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獒带来的这么一笔财富,在肖源的手里打了个旋儿就没了。虽然此事想想就很后怕,毕竟有惊无险,又解了燃眉之急,几乎每个人都兴高采烈。
譬如黄晓和克里特,在肖源的电车事件中,可谓是倾尽了所有。他们和肖源的感情再深,手里没有俩钱,也一定会惶恐不安的。
韩涵也是如此,她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小丫头,那一个多墨灵,实际上筹自于数十人。自从得知了幼獒的归属,天天都眼巴巴地盼着。
就连谢守山也毫不客气,他最近自己吃得相当精致,又要顾及生意,又要照料这么一票孩子,手头上早已捉襟见肘。
只有鲁笙显得比较淡定。肖源递给她最后三个墨灵的时候,瞧着小男孩的苦瓜脸,欲言又止。到了还是没有吭声,默默地收下了钱。
肖源是一个真正的守财奴!他从未见过这么一大笔钱,结果只在手上趴了不到三分钟。散尽了得自幼獒的钱财,心里其实血流不止。花了三四天的时间,他才缓过劲来。
可能是没有换成金钱的缘故,或者是小伙伴们的笑逐颜开感染了他,或者还有得自于天降馅饼的满足。瓜分灵食,肖源倒是十分开心,没有半点儿的不甘。须知幼獒的价值里,灵食的份量占了一大半。
有的时候,分享,的确也是人生的快乐之源。
这段时间,肖源的小日子过得相当富足。在充沛的能量支撑下,整个灵台世界滋润得很,颇有云蒸霞蔚、风卷云舒的景象。他的预感愈发强烈,心里明白,再添点料,只要自己想,随时都会开窍。
鲁笙曾经悄悄地跟肖源提到过神恩沐浴,本想借此发挥,免掉肖源的债务。不曾想落在小男孩的耳朵里,就像在听神话传说一样。小姑娘皱着挺翘的琼鼻,眨着两只弯弯的笑眼,挥舞着漫天的小星星,充满希冀地猜想,
“你的修行之路上,每一个关口,都很有可能出现类似的场面!”
天真烂漫的少女,得陇而望蜀,食髓而知味,自有一番遐思。
就连鲁望公,也不敢如此奢想。神恩沐浴是什么东西?那是遥不可及的美梦,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此生若是听说了那么一次,都可称得上见闻识广!怎么可能如小姑娘说得这般轻巧。
结果被肖源狠狠地鄙视了一顿,他甚至伸手捏了捏鲁笙粉嫩的脸颊,甩着不屑一顾的口吻,
“做梦呢?你醒醒吧。”
“能内视是你自己的本事,跟谁都没有半个铜子儿的关系。”
“没听说过!还提升修行天赋?你咋没变成仙女呢?”
这话噎得鲁笙马尾乱晃,气鼓鼓地翻着白眼,后面的什么话都懒得说了。
小男孩嗤之以鼻,根本没往心里去。这种事儿,连神话都不敢这么写。他知道自己可以很牛掰,可是带着别人一块儿牛掰?得了吧,洗洗睡吧,那还香点。
他也想开了。很明显,鲁笙面对着想象中的诱惑,摆出一副吃定了自己的架势,理所当然的要分一杯羹。
对了,还有韩涵!
原本三人之间,是纯粹天然的亲近感。可是这两个小丫头,最近好像变坏了,如今寸步不离的黏着他。恐怕他开窍这个事儿,决计是躲不过去的。
小男孩打了个寒颤,不由自由地想象到,若是躲在哪里偷偷地开了窍,友尽都是往轻里说的,她们能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
肖源苦恼地晃着脑袋,
“我开窍,跟你们有关系吗?”
“不想让你们围观,难道有错吗?”
只有至亲挚爱之人,才能陪护在修行者突破的关口。没人愿意旁边有着别人的。作为有着诸多秘密的小男孩,他当然不情不愿。
肖源觉得很委屈,哪有这样强迫人家的!
