已经止住了,想必今晚便能清醒过来,到时候吃些滋补的药膳便能恢复了。
宋寒烟点了点头,“你们去休息吧,我留下来照看二爷就是了。”
秋儿跟蜜儿还想要说什么,却见宋寒烟脸一板,“难道我这个主子的话,你们也不听了?”
“奴婢不敢。”
两人不敢再多说什么,径直退了出去,可却也没有休息,而是守在门口,担心主子有什么需要的。
宋寒烟倚靠在赵溪亭的床边昏昏欲睡,她其实已经很累了,只是为了赵溪亭,强撑着没有休息罢了。
而今房中安静下来,困意一阵阵的上涌,不一会儿,她便靠着床睡了过去。
赵溪亭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透着微光瞧见面容秀丽的妻子靠在床榻边上睡去,清丽的容颜难掩疲惫。
见状,赵溪亭眼中闪过一丝怜惜,他这般样子回来,宋寒烟想必吓坏了吧?
也不知道他晕了多久。
躺着的时候不觉得,赵溪亭想要将宋寒烟抱到床上来睡,可然而在触碰到她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子有多虚弱,肩膀手臂被缠得动弹不得。
便是宋寒烟睡得再死,被这样一闹腾也清醒了过来。
“二爷你醒了?”
此时房中的蜡烛让燃尽,宋寒烟透过微光瞧见赵溪亭面颊有些苍白,顿时心头一疼,“秋儿!”
她早知道秋儿跟蜜儿守在外面呢,只是不知道现在她们睡熟了没有。
很快秋儿便应声进来,“夫人。”没有等宋寒烟吩咐,秋儿便将灯给点上了,“二爷醒了?”
瞧见赵溪亭已经睁开眼睛,看上去精神还算是不错的样子,秋儿心里也高兴得很,“夫人担心得很呢,二爷现在没事儿便好。”
闻言,赵溪亭顿时歉意的看向宋寒烟,“是为夫的不是,让夫人担忧了。”
“只要二爷现在能好起来,什么都不打紧。”原本宋寒烟心中是有些气恼的,可然而在看向赵溪亭容颜的时候,再多的气恼也没有了,只剩下心中满心的欢喜。
“多谢夫人体恤。”赵溪亭这般道。
方才醒来,赵溪亭还有些体虚,说了这么会儿话便有些疲惫了,借着宋寒烟的力道靠在床璧上,“跟我一道回来的那些人呢?”
“二爷放心,都已经安顿好了,伤口也都处置了。”
宋寒烟做事,赵溪亭一贯是放心的,“如此,便辛苦夫人了。”
含笑轻轻摇头,宋寒烟眼中带着点点笑意,“只要二爷赶紧好起来,什么都不辛苦。”
时至今日,宋寒烟才深刻的知道夫君对于女子而言究竟有多么重要。
在这里,赵溪亭就是主心骨,在瞧见他重伤之时,宋寒烟吓得混都要飞了,好在有惊无险,如若不然的话,宋寒烟当真是不知道应当怎生是好。
将秋儿打发去熬药,宋寒烟坐在床边给他喝水,轻声问道:“不知二爷这两日发生了何事?”
怎么浑身是伤的回来?
宋寒烟预料到了赵溪亭在回来的时候路上可能会不安稳,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带着伤回来的。
听她问起这个,赵溪亭的眉头不禁深深蹙起,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问道:“这两日家中可有事发生?”
他的脸色尤其沉重,宋寒烟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却还是老实的答道:“文英来了一次,除此之外便无其他了,寒阳已经去书院考试,后儿去将人给接回来。”
不无不可的点了点头,赵溪亭没有问宋寒阳的事儿,“文英来说什么了么?”
原本宋寒烟心里有些吃醋,赵溪亭刚醒来,方才问了一句家里的事儿,听见文英的消息便转而去问她了,她心里能开心就见鬼了。
可然而,赵溪亭的神色态度却让宋寒烟本能的觉得,事情或许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于是便老老实实的将文英到来的事情前前后后与赵溪亭说了个分明。
越听,赵溪亭的脸色便越是难看。
“二爷,您这是怎么了?”
小心的看向赵溪亭,宋寒烟心里满心的不解,他这是怎么回事儿?
飞快的回过神来,赵溪亭神色阴沉,“那山里果然有古怪!”
宋寒烟歪着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在开口之前,赵溪亭道:“你让阳明跟阳灯守在外头,别让人靠近这儿,我将事情细细的说给你听。”
他这样决定必然有道理,宋寒烟点了点头,起身出去将蜜儿给打发了,顺便嘱咐了阳明跟阳灯。
二人一听是刚醒来主子的吩咐,二话不说便应下。
“夫人放心,我二人必然连一只苍蝇都不放进去。”
阳明跟阳灯像是门神似的伫立在外,眼睛瞪得大大的,务必保证一个人都靠近不了。
回来看向赵溪亭,宋寒烟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现在二爷可以说了么?”
赵溪亭回忆起在山上的事情,脸色十分难看,可却还是娓娓道来:“我带着人方一进山腹,便远远地听见了女子的哭声跟打骂声,原本以为是山中野兽呼号便没有放在心上,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