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城,有三件事广为流传,一是听说城里的一户卢姓人家的员外在家里养了好多男人,他的姨太太们个个独守空房,却也是听说,从来没有人见过,二是在城里有一名神秘的侠客,劫富济贫,从不留名,有人说他带着面具,样貌一定奇丑无比,也有人说他一定生得极美,却也无人见过他的样貌,三是这城里的怡红楼中,有一女子极为神秘,除了楼里人几乎没有人见过她,她每日在屏风后弹琴,透过屏风隐约能看见她的脸上带着面纱,身材苗条,曲线玲珑,动作自然潇洒,除了楼里人,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但楼里人只唤她香菱姑娘。
院中的槐花开得雪白,树下的姑娘们围着香菱,香菱在姑娘中间,一拢红袍,肤若凝脂,雪白如玉,细长的手指节骨分明,轻轻抚弄琴弦,宛如流水般的音乐,阳光打在琴上,发间带着几片槐花瓣。
“香菱好棒啊!”“好好听呐。”姑娘们喜欢香菱的人,更是喜欢她的琴音。每日午后香菱就会在院里给姑娘们弹上一曲。”“”姑娘们!吃饭啦!”叶宛秋在走廊喊她们。姑娘们围着香菱往叶宛秋那里去。
当初黎晚死后,叶宛秋将香菱养大,她记得,黎晚生前最喜欢的就是弹琴,还说以后生个女儿一定要教她弹琴,现在也算是了却了她的心愿了。晚晚,槐花开了,你却不在了,十六年了,你的孩子长大了。
“秋妈妈?”香菱在叶宛秋眼前挥了挥手。”“啊?噢噢。”叶宛秋回过神。“您是不是又想我娘了?”叶宛秋轻轻一笑。“果然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叶宛秋看着香菱,颇有几分黎晚的影子,特别是眼睛,和黎晚简直一模一样。
到了晚上八时,香菱便会上场,为客人演奏,每次只演两曲。香菱在台上,琴音流畅,吸引着台下人的爱慕,香菱在屏风后,面带素纱,一拢素锦。
两曲结束,一个姑娘引着香菱下去,另一个姑娘说:“各位公子,香菱姑娘该休息了,也请各位明天再来。”台下的人渐渐散去,走时仿佛还在回味香菱的琴音。
香菱屋里,叶宛秋坐在木椅上,香菱沐浴完回屋。
“秋妈妈,您怎么还没休息?”“九歌,我来是有事要跟你说。”香菱是黎九歌的艺名。“”你也长大了,该出去换一个地方生活了,我不希望你留在这里,你不能在这楼里生活一辈子,楼里的人都不干净”“”秋妈妈,九歌就要留在这里,陪您一辈子”黎九歌挽着叶宛秋的手臂撒娇。
“九歌,你难道要留在这里让人玷污,然后像你妈妈一样……”叶宛秋顿住了,黎九歌低下头,叶宛秋明白,留在这里只会毁了黎九歌,她希望黎九歌能有自己的幸福。
“九歌,我是为了你好,早点休息吧。”说完叶宛秋就走了。
黎九歌躺在床上。无言,无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