只不过一想到,鲁笙毫不犹豫地飞驰五千公里,生怕来得晚了;而韩涵顶着烈日炎炎、丝毫不顾忌她自己小姑娘的颜面,四处化缘求钱,他就感动得无以复加。这触及到了他的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层面。
这种人情,怕是要还上一辈子吧。
既然不想逃避鲁笙、韩涵这两个大小债主的魔爪,那就雨露均沾得了。听鲁笙说得那么神乎其神,就试试呗。至于能不能有什么效果,各凭造化!
天才少女如鲁笙,纵非绝顶,亦能一语成谶!
很多年以后,这一场造化带来的影响,就像一只蝴蝶在雁星扇了一下翅膀,导致整个银河刮起了一场风暴。
人生之无常,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修炼殷术,对肖源来说可谓是浪费时间。修炼灵台?那就更不要去想了。他有个强烈的感觉,
“如果没有足够多的能量,灵台的成长之路,此后一定艰难无比!”
“能量,就是金钱啊!”
他自己也盼着早日开窍,
“是不是开窍了以后,有了灵能的支持,修炼起来会容易一些呢?”
肖源尝过了一块幼獒的肉片,激动得浑身发抖。
灵食中的能量,可真不是营养剂那种干巴巴的感觉,在肖源的感知里,这种能量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小鱼似的游进了身体,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透着舒适。
怪不得是天价!
肖源不敢吃下去了,来自幼獒的灵食,一定能够给予自己足够的能量支撑。他深知再来几片,马上就会到达临界的状态。
小男孩决定不再拖延,就弄一个幼獒大餐party吧,权作付给债主们的利息。哦,不,现在只有一个债主了。这么一想,肖源的心情,立刻轻便了许多。
他拟了一份长长的名单,山叔、蓝姨、何爷爷、孟副官、想了想,又加上了鲁丁山,毕竟人家守了自己三宿呢。
小男孩心里偷笑道,
“二伯,嘻嘻,鲁二伯,不加个姓,真跟王二伯没法区分呢。”
孩子们都把王二伯叫做二伯,只是此时,王二伯显然不在小男孩的考虑范围之内。这种宾客的阵容,即使王二伯来了,怕也只会吓尿了,抖抖索索的不敢入席。
当然,二星灵者谢守山,在这里的地位,也不过是一个打酱油的主儿。只是肖源没有多想,在他心里,山叔是自己真正的长辈,那是主家!哪里存在什么身份的问题。
一众小伙伴,自是一个不落。对了,还要叫上王泉。这个认识没几天的三郎哥哥,对自己可有着救命之恩,不是一顿饭就能回报的。
王泉,他是哪个?
如若没有经过幼獒一事,无论谁都只会把他当成一个路人甲。凭借着那一拉,三郎同学把他自己拉进了一个绝不敢想象的圈子里。
王三郎活蹦乱跳的下地出院了,只是还不能用大力。完全好起来,怎么还得花上一点时间。同样是折了骨头,谢守山原来断腿的雇工,伤势远不如王泉这么重,舍不得花钱,就需要将养俩月。
得知肖源邀请大家聚餐的消息,三郎同学一激动,多了句嘴,
“有韩涵吗?”
肖源怪异地瞧了他一眼,点点头,把王泉弄了个大红脸。对于王三郎的小心思,他根本没法理解。当事人韩涵,也不过以为,喜欢嘛,大概就是那么回事呗。
这些个十来岁的小孩儿,还不能理解青春的萌动,根本不晓得单相思的苦。可能得到了年龄才明白,对于人来说,爱情是个不可或缺的玩意儿。
或许,得等到痛过之后,才能刻骨铭心吧。
肖源很快把这个小插曲给忘了,他有心想搞一个大一点的聚会,只是幼獒的肉实在太少,又实在珍贵。他要是知道还有人带了幼獒的肉,没准一拍脑门,就会多喊上那么三五人。于是,还有几个比较相好的同学,就此错过了良机。
人啊,运气真是必不可少的一种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