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沉月对此倒不为所动,不急不迫谦卑有礼,稳稳站好,这让外人又多赞赏了几分,“小女才疏学浅,难登大雅之堂,如若皇上皇后娘娘不弃,沉月愿弹奏一曲给您助兴,愿皇后青春永驻,身体康健。”说完大大方方行了礼,一颦一足都显现着大家闺秀之气。
皇后听到这番夸词,内心自然是高兴的,“本宫也是有所耳闻丞相府的嫡女,弹的一手好琴,在京中人人得知,今日本宫也算有幸耳濡目染一番。”皇后浅浅的笑颜,柔柔的说着,话里话外都是一番欣赏之意,眼睛又仔仔细细瞧了个紧,这让一旁的大李氏满意至极。
崔沉月忙低头俯身,“皇后娘娘言重了,是小女三生有幸,得以机会在娘娘面前弹奏一曲。”声音柔柔的,倒是把每个字都送到人耳朵里,听着舒服。
皇后笑眼眯了起来,抬手示意身后的嬷嬷,“把本宫的琉璃月琴拿上来。”
话音刚落,满座无不震惊,眼神里都掺杂着不可置信,就连皇上都稍怔了一下看向皇后,要知道琉璃月琴可是早些年皇上出征南诏国,为皇后抢回来的臻品,世间罕有之物,只为博得皇后佳人一笑,皇后喜爱琴棋书画自然是爱惜的很紧,如今却拿出来予人弹奏。
皇后感受到四周疑惑的眼神,莞尔一笑,没放在心上,“琴艺好自然要配好琴。”
崔忆星自然是不清楚这琉璃月琴的来历,看到大家震惊的脸色看着皇后又看着崔沉月不发一语,表示不解,但是崔沉月却一清二楚,琉璃月琴举世无双,是所有琴艺者梦寐所求,就连大李氏也没想到皇后会拿出琉璃月琴,很是诧异,看到几个宫人把琴抬上来的时候,崔沉月这才上前一下子跪拜在皇后面前,“沉月今生有幸与琉璃月琴结缘,叩谢皇后娘娘施恩。”
“快起来吧,不还得给本宫抚琴助兴吗?”皇后此时此刻很柔情,没有本是严肃冷漠的架子,让人想亲近一些,崔沉月低声应了一句“是。”便掸起裙角起身,至步到殿中央的琴架前,半跪于琴前,看着眼前的琉璃月琴,琴如其名,整个琴用的上好的琉璃,半透明的蔚蓝色琴身,完美的曲线勾勒出整个琴身线条,七根淡黄色的琴弦崩紧于上,在辉煌的灯光下,像是镀了一层光芒,烨烨生辉,令人神之向往,崔沉月暗暗深吸口气,早前就计划让她在宴会献艺,苦练琴艺多时,只为在今日一鸣惊人。
崔忆星的目光也被之前抬上来的琉璃月琴锁定,她也是没有见过此等七弦琴,古代的好琴大多以梧桐、杉木以及沉香木做琴身,这些都是琴身中上号的材质,用琉璃做琴身世间罕见,这让她也大吃一惊,主要用琉璃做出来的七弦琴,却比那些昂贵木材炫彩夺目很多,物以稀为贵,崔忆星的眼睛久久离不开。
此时大殿里的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似乎都屏住了呼吸,盯着殿中央的琉璃月琴以及崔沉月,崔沉月此时也是深深吸了口气,静下心来,伸出玉手轻轻拨弄起琴弦,她早早就备下了一首祝贺曲,只是当指尖触及琴弦弹出的第一声,那一声悦耳的声音还是悸动了崔沉月的心,包括在场的人。随着曲子的忽高忽低,忽扬忽抑,一个个音阶似乎在整个殿中跳动着,也在每个人心头上跳跃着,穿透在每个人的耳间,听得众人如痴如醉,一脸惊叹,皇后的脸上更是多了一份惊艳与满意,大李氏跟丽妃一脸得意,二皇子的眼睛更是直勾勾盯在崔沉月身上,眼里多了一份炙热。
崔忆星听着,对于这个大姐倒是也赞许了一些,这崔沉月确实有两把刷子啊,这琴艺恐怕再无几人与之媲美,崔沉月自然用眼尖瞄到众人的反应跟表情,内心狂喜不已,待着最后一个转音落尾结束,崔沉月轻轻收起双手,低首双手合拢规矩地放在腿上,殿中又再一次安静了,就这样安静了稍瞬,却响起不大的掌声,闻声而去,高堂上的皇后,微眯起双眼,轻轻鼓起掌为崔沉月喝彩,接着就是后知后觉的众人们,整个大殿又充斥满掌声。
“崔丞相教导有方啊,培养出此等才女,也是崔相的福气啊。”皇上哄厚的声音打断了掌声,众人也是安静了下来,转身又看向皇后,又温柔握紧了皇后的手,“朕今日真是有幸沾了皇后生辰,听此一曲,还是要谢谢皇后。”
皇后听到倒是没忍住轻笑了一声,笑皇上个没正经,清了清嗓子,正视眼下的崔沉月,“崔小姐的琴艺果然惊人,连本宫也是赞叹,崔相教女有方,赏红珊瑚面首一副。”皇后的声音不大,却让崔沉月受宠若惊,拜倒在地“臣女叩谢皇后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