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谅连忙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刚才是没想到您这么看重我,所以才顿了一顿,以示尊敬,绝对没有要砍小姐双手的意思。”
方士道:“你不用害怕。”说着转过头,对马沐雪道:“我这就替这位小兄弟砍了你的双手,你回去之后,要是敢算小兄弟的旧账,我们就再把你抓回来,砍去你的双脚,知道了吗?”
方士一边说,一边挥舞手中的匕首。
马沐雪含泪点了点头,道:“我不找他的麻烦······”说完,狠狠瞥了陈友谅一眼,显然是已经恨他恨到了极点。
陈友谅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跪了下来,给方士“咚咚咚”的磕头,道:“求您了,别砍,真的别砍,我没有要砍小姐双手的意思。”
方士点点头,然后沉思一会儿,道:“我懂了,你不光要砍她的双手,还要砍她的双脚,省的她整天东走西窜,还要让你跟着。你放心,我最懂别人的意思了。”
方士提起匕首,对马沐雪说:“没办法,既然这个小兄弟都跪下求我砍你的脚了,那我只好给他个面子,把你双脚也砍了下来。”
马沐雪气得浑身发抖,向着陈友谅怒目而视,接着连连喘气,破口道:“你——好,我不会找你的麻烦,但是也永远不理你了!”
陈友谅怕到了极点,他真怕马沐雪真的从此永远永远不理自己了。刚出陈家庄的时候,他是天不怕地不怕,连死都不怕,那还有什么好怕的?不过现在他是真的打心眼里怕了,他怕马沐雪从此不理自己。
方士伸手重重的打了马沐雪一个巴掌,说道:“你这么大声干什么?把我大哥吓坏了!”
土匪头子听了,赶紧连连喘息,好像真的收了惊吓一样。
方士继续说:“被吓着了就要生气,生气就要伤肝,伤肝可就要减寿了。你竟然害的我大哥减寿,你说,该怎么办?”
马沐雪抽噎了两声,道:“我回去以后,立刻花重金,给这位大王买无数益寿延年的药品,怎么样?”
方士摇摇头,叹气道:“真是可怜我的大哥,连媳妇都没娶上呢,就要死了。有了,我听说过一个秘方儿,用玲珑少女心可以治疗因为过度惊吓而命不久矣的人,可是这当口上哪儿找去呢?”
方士看向马沐雪,就如同看见了一件珍宝一样,他开口说道:“你可不就是一个少女吗?没办法,我只好抛开你的胸膛,那你的心做药治我大哥了。你可别有怨言,这是你自作自受。”
马沐雪哭了出来,同时以恨之入骨的眼神看向陈友谅,要不是他多事,自己现在已经安安全全的离开这里了。
马沐雪的哭声中夹杂的无数土匪的欢笑声,突然远处渐渐传来一个声音:
“都是七尺男儿,怎么能这样子戏弄人呢?”
聚义厅里的气氛立刻就紧张了起来,中土匪各自从身后的墙壁上拔出腰刀,土匪头子高声道:“既然是七尺男儿,那就别鬼鬼祟祟的,出来吧。”
“轰隆——”
聚义厅的房顶瞬间塌下来了一个大洞,同时落下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看起来年近五旬的样子;他穿着邋遢,一脸不长不短的连鬓胡,而且神情憔悴,简直就如同半截入土的人一样。
土匪头子笑道:“一个痨病鬼,也敢擅闯山寨?”
他本来见对方竟然能够踏裂屋顶,不禁微微害怕,但是见对方这个模样,心里又略架镇定,心想肯定是因为房子年久失修,这次给他踏破了的。
中年男子不回答土匪头子的话,而是直接走到马沐雪身前,马沐雪见了他,一声又激动又半带着撒娇的声音叫了出来:
“义父!”
马沐雪一下子就安心了,她的武功全都是她义父教她的,她对义父的本事有足够的信任。
中年男子走上前去,两个大汉抬起腰刀,砍向男子的脖子,只听一声闷响,两把钢刀竟然反弹了回去,撞晕了那两名大汉。但是他们两个却并没有毙命,看来应该是中年男子手下留情——不,脖下留情了。
这一下子,整个聚义厅的土匪都吃惊不小,脖子再硬,能硬的过刀吗?今天这个中年男子就给他们精彩的表演了一次,什么叫脖子粗不怕砍。
中年男子走到马沐雪身边,伸出左手抚摸她的额头,道:“乖,别怕,义父来了,没人能伤得了你。”
中年男子一边说,一边伸出右手往绑着马沐雪的木墩子上轻描淡写的拍了一下。只听“哗啦啦”的一声,一个一尺宽十尺高的木墩子竟然碎成了一片片薄薄的木屑,然后散落的满地都是。
与此同时,马沐雪身上的绳索也断成了一寸一寸长的小段;马沐雪上前一步,一把扑进中年男子的怀里,显得很是依赖。
中年男子震碎木墩,震断绳索,但却丝毫没有伤到马沐雪,就单单冲这对于内力的控制之精准,也能看得他是一个绝世的高手。
陈友谅见他露了这一手功夫,心想:“看来他应该比那个南宫山要厉害,我要是学会了这门功夫,还怕报不了仇吗?”
中年男子伸手轻轻拍打马沐雪的后背,对着满厅的土匪说:“你们攻入城中,肯定是事先买通了官员;但是你们攻入马府,那肯定杀了不少人。都是汉子,我就不啰嗦了,在马府杀过人的,自己站出来。”
大厅中寂静无比,中年男子说道:“我不喜欢杀罪不至死的人,但是你们冒犯了我过命的兄弟,又惊吓的我的宝贝干闺女。要是没人敢出来领罪,那我也只好大开杀戒,把你们一股脑全都杀了。”
几个汉子迟疑片刻,就都站到了离中年男子最近的地方。
“就你们几个吗?别浪费我的时间,敢做不敢当吗?”中年男子不耐烦的说。
“就我们几个,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冲我们来吧。”那几个汉子一同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