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lle并没有因为流产而放慢事业的脚步,反而在王琛的支持下大量购入港指期权,不过1个月她就坐拥百万身家。
王琛自然要设宴款待Belle,酒过三巡,莺歌燕舞后,王琛贴近坐在Belle边,Belle早已料到,只等王琛求欢的肉麻对白,没想却等来了下面的话。
“Belle,经过这段时间的亲密合作,我们已经不仅仅是雇佣关系,而是默契的事业伙伴。其实我一直在等一个时机,一个我认为你足够成熟的时刻,现在你终于开始大胆尝试,我认为我们下一步的合作计划也应该开始了。”
Belle还在思量这话的分量,王琛却没再绕弯子。
“我的事业其实很大,每年我的钱都数不胜数地冒出来,而我却绞尽脑汁让它合法地钻进我的钱包,这可够苦恼的。
“最近我急需一笔三千万的资金,你所要做的是为我开设一个证券账户,我给你三千万支票,我会让你买入一支股票,然后你把股票转托到其他债券公司,卖掉股票提现金。就是这么简单,我给你30万元作为回报。”
“对不起王先生,这些勾当我可能帮不了你了。”
“勾当?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只不过是互惠互利而已,你只不过帮我转一笔钱,一个星期你我都拿钱。”
“这叫洗钱!”
王琛把烟一股脑喷在Belle脸上。
“宝贝,那你以为你以前在做什么?为合法商人投资吗?非要扣大帽子,你脑袋顶上的可摘不掉了。下周一我会联系你。做的漂亮点,我会让你成为最美最年轻的千万女富豪。”
Belle第一次哑口无言,她还强装镇定,王琛早已把她看透了,他从容付账后还绅士般向Belle微屈上身致意,脸上却充满了嘲弄讥讽。
Belle当夜失眠,她想了一晚上对策,继续帮助王琛,明显就是一条不归路,但不做,这个上等货一定会做出不入流的事。
天刚露白脐,程诚就被招到她的公寓。程诚却镇定自若,他早料到Belle会付出代价,只闷头听她各种急促和愤恨的话语。
Belle心事重重参加周一的例会,甚至没在意Marisa在会上对她业绩的大加赞赏,她心里下定决心准备冒险一搏,替王琛做完这一单就跳槽。
决定后她立刻行动起来,刚要打电话提醒王琛分成100万分批转入,却看见脸色铁青的Marisa走进来。
后来的一切完全超出Belle所料,就在昨晚谈话不久后,王琛被通缉,仍在逃亡,幸亏程诚及时告诉Marisa原委,他们马上报警,配合警方查封了王琛的资金,否则一切都将会面目全非。
而结果更触目惊心,程诚一肩扛起全部责任,先被拘役,后判处3年有期徒刑缓期执行,并缴纳了百万的罚款,Marisa立刻控制事态,只开除相关责任人而未再追究。
Belle望着那栋摩天大楼,她曾经那么信誓旦旦,如今却狼狈而逃,脚踩彩虹来,却跌入污泥里。
一切都是浮云!Belle想了这最时髦的话,唯有苦笑狠踩油门。当然她要大醉一场,既为自己的醉生梦死,又为梦醒时分。她梦见程诚的脸,只惊恐万分,但等她醒来时她拆开邮件,里面是那枚她曾丢弃的钻戒,寄信人却不祥。
和Momo感情地终结,比沈文的任何诗歌都无奈忧伤,在借酒消愁中他偶遇高中笔友,笔友现在是著名出版编辑,觥斛交错间,两人恍如少年畅谈理想,沈文诗性大发,高吟了几首自己的诗歌,没想引来大家拍手激赞。
他的第一本诗集也就这样无意中成形,隐藏了十余年的文学梦竟偶然实现。他一边整理各种散落的笔记,一边仍以各种方式尝试挽回Momo。Momo却没再给他一丝机会,两个人真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宋苒和冯男联手在晚宴上亮相成了圈内的一阵话题,作为活动负责人的孔影终于获得自认为应得的赞赏,Momo还在角落看着眼前喧嚣中的浮华,宋苒悄悄来到她身边,记者逮住机会给两人拍照,Momo更加难堪。
宋苒却笑说:“你都是个公关经理了,应该大大方方让他们拍!上次你可能对我有误会,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我知道。”Momo看见孔影一群人正在注视着自己,自己也不便多解释就走开了。
好不容易挨到周末,Momo的电话里存了几十个来自沈文的未接来电,Mo妈和奶奶去了乡下亲戚家暂住散心,Momo则报名了锦溪周末游。她选择了这个冷门的江南小镇,准备度过一个心神宁静的周末。
下了车,在五保湖畔登上乌蓬摇橹船,穿着蓝布花衣的船娘摇桨唱着像昆曲的小调,Momo一个人看着湖中闪烁着的夕阳倒影,小亭和石牌坊流光掠过,她看着闲情踱步的人三两正在闲聊家常,像家里弄堂天井里的尘世。
Momo上岸顺着石板路走着,进了一家茶馆。Momo坐下等茶边看墙上各地的皮影贴画,对面桌刚上了手功夫茶,茶香正顺着水柱升腾,茶烟后是一个正靠在椅背上闭目的男人,于是一切沉静都被打破了,等男人睁眼时他所看到的对面已人去茶留。
宋苒呆坐在那看着茶凉,只欣赏光线下水汽乱舞,他也修生半日来到锦溪。可自从迈出茶馆,宋苒却觉得一切雅致散去,焦急突袭,尤其是走在如画夕阳中的十眼长桥,他竟感到心慌意乱,陡地冲上山峰,他要回头望却不知该将眼神落到何处。
宋苒就这样焦躁过了一夜,还没破晓已起身,走在微蒙晨光中的小镇,只偶遇到几个在河中洗菜的主妇,和手拿收音机的老人。
袅渺水气笼罩在整个荷塘人家,石桥水畔。
宋苒突听到一阵吴语弹评,一个苍老者正抻长岁月暗语心事,此刻同样在晨游的Momo也正寻着歌声而去,她的左手正抚摸走过的每一面石墙,已粉刷的墙面上偶然几个凸起划过掌心,提醒已惘然的Momo。
宋苒已走到那声音源头,是一个身着灰色布衣的老者坐在石阶上弹着三弦吟唱《宝玉夜探》。
“贾宝玉一路花间走,脚步轻移缓缓行。
他是一盏灯一个人,黑影憧憧更愁闷。
孤单单独自到潇湘馆,去看那林妹妹的病体可减轻。”
旁边老虎灶上的汤水已煮沸,一个身穿棉布旗袍的年轻女人走出来,正在灶边扇火,烟火间,那个人分明就是宛如人妇的Momo。
宋苒完全被震慑住,眼光盯着那女人的身影,就在他身后,Momo恰巧也踏歌寻来,她的表情竟完全复制了宋苒的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