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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拜师风波(下)

分别了大部队,项佐和富国向位于村子北边的武爷家走去。像大多数武林高手一样,武爷把家安在了村子里最偏的一角,村北的一座小山上。准确的来说,这里几乎可以叫做村外了。

这座不大的山,村里人管它叫做,铁背山。

项佐一直不明白,这座山又不产铁,也不想什么动物的背,为什么朴实的村里人要给它起着么个名字。

这思索还是被富国打断了,他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毛病还是没改。

“诶我说,你怎么知道拿鞋子拍他们脑门儿有用的?”

“这个嘛!。。”项佐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告诉富国“你相不相信我的眼睛可以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不一样的东西?是鬼吗?”

“不知道,可能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

“那你想想办法呗,总归要描述一下的啊!不然我怎么知道呢!?”

“嗯。。。怎么说呢。。。对了,你还记不记得你走丢的那只羊?”

“就是你回来那天,咱们一起找回来的那只?你跟我说,那只羊是什么,一片羊?”

“嗯嗯。我记得当时,看到的,先是一条线,后来换个角度,就变成羊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说明你的羊是一张纸!侧过来看的时候是纸,看起来就像一条线,正面看就是一只羊!”

“不可能!我都抱在手里了!那绝对是一只羊!”

“所以我说,只有我能看到吧!”项佐挑了挑眉毛,他撇了一眼富国,这家伙果然又陷入了沉思。

“那羊没问题啊,吃的正常拉的也正常。。。”

像富国这么擅长纠结的人,确实是少数,但纠结未必是好事,因为他已经完全记不得他最开始问项佐的问题是什么了。

“对了富国,你的那串珠子能给我看下吗?”

“可以啊!”国富把手上的珠子摘了下来,递给了项佐。

项佐接过珠子,确实马上感受到一股寒冷的气息。但这股寒气并不逼人,如果非要打比方,绝不是坠入冰窖,而是吸食了大量薄荷一样的感觉。

他甚至感觉到了一丝清醒。

这通体黑色、圆润光滑的珠子,表面看上去跟玉石点店里普通的人造玉珠差不多,但里面正在流动的灵体一般的物质,就是富国他们肯定看不到的了。

“果然很不错啊!光是拿到手里都觉得有点舒服呢!”

这珠子虽然之前看起来有些邪性,但拿到手里那种感觉,足够让项佐放下戒备了。他瞥到富国也在盯着这珠子,于是没有仔细把玩,就把它还给了富国。

“可不是嘛!我就说武爷家里都是好东西,你跟他学艺,肯定吃不了亏!”

“嗯”项佐随便答应了一下,两个人都决定不再说话,用心赶路。

也许是精神紧张,又急着找武爷,项佐觉得这条通往铁背山的路显得格外漫长。

两人又走了一阵,实在安静,于是富国终于又开口道,“大学生,你比我聪明。你分析一下,皮伟是为什么被人杀死,又是为什么复活的?”

“为什么杀死很简单,像他这么讨厌的人,在外面随便惹了谁,被人杀了,也不奇怪。”

“嗯。这个解释也算是合理吧,那他怎么又复活了呢?”

“这个嘛”项佐又回忆了下昨天的情景,他记得好像有人说过,皮二嫂找了什么阴人,这个阴人叫皮二嫂做了那些奇怪的事,“我猜是那个阴人,就是皮二嫂找来的阴人,他想控制皮伟,帮他做一些自己不方便动手的事情。”

“这么说,皮伟就不是皮伟了?”

“不,皮伟还是皮伟,他今天早上说的话你没听到嘛?”

“听到了,是皮伟的声音,也是皮伟的性格,我是说,他做出这种事好像也不奇怪。”

“对!在社会心理学上,这个叫做反人类性格。只有对世界产生深深厌恶的人,才会有这种性格。”

富国没听过着么专业的什么什么社会心理学,又是什么反人类,他表现出一副很崇拜的样子看着项佐。

“所以说,我觉得这个阴人可能是故意挑的皮伟的尸体。再结合皮伟死得那么蹊跷,我甚至觉得杀害皮伟的人,就是那个阴人!”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要不是那个阴人从中作梗,武爷肯定把皮伟的身后事处理得妥妥贴贴的。”

“但还有件事情我没想明白。”

“啥事儿?”

“就是,为什么皮二嫂会着么相信这个阴人。”

“也许这个阴人变了什么戏法,让她相信呢?”

