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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节:如履薄冰

没过几天,郭海突然要外出开会,他想拜托梁玉照顾一下他的女儿娜娜。梁玉知道娜娜极其尖酸,也难已与她溶合,便说为什么不交给她妈妈照管?郭海说她妈妈也是前两天外出学习,就没别的人能帮他照顾女儿了。所以,无奈之下才请梁玉帮助照看一下。

梁玉无奈地说道“我倒没什么,就怕娜娜不乐意。”

“怎么会呢?她真的很喜欢你。她还说你通情达理、善良娴慧,就像她妈妈一样。”郭海好似认真地说道。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梁玉半信半疑地怀疑他,说得这么好听,无非就是要让自己去照顾他女儿。

“当然是真的,我几时骗过你?你不是说想与娜娜相处一下吗?这正好是你们相处的好机会。”

这话倒让梁玉心里一动,也认为这正是改善和娜娜关系的时机。只要真心诚心,也许就能够打动她,就能与她和睦融洽。于是,梁玉爽快地答应下来。

这天,梁玉提前早早地下了班,直奔学校去接娜娜。

当娜娜看到梁玉时,也热情地跑过来,和往日一样笑脸挂在她漂亮的脸蛋上。她来到梁玉身边,笑嘻嘻地说道:“阿姨好,我爸爸说这两天我们在一起过。”

梁玉见此也满心欢喜,笑道:“是啊,欢迎阿姨吗?”

娜娜也爽快地说道:“当然欢迎啊,几天不见我还怪想阿姨的呢。”

梁玉听她这么说满心的疑虑顿时放下,忙说道:“娜娜真的有想阿姨?我太高兴了。”

娜娜点点头说道:“阿姨,我真的好想你。阿姨,你又漂亮,又大方,对我和我爸又好又热情。不像我妈和我爸,一见面他们就吵架。”说到这里,她有意无意地瞟了梁一眼,笑意盈盈的眼睛,刺探梁玉的反映。

然后又说道:“对了,这几天怎么没见阿姨来见我爸?也没见阿姨邀我吃饭?看似她不经意地相问,但眼里满是探究的味道,可见她的心思相当缜密。

梁玉看了她一眼说道:“我和你爸也是偶尔聚聚,阿姨倒是很想邀你一起,可怕影响你的学习。再说你现在学习任务重,也没时间赴约会的。”

“怎么会呢?只要阿姨相约,我一定会来的。不过,这几天我都是在我妈妈那里过的,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真的好开心。”她边说边流露出无限向往的样子。

梁玉到打内心羡慕一家人能在一起的欢乐景象,更知道孤独难耐的寂寞滋味。多么渴望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多么渴望能早日摆脱单身的生活。

这时娜娜突然说道:“阿姨,阿姨。我想告诉你,像找我爸爸这样的人做朋友的话还是挺不错的,又热情,又健谈,又有文化知识又幽默。不过,你要是找他做老公的话可就差了点。他呀,即不会做家务,又不会照顾人。即粗心,又经常丢三拉四。这么多年了他都记不得我妈妈的生日,甚至连我的生日都给忘了。他整天地就会谈他的教学和理想,就会谈他的为人师表,我一听他说这些就烦。我就不明白当初我妈妈怎么会爱上他,怎么会崇拜他的。当初他们还是一见钟情,相爱如宾。阿姨,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娜娜这么一问,梁玉还没猜透她的意思,所以还真不好回答。于是仍点点头说道:“我还是有点相信。”

娜娜马上说道:“我也相信,你看我爸和我妈,他们就是一见钟情。他们的感情就一直比较好。只不过因为他们有误会,所以才分开了。但误会终究是可以消除的,阿姨你说是吗?虽然他们现在不住在一起,但我知道他们互相间都非常的想念,差不多每天都要通电话的。”

