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
胡人抬头，用胡语说着。
“你没什么说的？”袁守义同样说着胡语。
胡人说：“没有，要杀要剐，尽快。”
袁守义瞧他一眼，道：“你越是想死越能说明，你有秘密。”
胡人怔住。
“而且你应该会大周语。”袁守义笃定地说：“你来大周做探子却不会大周语，你莫不是以为我们是傻子？”
胡人未言。
“胡人相貌与我大周人迥异，若非精通潜行之术，不可能深入敌营刺探情报。”袁守义一板一眼分析说：“我大周将士曾拿下一队伪装成商队的胡人士军，现在我命人去清点人物，与画像对比，应该就能揪出疑点。”
“我所说可有误？”袁守义负手盯着胡人的眼睛。
他能看出来，那蓝色的玻璃珠里头透着慎重。
袁守义继续说：“既然你不说，那我可就猜了。”
“你……是赫连柯。”
胡人眼神一动。
“你兄长赫连雄率领八万兵马驻扎渭水，苦于不得我军情报，不敢轻举妄动。因此，你主动请缨，化妆成商队意图混进大周，却不想被我军所擒。”
“赫连雄急迫，命探子深入救人，最后疏忽，又被哨卫擒下。我所言有几分真？”
胡人默然许久，叹气道：“大周竟然有你这样的人物。”
“不是大周有我这等人物，”袁守义摇头，“有一说一，你有些蠢。”
“你以为一心求死，就不会被我们当做人质吗？你越是如此，越容易引起我们的注意。我现在要问你的，是那名探子的下落。”
赫连柯忽然笑道：“袁守义，其实刚才的话，你只猜对五分。”
“哦？”袁守义点头，“看样子，你愿意说出另外五分？”
“当然。”赫连柯站起身，手上脚上的精铁铐子叮铃作响。
“我是主动请缨，但不是为了刺探情报。”
他双臂向外一开，只听见咔嘣一声，那精铁铐子竟然被生生挣开！
同时，袁守义两旁的侍卫齐齐出手，三人一左一右一后，同时夹击袁守义。
这三人，竟然都是凝丹修士！
袁守义面色一沉，双掌挥动、浑圆带风，立于三人夹击下不落下风。
“你确实很聪明，”赫连柯抬手一掌拍断牢门的钢条，“所以我们要攻打你们大周，就要先杀你。”
他一步一步走出牢房，看着苦战着的袁守义，说：“你们的官员很好说话，只需要用钱就能结为同盟，省了我不少力气。”
“我帮你！”花吱跳上前去，与一名凝丹修士纠缠在一起。然而她实力并不如对方，只落得下风。
赫连柯讥笑道：“袁守义，我虽然从探子得知，你们大周守军整日荒废，但不知道你竟然也是如此。”
“她们是我的亲卫。”袁守义一面抵挡二人攻势，一面出声反驳。
“亲卫？你们大周已经没有人了吗？用女人当亲卫。”
赫连柯一挥手，便出现磅礴的吸力将苗空空拉扯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脖颈。
“这个女人长得很漂亮，想必大哥很喜欢。”
“妹妹！”花吱惊呼，分神时不幸肩膀挨一掌，顿时失了分寸，被对方也擒下。
又是十几个回合，袁守义力战不敌，被二人按倒在地。
“看来我的计划很成功，”赫连柯居高而下，用胡语说：“你们的朝廷很腐败，而我只需要给你一些错误的线索和一些看似合理的情报，就能万无一失地潜伏到你身边。袁守义，你太聪明了，但是聪明的人总会因为聪明而死。”
赫连柯一把将苗空空摔进牢房里，“这个女人应该是你的妻子吧？在死之前，你可以亲眼看着我会怎样糟蹋你的妻子。”
“赫连柯，何必如此龌龊？”袁守义被按得喘不出大气，只得闷声说。
“龌龊？你们大周的士卒糟蹋我们族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龌龊。我这个做法，在你们大周的语言里叫‘以牙还牙’！”
说完，他两步走到苗空空跟前，见她一副吃痛无辜的神情，伸手欲扯开她身上的纱衣。
然而当他双手拉扯住衣服两侧时，无论怎么用力都扯不动这精致的布料。
“这是法器宝衣！”赫连柯一惊。
这身宝衣太皮实了，即使是薄薄一层，他也完全扯不动。
好在这是一件裙子，于是他伸手想去将裙摆掀起来。
就当他的双手滑到她腰间时，只见少女忽得抬起两条细腿，猛得蹬在赫连柯的腹部。
两只脚虽然娇小，却是力大势沉，只见赫连柯直直地斜向上，倒飞撞在天花板上，再重重地掉在地上，一下子摔了个半死。
见赫连柯瘫在地上抽搐，苗空空眨巴着眼睛道：“阿娘说过，摸腰的都是坏人，要用力踹他。”
袁守义趁三名凝丹修士吃惊未回神时，右手猛地拍地，整个身子借力翻起，挣开两人钳制。
先发制人，一掌拍在左手一人面部，直接将其当场击毙。
同时一脚踹在右手一人胸口处，令其昏去。
控制住花吱的那名凝丹修士见情形不妙，竟从怀中摸出一柄匕首，怼在花吱咽喉处。
他狠厉警告：“别动！不然我杀了她！”
“你不敢杀她，”袁守义并未惊慌，“你只有一个人质，杀了她，你更没有活路。”
“你以为我不敢！？”
“你动手。”
“你别动！”
“动手啊！”
嘭——
好似皮球爆了气，只见凝丹修士的身前突然爆发出一阵烟雾，被钳制的少女不见了！
袁守义不多思索，快速上前一步踹在修士心口，当场击毙。
待到回神时，只见到地上多出一只毛色雪白的小鼠。
“是我，花吱。”小鼠口吐人言，“我是一只妙金鼠。”
袁守义笑道：“你的本体跟化形的差别很大。”
“鼠嘛，总是会变的！”
正当她说着，一只小手忽然揪住它的后颈肉。
苗空空好奇地盯着它，“姐姐？”
“对，对！快放我下来！”
“嗯……我也是一只老鼠吗？”
“不，你不是！”
“那你是怎么变成老鼠的呀？”
“不是老鼠！是妙金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