“不不不。不是说他用了什么方法,而是说,按理说,武爷在村里着么有名,有事肯定是找武爷处理,那么他的儿子死后才得安稳。”

富国若有所思。

“你想想,如果是你的亲人故去了,你愿意相信武爷,还是相信外面来的随便一个什么阴人或者和尚之类的?”

“是啊,没道理冒这个险!”

“没错,问题就在这里!”

“在哪里?”项佐回答这句话的时候,右手指了指天,富国于是顺着项佐手指的方向,抬头望天上看去。

“没有啊!?”

项佐快无语了,可这就是富国。他从小就认识的富国。

“我是说!皮二嫂这么不愿意让武爷插手,又这么想让皮伟早点埋了。说明皮二嫂担心皮伟的死会泄露什么秘密!”

“秘密?”富国已经把头低了下来,他的眉头紧锁,好像刚刚发现什么重要线索一样。

“你知道这个秘密?”

“我不知道。”

“。。。”

“小佐。”

“怎么了?”

“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一直在原地打转?”

确实,项佐离开村里已经四年多了,北边又是他不经常来的片区,如果真的一直在打转,他发现的概率也比国富小的多。

项佐马上观察起四周来,这地方果然似曾相识。

“我们再走一次!”项佐这次没有再和富国聊天。他睁大了眼睛,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家过了是这家,这家过了是这家,然后是。。。。”

又回来了??

项佐看看富国,富国也在看着项佐。

他们决定停下来,

“我们肯定是遇到鬼打墙了。”富国说。

“我知道,可我看不出来出口在哪里。”项佐一心以为,自己的“灵眼”可以看透一切,因此刚刚他一直都在留心观察。

他记得有几间房子后面的房子是什么样的。但一共是多少间房子在循环,他不记得了。

他甚至越是回忆这些房子的样子,越是把他们记混了。

到最后,他甚至觉得房子们都一模一样。

“怎么办?”富国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我们继续走,我们来记一下,到底是哪间房子的后面,会让我们走到原点,那个地方就是我们要找的出口。”

“好!”

两人于是又打起精神,边走边做记号,边走边用脑子记住每间房子的顺序。

“我们又回来了。我记得这里。”项佐停了下来。“去看看记号!”

“没有!”富国已经在一间屋子的旁边了,他喘着粗气,失望的回答道。

“你跟了武爷这么久,他没教过你什么嘛?”项佐突然想到什么“或者,类似于什么法宝的?”

“有啊!就这串珠子呗!”

“诶。。”项佐叹了口气,看来指望不了富国了。还得自己想办法。

项佐走到院子边上,仔细端详墙上做了记号的地方,老旧的红砖已经被雨水冲刷得没有一点朝气。砖缝里的水泥——当然,也不知道是不是水泥——变得干脆而无力。

项佐的两个手指搓碎了这些水泥,随后又跑到屋子背后,他在想,是不是会和富国的羊一样,这屋子也是一张纸?

但不是,屋子从外面看,每一个角度都没有异样。

项佐又回到屋子前面,富国还在石头上歇息,眉头紧锁,好像在想什么。

“小佐。”

“怎么了?”

“你有没有觉得奇怪,这屋子,里面没有人啊,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要说没有人,也好解释,说不定是逃难去了,或者去族长家里了。

“也许逃难去了吧!”项佐没在意。

“不对!”富国又说,“我已经看过了。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很空洞。

项佐听了,连忙跑到人家院子里,透过窗户,他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这房子从外面看是毫无破绽的,但是屋子里面,却是空无一物,家徒四壁的样子。

没有人逃难会把所有东西都带走,还收拾得这么干净的。

项佐心里突然感到一阵寒冷。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他决定推开门走进去看看。

“咚咚咚”即使知道家里没有人,项佐还是敲了几声门。

接下来,他用双手慢慢用力,准备把门推开。但是他推不开。

这门似乎有千斤之力,把项佐用出去的力,全部化解了。

平常就算是人家门锁着,只要用力推,好歹是要有些动静的。

但是这门,就像是一堵墙,纹丝不动。

项佐没有办法,准备从门缝里往里看。

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面对未知,在这样诡异的场景下,任谁都会感到恐惧。更何况以项佐的体质,他很有可能看到奇怪的东西。

项佐慢慢地把眼睛凑到门缝里。

黑黑的,什么都看不到。

他反而觉得有点欣慰,至少没有看到奇怪的东西。

他放开了胆子,用手戳了一下门缝。

嗯?

这一戳,让项佐吓了一跳,这根本不是门缝。因为他完全戳不进去。这门缝和门是在一个平面上的。

这是个什么建筑?

项佐害怕了,他心里有些猜到了,但还是不太敢相信。他退了两步,快步的走出院子。

“富国!这屋子!”

