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岚安慰完景鹏,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景鹏的到来打乱她所有的计划,一种无形的危险正在靠近她,但她实在不忍心把他撵走,看他哭的那么伤心,心终究还是软了下来。
黑暗中有一道影子正在默默地注视这一切,舔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乌黑细长的指甲,透露着诡异与邪恶,轻声且瘆人地说道:“这一年里,你一直躲在符阵门里不出来,只有偶尔出来一下,但又很快就会回到符阵门,让我无计可施,这次居然因为他的出现而让你在外面待了这么长时间,你已经多活一年了,是时候收你的命了。”
白玉岚回到符阵门后,心中有一种不安,像是无数条小虫不断地咬着她的神经。
“不行,要想个办法让他进入符阵门,可他体内有未觉醒的魔气,即使能够骗过一般的弟子,可符阵门内不缺乏高手。要想不让他身上的魔气被发现,只有彻底封印它,让它永远不能觉醒,可是那样的封印········。”白玉岚内心忧心忡忡。
“或许让他离开才是最好的结局,可我又怎么忍心撵他走呢,要不就带他浪迹天涯,可自己又能跑多远呢,可恶真烦呀!算了不管了,这样一天天的躲下去,也没意思,那就让我们轰轰烈烈地相爱一场,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命运的轮盘转的快,还是我们爱情的红线牵的紧。”
白玉岚目光坚定,炯炯有神,好似摆脱了迷雾,人生的旅途瞬间清晰起来,嘴角的弧度慢慢弯曲,她开心的笑了,虽然平时她很爱笑,对人的印象是一个甜美爱笑的女孩,但那都是装的。她是一个完美的伪装者,她的一颦一笑都是装的,但看起来却是如此的自然和美丽。
她依然记得,有天晚上景鹏对她说的话:“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跟你聊天说话,因为我们是同样的人,是同样孤单的人,我是那种不与人交际从内到外的孤单,而你却是内心深处的孤单,你的微笑是你隐藏孤单的方式,但你的微笑却欺瞒不了一个真正孤独的人,虽然我不知道你接近我的真正目的,但能找到一个可以聊天说话,我真的很快乐,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也希望你能向我倾诉你内心的孤独。”
刚开始她听到景鹏说的话认为自己身份暴露,顿时起了杀心,当她听到最后,内心竟有点同情,就是从这里她开始慢慢转变,慢慢地脱离自己的任务,虽然到最后还是没与景鹏分享自己的孤独,因为她的这份孤独是危险的,他知道的越少对他就越安全。
玉岚高兴地往客栈飞奔,进入房间空无一人,房间之中有一股浓烈刺鼻的花香,“可恶,还是来晚了。”桌上留下一个小纸条:镇北小树林等你,不见不散。
烈日当空,但在这浓密的树林里,却是如此幽暗阴森,景鹏被五花大绑地绑在一棵树上,一个身形妖娆的人伸着长长的舌头,舌头的颜色居然是黑色的,看起来十分的怪异与瘆人。
“来了。”那人满脸的兴奋。
“放开他,花剑肠。”白玉岚是满脸的冷酷与无情。
“哈哈哈,在这里居然有人知道我的名字,我以为只有在西北杀戮之地--天狼城才有人知道我的名讳。”
“谁不知道你花剑肠为了练武功,把自己整成半男不女的样,成为这世间的一大笑柄。”白玉岚是一脸的不屑与厌恶。
花剑肠是满脸的愤怒,别人说他是男人,这是对他性别的尊重,说他是女人这是对他爱好的尊重,而面前的这个女人居然说他半男不女,这是对他完全的不尊重,这也是他不能容忍的,太阳穴里青筋隐隐的暴起。
“你找死。”话罢,手上的指甲变得极其的锋利坚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白玉岚抓去。
白玉岚自从进入这片树林就十分得警惕,也毫不犹豫地画出两张符,贴在自己的双腿上速度一下就快了起来,轻松躲过花剑肠的攻击,并又画了一张力量符,贴在胳膊上,重重地一拳砸在花剑肠的脸上。
花剑肠痛苦的哀嚎一声,立马又出现了反扑之势,白玉岚并不想与他缠斗,因为对她来说花剑肠只是个小角色,根本不算危险,而真正的危险将要到临,她现在只想一心带景鹏走,与他浪迹天涯。
白玉岚聚集灵气在空气画出一道符,这道符看起来比之前那几道符更为复杂,耗时也更多。
“鬼藤符”白玉岚用力一拍,把这道符打在树上,那棵树就如同成精一般,摇曳着自己的枝叶不断地变长变粗,变的极具攻击性,纷纷攻击花剑肠。
不断的藤蔓想要缠绕他、刺穿他,他只有用他的利爪不断地切割藤蔓,并破口大骂:“妈的,老子的利爪今天要交代在这里,我的利爪好不容易才修成这样。”话罢,花剑肠的利爪变的更加的坚硬和锋利,同时旋转起来,把自己的身体变成了剑刃。“乱剑旋刃”花剑肠如同一个旋转陀螺,肆意地砍着藤蔓,这些藤蔓在他面前如同豆腐一般,根本无法困住他。
“跳梁小丑,竟如此难缠。”白玉岚脸上隐隐约约有些着急。
又画了四道“鬼藤符”,分别把四道符拍到围绕花剑肠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的树上,同时聚集灵气,掌心向下,一道道金色的符印向外扩展,冷峻的面孔柔声道:“束龙阵。此阵法是用来束龙的,却困住你这条虫,真是大材小用,但没办法,为了尽快摆脱你,只能用牛刀宰鸡了。”
四个方位的藤蔓相互交织缠绕,把花剑肠所在的空间围绕呈圆形,并不断有藤蔓攻击,花剑肠被困在这个封闭的空间,无论怎么切割也切不断这些藤蔓,一不小心就被藤蔓缠绕住四肢,被捆在空中不能动弹。
白玉岚笑道:“这下清净了。”
便迅速解开景鹏的束缚,无论怎样唤醒他,他却始终紧闭双眼,白玉岚怒视花剑肠,怒吼道:“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花剑肠嘿嘿直笑,蔑视着白玉岚。
白玉岚双手紧攥,藤蔓不断地紧收,把花剑肠挤压的满脸通红并且青筋暴起,血液在身体不能畅快的流通,花剑肠感觉自己头晕眼花,藤蔓上又有些倒刺,不断地刺痛花剑肠的身体,使他介于昏迷与清醒的边界。
白玉岚看见景鹏旁边有一个黑色的小瓶子,再次动用灵力使藤蔓束缚的更紧,怒问道:“这是什么?”
花剑肠实在忍受不了,弱弱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是杀你的人让我把他身上黑色小瓶子打开,给这小子喝,早知道你这么强,我就不接这个任务了。”
听完,白玉岚满眼通红,泪水挂满眼眶,命运的轮盘还是转的快,切断了我们的红线,还以为真正的危险还未降临,或许还有机会远走高飞,殊不知所做的都是徒劳,危险早就降临,命运的轮盘早就快速的转起来了,从见到景鹏的那一天,一刻就没停止。
白玉岚才想明白,他怎么可能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找到她,就靠着一路向西走吗?而又刚刚好在符阵门的门口遇见她,而花剑肠又刚好知道景鹏所住的客栈这种种巧合像是一个巨大的网,在这一瞬间收网了。
白玉岚失声痛哭,此时的她是如此的无助,被命运安排的如此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