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长袖善舞这样的事情做起来,不仅仅需要后天的锻炼,天分也十分重要,至少赵溪亭觉得自己没有这样的天分。
对于赵溪亭的说辞不发表任何意见,见他不打算接受自己的招揽六王爷也不恼,走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赵溪亭一眼,眼神中似是透露着几许赞赏和兴味。
“恭送王爷。”
夫妇二人离开高府回到家中,宋寒烟见丈夫的脸色似是有些不对,“二爷这是怎么了?”
方才他被六王爷给叫去,难不成是六王爷对他说了什么?
回过神来,赵溪亭轻摇了摇头,“无事,我只是心中有些不安。”至于原因,他也不是太清楚。
上前为他轻轻揉着太阳穴,宋寒烟有些怜惜的道:“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了吧,你也主意些身子才是。”
将妻子的玉手握于手中,赵溪亭觉得自己有必要将今天六王爷的事情给她透个底。
“六王爷要招揽你?”
宋寒烟微愣,心中似是有些不解。
不过很快便想明白了,赵溪亭而今的官位虽然不显,可到底也是大理寺中人,因为这一次的案子,等到他明年任期满了,说不得还要升官。
即便是对于六王爷而言,大理寺也是个关键点,现在招揽赵溪亭,日后的好处说都是说不准的。
他会有这样的想法也顺理成章了起来。
“这是好事啊,二爷为何烦扰?”
宋寒烟不解,六王爷而今在朝中呼声极高,只等皇帝一点头便可奠定太子之位,若有朝一日真的……若是跟在他身边的话,赵溪亭的将来就不用愁了啊!
到那个时候,便是赵渊也无法小看他。
“哪有那么简单?”赵溪亭无奈的摇了摇头,“皇家的事谁能说得准?我瞧着今上并不十分看好六王爷。”
可不是么?若是看好的话,而今朝中六王爷的呼声这么高,皇帝何不顺势将储君的名分定下?还不用那么多人惦记着了。
这倒是宋寒烟没有想过的,她不禁蹙眉道:“那二爷的意思是……”
皇家事情之复杂,哪怕是宋寒烟已经听说了不少事情,还是不能理解也拿不准。
“我不打算应下六王爷的招揽,”思索了许久,最终赵溪亭斩钉截铁的给出答案,“且不说六王爷是否当真能上位,就算是能!历朝历代以来,又有几位皇帝喜欢手底下的人结党营私?”
不管六王爷上位与否,他而今应承招揽都算不上是什么大好事。
不是太理解赵溪亭话中之意,宋寒烟挠了挠头,“那便作罢,可您拒绝了六王爷,他会不会怀恨在心?”
虽然看上去六王爷不是那样的人,可就像是赵溪亭说的,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呢?
“这倒是不会。”想法已出,赵溪亭轻松起来,“六王爷怎么说都是皇子,不会连这点肚量都没有。”
若是六王爷当真是这般小肚鸡肠之人的话,在朝中也不会有这么高的声望了,而今朝中谁人不说六王爷宅心仁厚?
对于这种事情,赵溪亭倒是半点都不担心。
“好罢,既然二爷心中有底,那妾身也不多说什么了。”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太久,宋寒烟又想起来了另一件事,“现在天色渐渐凉下来,小晋娘……”
见到宋寒烟这般,赵溪亭微笑道:“夫人打算做什么,放手去做罢。”
“多谢二爷。”笑嘻嘻的凑到赵溪亭身上腻着,宋寒烟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伸手将妻子搂在怀中,最近在他心中,宋寒烟像是知音一般,还是那种不需防备的知音,“上次查出来的迷香,夫人还记得么?”
“自然记得了。”若不是因为此事的话,赵溪亭也不会告到皇上跟前去,“此事难不成已经有进展了?”
“还没有。”
赵溪亭揉了揉眉心,心中很是烦躁,“为夫有事请求夫人。”
这般郑重其事?
宋寒烟微微直起身来,一脸严肃的看向他,“二爷但说无妨,妾身定当竭尽全力。”
这段时间她吃好睡好,原本清瘦的脸颊渐渐养出了些肉来,已经嫁为人妇,可看上却还是一团孩子气。
见状,赵溪亭心中有些好笑,上前捏了一把她的脸颊,“汴州城中有几家西洋人开的珍玩铺,若是夫人有空便去瞧瞧,可有西洋专有的迷香一类的玩意儿。”
“二爷糊涂了,这样的东西怎么会放在外面呢?”
宋寒烟心里好笑,像是迷香之类的东西,难道不都是暗搓搓暗地里买卖的么?明面上的珍玩铺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出现,难道那些西洋人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不成?
“自然不是让你直接前去问了。”就算是再急功近利,赵溪亭也不会这般没有脑子,“我只是让夫人去打听打听西洋人的口风,此物咱们不知道是什么,说不定人家知道呢?”
若是当真要去买的话,他也不会让宋寒烟去啊,多危险!
“原来如此。”宋寒烟恍悟,心里渐渐明白了赵溪亭的用意,像是这样的事情若是男子去问,那便是蓄意打听的可疑人员,可若是女子,那还能说是好奇心重。
传播八卦这样的事情,总归都是女人做的多不是?
想清楚了个所以然之后,宋寒烟十分兴奋的连连点头,“二爷放心便是,妾身一定会仔细查探。”
她还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呢,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见她像是偷了米的小老鼠一般兴奋得意,赵溪亭心中好笑,“这件事要紧,夫人也得小心自己的安全。”
虽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可宋寒烟毕竟是女子,凡事还是小心为妙。
“妾身知道了。”
想了想,赵溪亭又道:“让小灯子跟你一起去。”
当初宋寒烟在人牙子手里买下了两个小厮,一个叫阳明一个叫阳灯。
阳灯那小子为人沉稳,而且这段时间跟在他身边,也学了几下拳脚功夫,让她跟在宋寒烟身边保护她赵溪亭也能放心一些。
“那二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