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阁主请您过去!”殷季宁对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人说道。
“好,我们走吧!”那人答道。他的话音落下,人已经迈出了门。
殷季宁是千鸟阁的高手之一,他还有两个哥哥,分别是殷伯寂和殷仲寒,三人都是殷白羽的手下。
戴面具的男子说话干净利落,和他双腿快速迈动的步子一样。
他有些迫切地想要见到殷白羽。
殷季宁把他带到了一个院子里面,跟着就离开了。
面前是两间造型方正肃穆的房子,门口站有两个年纪颇大的守卫,见到白面具男子前来,二人十分恭敬地打开了房门。
“多谢鹤老、鹳老!”白面具朝二人拱了拱手道,跟着就直接进了屋。
他进屋后身后的门就被合上了。
白面具没有理会,他穿过了正厅的大堂,直接向里间的雅室走去。那里除了一张床,空空如也。他没有丝毫的犹疑,直接揭开了床上的褥子,伸手往床板上一探,一个黑洞洞的方形口子就出现了。
里面的烛光非常昏暗,以至于那人脱下了面具仍旧看不清他的脸。
“兄长!”他朝着一面石壁喊了一声。
跟着就从那里面传来了回应,声音不是很大,却听得清楚:“进来!”
那人走到了石壁的一角,只见他在一个并不起眼的石柱上转了转,他面前的石壁上就开出了一道口子。
里面看起来亮了一点,不过还是很暗,微弱的阳光从出气孔照射下来,留下了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光斑,不远处靠近石壁的地方还有一个烛台。
里面有一个人,他穿着白色的衣服,脸上如同白纸一般,看不到五官,倒像是个无脸人。
这里是千鸟阁的禁地,能够进入这里面的自然只有千鸟阁的阁主殷白羽,而那个称呼他为兄长的人,放眼全天下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殷白羽同父异母的兄弟殷白凤。
殷白凤进入千鸟阁已经有三个月了,不过他与殷白羽的相识却是在一年前千鸟阁的后山上。
殷白羽当时听过对方的讲述之后,知道了他就是自己的弟弟,不过殷白羽并没有马上与他相认,也没有即刻将他接回千鸟阁,而是等到他的父亲殷毕方死了之后的三个月才将他接了过来。
殷白凤对殷毕方的死没有任何惋惜,相反他的心里暗自觉得痛快,这样的人就应该死。
相对于他的兄长殷白羽,后者给了他极好的待遇,他也一下子从落魄低贱的人下人摇身一变成了千鸟阁的二爷。不仅如此,殷白羽还亲自教他武功,更带他进入了隐藏着千鸟阁最高机密的密室,这让殷白凤的心中对这位兄长感激涕零。
殷白凤可以在千鸟阁的所有地方任意行走,几乎没有限制,只不过在进入眼前这间密室的时候必须要戴上那张白色的面具。殷白羽告诉他,这里只有千鸟阁的阁主才能进来,戴上面具是为了掩人耳目,同时进入这里,也表明殷白羽对他这个兄弟毫无保留。
的确,殷白凤感受到了,自己的人生苦尽甘来。最让他感动的是,殷白羽耗费自己的内力为他奠定武功的基础,从此省去了数年的苦练。
他想不透对方为什么对他这样好,难道真的是所谓的血浓于水吗?
此外,还有一件事情藏在他的心底——那个从山上悬崖得来的卷轴,他交给了殷白羽,可是对方并没有还给他。
这也算不得什么,本来就是无意所得,况且就算是殷白羽还给他,他自己也认不得那上面到底记载了些什么,只是他一直很好奇而已。其实那上面的所有文字符号他都一一记在心中,奈何他不识字,又不会写。
殷白凤见到殷白羽的时候对方就一直戴着面具,没有人知道他究竟长的什么样,只是外界一直传闻说他生得十分俊美,难道是因此才戴上面具的吗?
