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眼看着就能打上架了,但是这个小子却一直在这里跟自己啰嗦一大套有的没的,不由得火冒三丈,心急如焚。他骂道:
“想当年老子纵横天下,何等威风,今天却要受你这个兔崽子的气。”
刘墨吟滑头道:“这就叫一言之辩胜于九鼎之宝、三寸之舌强于百万之师。”
老伯道:“你快说,到底怎么样老子才能有架打。老子被困在这破山谷里,都十多年没跟人动过手了,急也急死了!”
刘墨吟心想:“我原本以为他只是找不到能跟自己对打的对手罢了,原来到头来他是没办法出谷去找人打架。但是这山谷中既没有什么八卦阵法,又没有什么特殊的烟瘴,为什么他不出去呢?再说了,他既然出不去,那还敲诈我们的银子做什么。”
但是一时半会儿他也想不明白这些问题,也就照旧懒得想了。刘墨吟接着道:“总之,就是你如果把我杀了,你就没架打。把她杀了,照样没架打。”
老伯强压一口火,道:“那怎样才能有架打。老子是绝对不会放了你去请她师父的,也绝不会放了她去请她的师父。老子可以打架被人打死,但不能群殴被人欧死。万一她师父邀齐了十大帮手一块来打老子,老子说什么也打不过。”
刘墨吟道:“这你放心,她一路上都留下了线索,她师父会自己一个找来的。”老伯道:“她师父是谁,你还没说呢。”
刘墨吟道:“我已经说了,这个你只能问她,我是不会说的。但是吧,我们两个早饭都还没吃完,就给你叫出来干活了,现在肚子里正饿得慌。”老伯道:“这好办。”当下一抬腿,呼啸而去。
刘墨吟凑近南宫诺,道:“好险,幸亏南宫姐姐教了我墨子孟子的辩论之术。”南宫诺皱眉道:“话说,我师父是谁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刘墨吟道:“就是先想个权宜之计救你一下嘛,这老伯既然说自己十多年都没出山了,那对如今武林中的成名高手肯定不知道几个。南宫姐姐你就胡诌一个骗他,最好把你师父的武功说的离谱一点,他一害怕,说不定就放咱们走了。”
没多久,老伯又飞沙走石到底奔回,将他们二人的干粮尽数带了过来,连水囊也没落下。待南宫诺和刘墨吟吃饱喝足了,老伯道:“现在可以说了没有。”
南宫诺道:“家师姓什么,我先不告诉你,然后让你猜一猜。”老伯道:“少废话,你师父会什么武功?内力多少年?先说道说道。”
南宫诺道:“家师是武林中公认的天下第四,一手‘御风诀’内力炼的出神入化,轻功奇高,更兼无形刀锋的神功。他老人家将武功用到极致的时候,可以同时发出十六道无形刀锋。想当年曾经有十六名内功四十多年的好手联合起来和他为难,他老人家双手一合,那十六名好手瞬间就给他以无形刀锋斩、斩下了头颅。明年二月二是他老人家的六十五岁大寿。他内功八十六七年······”刘墨吟和老伯一同惊呼:“八十六七年?”
那老伯嘿嘿冷笑,道:“你个丫头片子好大的胆子,连我也敢戏耍。”南宫诺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哪敢骗您呢?”
老伯道:“要是那人如今八十多年内功,那十多年前我未入山的时候,他起码也要有六十年以上的内功了。可是当时我在江湖中,可从没听说过有有个内功六十年,轻功奇高,还会无形刀锋的人。”
南宫诺道:“那些年家师迷恋官场,很少在武林中露面,即使偶尔出手,和他动手的人也一定会被他击毙,因此武林中几乎没几个人认识他。”那个老伯若有所思,似乎是想起来了一个人,他喃喃道:“莫非是那个绰号是无什么,无什么的那个?”南宫诺道:“无色修罗。”老伯道:“对,就是他。”
刘墨吟奇道:“难道是说这个人不近女色,下手又狠吗?”南宫诺心想:“刚才还以为你很聪明,原来笨的厉害。”
老伯道:“不是,这‘无色’二字乃是佛语中的无色,即‘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之色。这个色不是指美色,而是指形体。用到绰号上,就是说这个人轻功高的特别厉害,跟人打架,人家都看不到他的影子。‘修罗’则是‘阿修罗’之修罗,这里说的并不是他有嗔怒之心,而是说他疑心重,而且好斗心重,好胜心更重。”
老伯顿了顿,又道:“你说他天下第四,又是怎么回事?想当年老子纵横天下的时候,武林中公认的只有天下第一,天下第二,还有天下第三。”
南宫诺道:“后来有一位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前辈,把天下武功排行前六十四位的人全都列了出来,分别对应周易六十四卦,因此才有了天下第四这一说。”
老伯眯着眼睛道:“如果武当张三丰真人还活着,那天下第一肯定是非他莫属了。”南宫诺道:“张真人的确还活着,他也的确是公认的天下第一。”老伯道:“百岁的年纪,百余年的修为,十多年前,他就已经是公认的天下第一了。至于天下第二,八成还是全真教的那个狗汉奸掌教王道喻吧。”
南宫诺道:“的确是他。”
老伯道:“天下第三,是少林寺的方丈济世和尚吧。”南宫诺道:“济世方丈已经圆寂四年了,现在是他的师弟济恒在做天下第三。”老伯道:“他们师兄弟武功只在伯仲之间,他做天下第三,想来众人也是服气的。剩下的呢?都是谁?”
南宫诺道:“六十四个人我也没记全,不过前八卦我还是记得的。”说着,拿手指在地面上写到:“
天乾张三丰
地坤王道喻
雷震济恒
风巽······
水坎郭子兴
火离苗道一
山艮刘宫羽
泽兑岳云清”
刘墨吟心想:“苗道一,这名子好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