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
落仙山脉
白雾茫茫,鸟鸣唧唧。
一阵歌声飘过悠悠小径。
从小道走来一十五六岁少年,面貌普通,衣裳朴素,平平凡凡,干净而整洁,但唯独那一双眼睛明亮尤似星辰。
少年步伐稳重,却面漏忧伤,唱着伤感曲调,缓缓向落仙城走去。
落仙城,原名北山镇,民风淳朴,热情好客,是这淮西府通县所管辖。
直到四百年前,从天空飞过两名仙人,落入山脉。不知是什么原因,此后北山镇多文人墨客,武者如云,而轰动淮西因此而改名。
普通百姓商铺掮客,皆往此处定居,从而发展壮大成淮西中心城市,造就了闻名大越的落仙书院。
正午时分,阳光明媚,普照大地,给初春行人带来暖意。少年急急穿过行人,走向城门焦急的看着排成长龙的队伍。
少年名叫张天赐,自幼父母双亡,被其爷爷拉扯长大。
约莫半个时辰,终于走向城里。
落仙城,行人摩肩接踵,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叫卖声此起彼伏,讨价还价声沸沸扬扬。
张天赐,对此视若无睹,急急的向城东而去,那里是落仙书院。
路上书生如云,光鲜亮丽,衣冠楚楚,风度翩翩。
天赐气喘吁吁的走向护院人,递交书院进去令牌。天赐羡慕的看着这些锻体五层的护卫,心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如他们般”随即摇摇头,叹了声气。接过令牌向艺院走去。
北山书院分为文武两院和杂院。天赐一路行来望着偏偏贵公子或俊俏佳人,心情有些低落,不自觉低下头往前走着,即使如此眼里的羡慕和嫉妒怎么也藏不住。
不多时就来到一牌楼门前,门牌匾上“百艺”二字刚劲有力。牌楼门下站立一位大腹便便,华冠黑袍男子。有几名似学徒的向其行礼“王总管好”天赐望了一眼便疾步走去。
“王总管好”天赐低下头弱弱向王总管叫好道。王总管不屑的哼了声道:“我说天赐啊,说好了请假七天,你这都八天了,你可知道吗”。天赐不语,埋下头颅。王总管看着低头的天赐,心里气不打一出来,心道:“榆木疙瘩,连一点表示都没,算了样子是捞不到好处了。”说完便挺着大肚子走了。
天赐见王总管走远了,便静静朝宿舍走去。放下东西,躺在自己床上,双手抱头,眼泪却止不住流下来。想着七天前采药人爷爷横死家里,便泪流不止。
天赐自幼父母双亡全靠爷爷采药扶养长大。天赐回忆着幼时陪着爷爷采药,爷爷睡前给他讲神仙故事,行侠仗义的侠客,各种草药的知识。十岁那年傍晚爷爷抚摸着他的头顶对着他说道“天赐啊,长大了一定要学个艺,娶个媳妇让爷爷高兴高兴”。天赐望着苍老的面容红着脸低下头:“嗯。”
他犹记得那是个骄阳似火的中午,爷爷带着他来到书院,以二两纹银和两株五十年分人参为学费,成为为期五年的学员。然而学到第二年,怎么也到不了练体一层的他,被全院师生嘲笑,甚至被驱除书院,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爷爷飞尘噗噗的前来点头哈腰像书院求情以仅存的五两银子送去了这为其它学员打造兵器的杂院。
幼小的他眼含泪水,望着爷爷悄悄给王总管送了一株人参。求好好照顾自家孙儿。那佝偻的身躯,那白发苍苍的头颅,那黝黑的皮肤,那粗糙的双手不一一刺疼他的心。临走前爷爷摸着他的头和蔼的对他说,“天赐啊!努力成为一个铁匠吧!,爷爷等你回来娶衣服呢。不要想家里,家里有我。”想到这里天赐眼泪哗哗的流,“爷爷”。
“吱呀”突然一声开门声响起,打断了回忆。天赐连忙用被子埋着头擦拭泪水。
“天赐哥,你回来了啦”一声欣喜得叫声响起。天赐难为情的回答到道“是啊,铁柱。”天赐起身望着浓眉大眼,比他小一岁但比他高两个头,魁梧健壮的李铁柱,顿生无力感。天赐看看自己差一点六尺的身高,身围也小两圈的自己,越发无力。
李铁柱是他的舍友,和他一样家境贫困来自农村,目前锻体二层。李铁柱看着还有泪痕的天赐便安慰道:“天赐哥,张爷爷已经入土为安了,别在难过了。天赐哥,那个贪财的王总管叫你晚上给朱有林师傅打杂手。叫你别迟到了,这王总管真不是东西。”
天赐苦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