梁玉无奈地点头,脸上虽是微笑,可尽量不让心酸的感觉流露出来。娜娜却不停地盯看着她的脸,可能想在她脸上找出点漏洞。可是她有些失望,梁玉脸上是没有露出一点表情。娜娜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盯着梁玉问道:“阿姨,你是不是也有过一见钟情?不会是我爸爸吧?我发觉好多女人都对他一见钟情,我妈妈就是因为这个才和他有误会的。”

梁玉看了她一眼说道:“当然不是啦,我和你爸只是普通好朋友。”

此言一出,娜娜好像激动起来,她一下抓住梁玉的手说道:“阿姨,你说的是真的?你和我爸爸只是普通的好朋友?你们保证永远只会是好朋友?”

梁玉已知道她的用意,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她那急迫的样子,便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不想过多地谈论这类事情,更不想让她过早承担大人之间的那些敏感话题。

娜娜看梁玉不说话,脸上笼罩上了一层阴云。她眨了眨眼睛转移了话题,问道:“阿姨,你带我去饭店吃饭好吗?我可不想回家吃。”

“你想到哪家饭店去吃?”看她那肯求和渴望的样子,梁玉心一软,顿时显露出女性的柔情。

“我不知道哪家饭店好,但我想吃烤鸭。阿姨说好不好?”她拿出撒娇的样子,一脸的纯真,让梁玉无法拒绝。虽然心里明白,她这么要吃肯定是不会让自已轻松的。

果不其然,这餐饭让梁玉大出血。娜娜点了许多菜,她吃得津津有味。可梁玉却一点胃口没有,可又不得不装出很开心的样子。桌上的好多菜都没怎么动过筷子,结账的时候,服务员问剩余菜要不要打包。

梁玉本想要打包的,可娜娜随口说道:“不用啦,打什么包,真是老土!”

梁玉看她那一脸不屑的样子,只好作罢。

走出饭店,娜娜亲切地挽着梁玉的胳膊说道:“阿姨,你真像我的妈妈。可惜我已经有妈妈了,不可能再要一个妈妈。”她故作叹息声。

她的这番表演倒真让梁玉莫名的惆怅,伤感得直想哭。一路上都没再说话,沉闷的气氛一直延续到娜娜打开自家的家门后。

没想到郭海的家收拾得很整洁,全然不像没有女主人的屋子。

梁玉由衷赞叹道:“娜娜,你们家倒挺讲究的,窗明几净,真是不错。看来你爸他还是挺勤快挺能干的,把家里收拾的一尘不染。”说实话她对郭海增加了许多好感。

娜娜马上说道:“才不是呢!我爸他从来不收拾屋子。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懒,有多不讲究卫生,这全是我妈妈来收拾的。我妈妈隔几天就会来收拾一次,她要不来整理,这里说不定就成狗窝了。阿姨,我觉得他们根本就像没离婚一样,还是和过去一样,什么都没改变。”

听罢此言,梁玉的心里更加郁闷,感觉自己就像个局外人,有故意想闯入和破坏他人家庭的嫌疑。对于娜娜时不时地提起她妈妈,实质上就是不断地提醒外人不要介入她们家的生活。

为了不让娜娜发觉心中的不快,梁玉总以各种借口躲开她。可娜娜也以各种借口,让梁玉根本无法避让。

“阿姨,我想喝咖啡!”娜娜在房间里喊道。

梁玉忙应道:“我说娜娜,晚上喝咖啡影响睡眠,喝牛奶比较好,不如阿姨给你倒杯牛奶喝吧!”