“这屋子是库”富国淡淡的说道“和武爷扎的一样”。

果然没错,项佐咽了口口水。

从小到大,他也见过几次葬礼,那些纸扎的房子、车辆、童男童女、神仙鬼怪,一直是孩子们感到好奇的焦点。

他无数次问长辈,这些纸做的房子又漂亮又大气,为什么要烧掉。

后来他明白,这些造价低廉的手工制品,只不过寄托了活人对死亡的一种期盼,一种幻想。

他也仔细观察过这些纸房子,在某分某秒,他也在想,住进这样的大房子里肯定很舒服吧。然后他会望见房子里面。

因为预算有限,这些纸扎的屋子里,自然是空空荡荡的。

想到这里,他就会觉得有点恐惧。

死亡本来就是空空荡荡的,希望归希望,事实是冰冷残酷的。

现在,他就站着这样房子门口。还差点想进去里面。

他觉得可笑又害怕。

怎么办?

他在心里问自己。

“我们走吧,回头。”富国说,他无可奈何的拍拍项佐的肩膀。

项佐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回过了神,从失魂落魄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富国似乎看穿了他,“武爷说过,人走神的时候拍拍肩膀,肩膀上的火就会重燃。”

“哦”

项佐看着被拍到的右肩,确实看到一团火焰,这团火逐渐变大,然后又再度消失了。

“富国,你说,我们回去?”

“是啊,我虽然没有跟武爷学本事,我也知道,我们现在是被有道行的人困住了。如果没猜错,之前去找武爷的人,应该也被困在这里了。只不过,我们可能没有被困在同一个阵里。”

冷静下来的富国,比项佐更加擅长思考了,项佐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刚刚还觉得富国愚蠢的他,现在要被富国牵着鼻子走了。

“那就走吧!如果不快点走出去,我们在外面的真实世界里,可能会被那些妖怪抓住的!”

“走!”

两人顺着走过来的路,往回走了一阵。

不详的预感又出现在两人脑中,如果那些之前去找武爷的人没有回来,那就证明,要么他们已经死了,要么他们根本走不出去。

现在看来,他们应该没有走出去。

因为项佐和富国,又回到了刚才的屋子前。

富国看着项佐,项佐也看着富国。

退无可退了,犹豫、猜忌、恐惧、失望甚至是绝望,在两人的脸上演绎。

不能。

项佐觉得一顿天旋地转,他找了那块石头坐下,他必须想到破解的方法,要不然,只能等死。

富国站在一旁,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好像随时有妖怪要袭击他们一样。

这是一个循环。但我的眼睛和我的身体都没办法看破他。

我记不住所有的屋子,我的腿也肯定不是在走直路,一定是不停的在绕圈,否则不会在原地踏步的。

还有呢?

我和富国,在这里看到的景象,并没有不同,说明这里并不是纯粹的用灵力制造的空间,而是类似于真实和虚拟融合的空间。

当然,不得不说,这个设阵的人很厉害,连我的眼睛都没看出来这房子原来不是真的。

好了,这些是我们浪费掉的一个小时得到的全部信息。

项佐闭上了眼睛,开始利用这些细节推敲解决问题的方法。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项佐的脑袋想得生疼,脑子里开始不断循环某个歌曲的旋律。

他考试的时候,一旦遇到做不出来的题目,就容易有这样的反应。

这样下去不行。。。

“咚”项佐听到石头撞击地面的声音,睁开了眼。

是富国正在急躁地踢地上的石子。

“咚”有一颗无辜的石子被富国的右脚踢飞。

项佐突然意识到,这飞出的石子,居然不完全是直线飞行,而是略带一点弧度。

如果不是精神高度集中,很难注意到。

项佐突然恍然大悟。

他闭上眼睛,原地走了几步。

富国像看猴子一样,看着项佐走来走去,却也不敢打扰。

“跟我分开走!”项佐突然说。

他迈开步子,并没有直线,而是稍微故意稍微往右边偏着走了几步。

富国停留在原地,他不知道项佐的意思。

“你稍微偏左走!”

“啊?”

“为什么!”项佐料到富国会这么问,于是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

富国的脸一阵通红,他知道现在不是问到底的时候了,只好照项佐说的,往左偏着走了。

可没走几步,富国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坑。

因为他就快要撞到墙上了。

他看看项佐,项佐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要是在往前走,非要落到灌溉渠里了。

“别怕!走就是了!”

