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庄内,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各大门派的人自有去处,整个庄内又有红云谷的一部分弟子。
云小丘感叹,自己这个武林盟主有些名不副实。
他要的自然不是门庭若市万人簇拥的场面,事实上要做到这一点于他而言并不难。
中原之行结束后,云小丘有一种深深的被动感。眼前是一处处看不见摸不着的阻碍,这多少有些让他觉得有心无力。
他邀约武林各派前来青云庄,为的是共襄盛举,打破阎罗会的阴谋,可是背后的阎罗会人没有看到,管辖范围内的各大门派掌门就被人抓了去!
他是武林盟主,敌人的这一举动无异于打了他的脸。
目前的证据表明,这一切事情的背后都是阎罗会在搞鬼!他们虽然剿灭了暗哨的敌人,可那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对手仍然逍遥法外,而逝者已矣。
少林寺、大光明寺、神农帮、铁衣帮……总共六个门派十一个人都已经死了,他们就死在那些隐藏着的人手里。
作为武林盟主,他自然要找出真凶,还他们一个公道……
想到此处,云小丘揉了揉眼睛,他已经几天没合眼了。
“小丘,你还在为那几个门派的事情发愁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云小丘站了起来,道了一声“师父”。
他面前站着的正是曲琴心。
“栖凤楼已经对天下武林作出公告,杀人者是阎罗会,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做好修复结界的准备。”曲琴心道。
“徒儿明白,只是这件事发生在我的管辖之内,他们的死多少和我也有关系,况且徒儿身为武林盟主,这责任是推不掉的。”云小丘沉声道。
曲琴心走到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也不必内疚,红林结界一旦恢复,跟着就是清剿两地的阎罗会,你是任重道远啊!”
云小丘点了点头,他道:“修复结界的事情徒儿一定全力支持!日前,我已经派人对红林结界处进行了彻底封锁,在周围的几座城镇也有人员部署,请师父放心?”
“修复红林结界对于阎罗会是要命的大事,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进行破坏,所以我在你所布置的人马范围之外,又让千机阁的人进行警戒,确保万无一失!”曲琴心道。
“我们现在的局面仍旧是内忧外患,目前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之前,云小丘多次派人进入两极之地,查得阎罗会正在向红林结界处靠拢,可是他们一直没有动手,想来也在等待时机。
江玉廷的暗影现在也没有了消息,他们彻底从千机阁的视线中消失,其目的应该和两极之地的阎罗会一致。
“师父,修复红林结界的时间定下来了吗?”云小丘问。
曲琴心闻言望向了大门,门口所对的方向是正北,那里即是红林结界的所在,又紧挨着两极之地。
“还要等一个人。”曲琴心道。
云小丘听出师父的话音中有所担忧,便问:“堵先生能够顺利回来吗?”
堵笑佛前往两极之地重塑缚魔井的事情云小丘知道,事实上六大门派和红林结界的事情他也一清二楚,老阳子和他的师父并没有隐瞒于他。
之前在青云庄对众人所说的话就是二人告诉他的,不过事关机密,他只说了可以让众人知道的一部分。
关于堵笑佛,他对此人了解不多,只知道对方是老阳子的大徒弟。他独自一人前往两极之地,从事的又是如此重要的任务,这让云小丘觉得有些只身犯险的意思。
“应该没有问题。”曲琴心并不自信地答道。
对于栖凤楼的安排他很清楚,堵笑佛应该是最合适的人了,不过这并不代表没有失败的可能。
“对了,现在六大门派的后人思路幻音宫,那里的布防如何,会不会让阎罗会的人钻了空子?”云小丘面露忧色。
曲琴心闻言却笑了,道:“那里应该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了吧……”
……
红林,望月楼。
江玉廷不停地往嘴里倒酒,一边喝一边舞剑,引来不少人驻足观看。
他又恢复了他的浪子身份。
那些看的人只道他是个疯子,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不过没有人敢靠近。
江玉廷剑舞得飞快,他的脑海中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他的动作越快,那个身影就越清晰——那个神秘人!
那天夜里,那个神秘人用神鬼莫测的武功从他的手中夺走了阖棺剑,其身法之迅速,让他闻所未闻。
江玉廷将身法走到极致,可叹的是,也不及那人十分之一!
这时候,有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向江玉廷走来。
小厮见到江玉廷舞剑,挥了挥手,他的样子有些着急。
江玉廷便收了剑,他一屁股做到长凳子上,昂头又喝起了酒。
小厮跑到他的身边,耳语了几句便离开了。
“他怎么来了?”江玉廷说了一句,他的脸上有些疑惑。
随着小厮再次过来,他的身边多了一个白衣男子。
那男子看了看四周的人,然后说道:“你要在这里说吗?”
江玉廷眼皮往上翻了翻,然后对着四周人喊道:“都给我滚!”
人群大惊,继而四散。
“现在可以说了。”他又道。
白衣男子一脸不屑,“你们就这样干坐着什么都不做么?”
“就为了这事?”江玉廷闻言有些不耐烦。
“我可不想事情出了岔子!”白衣男子的脸上也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你走吧,今天晚上等着看好戏!”江玉廷说罢,不再理他,自顾自饮酒。
白衣男子拂袖而去……
就在他走后,雷下蒙走了过来。他的手上还提着一坛酒,一个碗。
“你准备怎么做?”雷下蒙问江玉廷,跟着将那个酒碗斟满。
“直接去就是了。”江玉廷一把夺过那碗酒,快速地倒进了自己的嘴里,跟着才漫不经心地说道。
雷下蒙眯着眼问:“你就不怕喝酒误事?”
江玉廷闻言,又去拿对方面前的酒坛子,“喝酒误事?这种蠢事只可能发生在你的身上!”他道。
雷下蒙按住了酒坛,不过很快他又把手松开了,道:“喝吧,都喝光,最好是死在那里,如此一来,你的阖棺剑就归我了!”
江玉廷直接举起了酒坛,混浊的酒浆子如泄洪一般注入他的嘴里。“不好意思,要让师弟你失望了……”
……
夜深人静。
十余个黑衣人摸到了幻音宫的山门。
“主人,整座山都有眼睛,我们根本进不去!”一个黑衣人向另一个黑衣人说道。
“不用进去,杀几个人,咱们就撤!”后者说道。
他说罢,就靠在一块石头边坐了下来,紧跟着又扯掉了脸上的面巾,从身后取出一个酒葫芦来。
他是江玉廷。
其余的黑衣人沿着道路的两边向前推进……
江玉廷一口接着一口,显得十分悠闲。耳畔传来细微的动静,他知道他的那些手下已经开始动手,对方已经有人死了……
当江玉廷的酒葫芦摇不出没有任何声音的时候,身后的动静开始变大。
一声惨叫打破了夜空的宁静,紧跟着,那十余个手下回到了江玉廷的身边。
天地由昏暗变得亮堂起来!
江玉廷探出头,看到漫山遍野亮起了火把!
从那些火把的位置来看,这是栖凤楼的手笔,他们摆出了请君入瓮的架势,只是他们没有料到,自己等人也深谙此道!
“撤!”江玉廷下令。
这种局面他已经料到,而他们此行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