娜娜不悦地说道:“我才不要牛奶呢,我要喝咖啡!这是我的习惯!我习惯晚上喝咖啡。就是不知道你煮的咖啡,会不会像我妈妈煮的那么好。”

梁玉虽然心中不快,但还是耐着性子,并且很用心地为她煮咖啡。这是梁玉第一次煮咖啡,而且自以为煮出了最佳效果。然后满心喜悦地喊道:“娜娜,咖啡煮好了,可以尝尝阿姨的手艺。”她把咖啡端到娜娜的面前。

突然娜娜大呼小叫起来:“阿姨,你怎么能穿这双拖鞋呢?这双绣花拖鞋是我妈妈的。我妈妈的拖鞋你不可以随便穿的!”说着她蹲下身粗暴地从梁玉脚上脱下那双鞋子,紧紧地捧在怀里。

梁玉真是又羞又恼,想要争辩两句。却发觉发娜娜在掉眼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梁玉知道她真得想妈妈了,便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禁不住想把她抱在怀里,温柔地安抚她,告诉她阿姨会像她妈妈那样好好爱她、待她。可那一刻却发觉自己倘若真的和郭海走到一起,已不是什么爱情了。就是有所谓的爱情,也会很自然的退到次要位置上去。像娜娜这样的小女孩,却像朵带刺的玫瑰。虽然娇艳无比,却又咄咄逼人、冷气森森。如果真要走进这个家庭,和这个小女孩的磨合肯定是一场非常艰苦的‘战争’,倘若没有足够的耐性、忍劲和承受能力,最好还是不要蹚这浑水。

等娜娜睡着后,梁玉才上床休息。可一直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在想着与郭海今后的关系该如何处下去。坦白说,郭海虽然有些抠门,但还是有很多可爱之处,他对工作的敬业和认真,也让人觉得他不错。

正在胡思乱想中,郭海的电话打了过来。一接通电话,不知道怎么回事,梁玉竟然忍不住哽咽起来。

郭海好像听出梁玉的不悦,便忙问道:“怎么啦?是不是娜娜不听话了?她又捣乱了?她又欺负你了?”他一连串的急切地问道。

梁玉没有急于一起回答他,而是迫切地问道:“郭海,请你能如实地回答我,你是不是还爱着娜娜的妈妈?”

电话那边,郭海忙说道:“一定又是娜娜瞎说了什么,不过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也要对我有信心!毕竟我是和娜娜她妈离了婚,我们两人已没有任何关系了。”

“郭海,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娜娜她已经说不喜欢你再找另外的女人,她很难接受一个陌生女人做她的后妈。你应该是知道的,你何必不承认这些呢?”梁玉忧心忡忡地说。

“梁玉,你先不要担心。这些事要慢慢来,迟早她会接受你的。”然后郭海又苦心相劝,到让梁玉的心情开朗了许多,最后也终于同意郭海的建议。

挂了电话,正准备安心睡觉。突然传来凄厉的尖叫声,梁玉急忙冲出房门,看见娜娜坐在厨房的地板上痛苦地呻吟。捂着在流血的左手大声地哭泣着,地上丢着苹果和小刀。

“娜娜,娜娜,你这是怎么啦?”梁玉惊恐地叫着。

“我的手好疼、好疼啊。”娜娜曲蜷在地上,好像疼的特别厉害。

“快让阿姨看看,让阿姨看看要不要紧。”梁玉赶忙把她扶坐在自已身旁,关切地问道。

“哎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爸爸耶,快来救救我!”娜娜大呼小叫着。

看她痛苦的表情,梁玉可真有些惊慌失措,慌忙把她送到镇上的医院。

经检查处理后,并包扎好被刀弄破的伤口。医生说:“手只是被刀划破点皮,并无大碍,过几天就会好的。不过你们做妈妈的也真是不小心,这么晚了怎么还会让孩子弄刀?你们也太不负责任了。幸亏只是划破点皮,要是出现其他意外,那你们怎么向孩子交待?”

那医生的话还未说完,娜娜就大声地叫道:“她不是我妈!我妈妈才会心疼我的,我妈妈才不会让我自已削苹果呢。她是我爸爸请来的保姆!她是我们家的保姆!”

梁玉万万没想到娜娜会这么说话,尤其她那充满敌意的眼光,不由地让心里哆嗦了一下。强忍着满腹的怨言,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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