他看着殷白羽,可是看不到任何表情。任凭他在市井中混迹了二十几年,早就练成了识人的本事,可是他看不透对方。
“现在的生活已经是极好的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殷白凤暗自告诉自己,他要小心呵护这来之不易的生活,他很害怕再回到从前。
“我们开始吧!”殷白羽对他说。
殷白凤激动地点了点头,这是他一天当中最期待的事情了,练武。
这一次殷白羽没有教他招式,而是继续为他过渡内力。
殷白凤没有说什么,尽管他非常介意,他并不想对方为他如此消耗,因为这份恩情太沉重了。他也不敢过分的表达感谢,那些鄙陋的举动会让他根深蒂固的奴性显露无疑,殷白羽告诫他让他找回自己的尊严。
是啊,尊严!
一个时辰的时间就结束了。
殷白羽告诉殷白凤,他现在的武功已经可以和殷季宁一较高低了。
听罢,殷白凤心潮澎湃,“真的吗?”
“是的!”
“多谢兄长!”
“我现在要出去,你晚些再出来。”
“好!”
殷白羽走了。
殷白凤独自徘徊在这偌大的密室当中,感觉一切幻梦幻真。他的心中一个想法正在酝酿,想着想着他那张并不太清晰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容。
他看到角落里那口发光的井,他走了过去。
井的旁边有一个架子,架子上有一个盒子,盒子里躺着一枚玉佩。
“缚魔井。”
“坤灵。”
这就是千鸟阁最大的秘密么!
那玉佩看起来十分普通,即使是和自己房中的那些小玩意儿相比,也逊色了不少。
殷白凤摇了摇头,这些东西和自己没有关系,再看了看那口缚魔井,更觉得兴趣索然,便把玉佩放回了盒中。
殷白羽出了书房之后,来到了后院的一间房子,他没有让鹤鹳二老跟来,而是让他们继续守在书房的门前。
这里除了他,殷季宁也在。
“都准备好了。”殷季宁说道。
殷白羽点了点头,推门进去。殷季宁则关上了门,在外守着。
屋中不时传来动静,听起来像是有人惨叫,那声音很模糊,也很短暂。
殷季宁面无表情,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殷白羽出来了,他已经换上了另外一套棕色的袍子。
“带我去见那个人吧!”
二人又来到了另外一间密室,和书房不同,这里摆放了很多烛台,烛光把密室内照得恍如白昼,那里面有一个黑袍人。
“玄圣使,久违了!”
里面的人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了殷白羽,他眼睛里流露着光彩,显得十分高兴,“殷阁主,多谢你上次的救命之恩!”
那人正是不甘婴灵,他在千鸟阁养伤复原之后,就离开了。
“小事一桩,事情进展如何?”
“阁主放心,已经办妥了,此后,你可以直接到这个地方与我们联系!”
不甘婴灵说罢,从怀中取出了一块牌子交给了殷白羽。牌子是生铁铸成的,长约四寸,宽约两寸,正面书有一个大大的“己”字,北面则是一个“玄”字。
“我门中以天干之数排列名次,又以天地玄黄区分品级,到我这儿正好是这两个字,你拿着它,可以直接调动阎罗会杀令四杀令手下的人马。”
“四杀令本人不行吗?”
“光凭这块牌子还不行,还需得我手中的令牌才可以,尽管如此,四杀令中的天杀令却也未必能够听命。”
“为何?”
“此人的背后是天圣卫,”不甘婴灵吸了一口凉气,“似乎阁主也缺这一个人吧!有在下鼎力相助,万事请放心!”
“那么是令牌重要还是人重要?”
“此话何意?”
“纯属好奇。”
“自然是令牌重要,至于人却是可以更换的,现在的黄杀令便已经补上了。”
“很好,既然如此,我看贵派又要更换一个人了!”
“谁?”
“你!”
不甘婴灵大惊,不过他从对方的眸子里并看没有看到一丝的杀意,“殷阁主,切莫开这样的玩笑!”
他话音刚落,对方身上的杀气陡增,猝不及防之间,他的胸口已经挨了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