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六年,腊月,巨鹿张角起兵造反,盖因计划败露,弟子马元义命丧洛阳-----《魏书卷二张角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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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邸内,陶应则是在思考着一件事,那就是如何前往幽州。
待在洛阳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从大将军府邸中回来后,天色已晚,陶应和荀彧在夜月下,静静的坐着,对月独酌。
“延益可是想要离去?”
“正是。”
去意丝毫不保留,陶应笑应道。
“前往幽州,为兄且跟你说.....”
就在荀彧话还未说完,老仆突然进来,当即跪下禀报,把事说了出来后,陶应神色有点诧异,同时还带着无奈。
“孟德这等行事倒是令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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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府邸内,只剩下袁绍等人,依旧还拱卫着何进,大有一种为将军马首是瞻的举止来。
“禀将军,丹阳陶应到!”
“有请!”
“喏。”
在让人前往陶府把陶应唤来,无非是酒后的曹操无意中道露出来的消息倒是让何进楞了一下,既然有心搞十常侍,只要有关于十常侍消息,何进都不会放过,都会高度的重视。
“大将军。”
“坐。”
“喏。”
乖乖的坐了下来,陶应不开口,这些年下来,他谨慎惯了,从小体弱多病,自从他的父亲阿陶谦在仕途上平步青云后,可有不少人的人想要他的性命。
他和兄长陶商乃同父异母,不过陶商的母亲早逝,陶谦娶了二房,也就是陶应的母亲,陶商的母亲固然身亡,但娘家那边的势力可没有就此消亡,随着陶谦平步青云,他们忽然记起了还有陶商这么一号人物。
至于陶应,说真的这些年能活下来,已经是不容易,明里暗里的不知多少暗箭飞来,要不是凭借着这股谨慎,陶应恐怕早就命没了。
少言沉默便是最好的。
“陶延益,某欲封侯拜相当如何!”
虽封为天下兵马大将军,但何进身上并无任何的爵位,这点让何进有点头疼,无爵位,何进总觉得自己这个大将军的位置坐的有点难受。
“应不知大将军要问应何事。”
装傻充楞就要装的彻底一点,何进见状哈哈大笑起来,随之让袁绍等人全部退出去。
市井之人,最懂人情世故。
何进也可以说起于微末,从一介屠夫起家,嫩有此际遇,行事小心,如今掌握天下兵马大权的何进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堂中只剩你我二人,何须藏着掖着。”
闻言,陶应才正儿八经的抬起头来,丝毫不见方才的惧意:“将军若欲封侯拜相,今有个机会可给将军。”
“言!”
“将军应从孟德兄口中得知张角之事,今天地皆发杀机,差人机未动,以应看来人机则要兑现在张角身上,应前些日子和孟德兄相谈时,得知张角这厮建太平道,聚教众百万,若他起事,可否让这乾坤颠倒,日月再造!”
“某何进断不会让此事出现!”
若此事为真,区区一阉竖而已,只要他能空出手来,随时都能把这些魑魅魍魉之辈统统的解决,但目前,何进眼睛中露出一丝寒芒和果决。
“应多年苦研《周易》知天象有变,自建宁二年来,天灾不断,朝中奸逆把持朝政,故当日和孟德兄一谈后,则有了计较。”
“陶延益,你若愿助某一臂之力,待某封侯拜相,定如同不负你。”
何进这点判断能力还是有的,时下的他,刚成为天下兵马大将军,做事极其的小心,也难得可以说这样的一番话。
但人心易变,陶应可不信何进的话,为了其父陶谦的位置,他的兄长陶商尚且会要了他的性命。
亲兄弟尚且不能信,尚且会谋害自己的性命,其余人如何能信。
不观其品性,又怎敢深交。
“多谢将军厚爱。”陶应躬身行礼,不漏痕迹的避开何进厚实的手掌,当即接着说道:“前些日子,洛阳中来了一人,名唤马元义乃从冀州而来的富商,在洛阳中开销极大,花钱如流水不曾有过节制,而且将军可知这马元义是谁?他所花的这些钱又前往何处?”
“难道!”
何进能小心翼翼的活到现在,没有一点手段怎么可能,后宫的倾轧,往往都会影响到宫外的人。
董贵妃和他的妹妹何皇后,当年可是在争皇后的位置争的不可开交,而且在暗中,他也被刺杀不少次,能活下来,这股的机灵谨慎必不可少。
“正如将军所猜,这马元义便是张角的弟子,而这些钱财应该是流向于十常侍中的某人。”
闻言,何进则是皱起了眉头,区区钱财岂能让十常侍心动,而且马元义这厮如何能搭上十常侍中的一员?
对于陶应目的何进有了怀疑,若非曹操在醉酒时,不经意间说出来的事,何进可不会让陶应回到大将军府。
也正是因为如此,何进才未杀了陶应,至于陶谦,何进并未放在眼里,一区区的幽州刺史而已岂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大将军心存疑惑实属正常,不过此事大将军可擒了马元义这厮便知一二。”
何进葫芦里面到底在卖着什么药,陶应大概也能猜的出来,笑言道:“大将军可知若洛阳动乱会如何?”
“只需张角这厮在九州之地振臂一挥,会如何,将军心里理当有数。”
自信跟从容有些时候传染,不由自主的何进信了陶应的话。
“大将军,欲要抓人,需趁其不备,现议郎曾作为洛阳尹曹操当知洛阳中的一切,有他行事可保万无一失。”
“好!”
知人善用,曹操的秉性,何进也信得过,当即便定下基调。
“有一事,应还请大将军应允。”
“说。”
“此事若有人问起,还请大将军为应保密。”
何进有些意外的看着陶应,见状,陶应面露苦笑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吾父好歹也是一方封疆大吏,盯着吾父的人可不仅仅是其他人,吾兄也在盯着,他视吾为仇寇,应为求自保,只能小心翼翼行事。”
“放心,此地是洛阳!”
何进微微眯着眼睛看着陶应,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