说着,项佐闭上了眼睛,鼓起勇气,踩下了那一步。富国见状,也闭上眼睛,学他的样子,踩了下去。

二人眼前一黑,这一步,还是走了下去。

意料中的撞墙没有出现,落在水沟里,也没有出现。

两人睁开眼。

正在一个空旷的道路上,项佐在右边的稻田里,国富则踩在左边的麦地中。

得救了!

两人互相对视,才发现,路中央,摆放着大大小小十几个纸扎的房子。

他们回到路上,仔细看这些屋子,竟然和刚刚看到的一模一样。

“你是怎么想到的?”

“边走边说吧!”项佐想到富国会这么问自己,也不拒绝。但眼下找武爷要紧,刚刚已经被这几个破纸房子耽误了很多时间了,再不去找武爷,就要来不及了。

话分两头,项佐到底是如何发现这个阵法的破绽呢?其实项佐自己也颇以为豪,因此才不惜浪费精力,心甘情愿地解释给富国听。

“要说还是你踢石头给了我启示。你没有注意到,本来应该直线飞行的石子,刚刚其实有点弧度。这说明在那个空间里,我们走直线其实是在走弯路。”

“啊?”

项佐看了一眼富国,他果然没听懂。

“打个比方,我们刚刚其实是在走旋转门。我们一直在绕圈走。我们的眼睛和身体都骗了我们。眼睛让我们以为在走直线,其实我们在走弯路。我看过一篇文章,他说,人如果闭着眼睛走路,一定会绕圈走,因为人的两只脚不一样长度,迈的步子也不一样大,因此,一定会走曲线,而不是直线。人如果睁开眼睛走,周围有参照物,那么就会自己调整,从而走直线。”

“那又说明什么呢?”

“说明,我们在那种空间里,都是瞎子,因为我们的眼睛被环境蒙蔽了!”

“我不懂,那岂不是说,我们闭着眼睛或者开着眼睛都走不出去嘛?”

“对!所以刚刚那种情况。我们无论正走还是反走,都走不出去,说明参照物其实在动!也就是在那个空间里,那些房子,会自动调整位置,根据我们走路的习惯,诱导我们走弯路。这就是这个阵法的厉害之处。”

“那你是怎么破解的呢?”

“这就要多亏你了!”

“我?”

“你不是说武爷说,找他去最好是两个人吗?”

“我那是骗你爸的!”

“不!如果没有你,我恐怕真的走不出来了。”

“到底怎么说?”

“最开始,我们两一起走,互相为参照,一个人走歪了,另外一个人跟着走一定也是歪的。”

“没错!”

“阵法就根据这点,只要了解我们谁带路,就根据这个人的走路习惯,安排房子的位置,就会一直循环。”

“所以只要我们分开走,就一定会有一个人走出去!?”富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得像个孩子。

“对!这个人一是没想到我们会想到分开走,因为这种情况下,大家都会感到害怕,分开走意味着可能再也遇不到对方,那就更害怕了。”

“那如果有很多人一起走,分几组,也可以走出来啊!”

“没错!不过这个人显然很了解我们村子。他知道,真正了解武爷实力的人不多,去请他的人也不会多,所以这个阵,只是为了困住我们这些人而设置的。”

“那之前来的人呢?”

“如果没猜错的话,可能已经。。。”

项佐不再往下说,按理说,如果他们还活着,应该在这附近原地打转,可这附近并没有人。因此,恐怕凶多吉少了。

“我们快些走吧!”

“为什么?”

“武爷恐怕有危险!”这次项佐不再等富国发问,“既然有人不希望我们去找武爷,那就说明武爷暂时到不了村子。”

富国也不再说话,跟着项佐,一路小跑到了铁背山。

这座清幽寂静的小山上,翠绿欲滴的长青树木一年四季无甚变化,冷寂的氛围让人不由心生畏惧。

到这里,项佐就不太认路了,于是改由富国走在前头。

没走几步路,项佐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他的眉头一皱,这山上,好像有巨大的灵力在激斗。

他看了看富国。

富国没有异样,看来,他不曾感受到。

“富国。小心点,上面可能有歹人。”项佐决定提醒下他的伙伴。

“没事儿,这路我熟悉,再走几步就到了,你看到没?”富国转过头,指着半山腰一座三层建筑说,那就是武爷的房子,气派不?山间别墅!”

看着富国笑嘻嘻的脸,项佐突然觉得好像放松了一点。

“嗖!”

“啊!!!!”

还没等富国把笑容收起来,一支箭突然从树林中射出来。扎扎实实地射穿了富国的脖子。

“咯咯咯~~”

富国挣扎着想说话,但他的喉咙已经被射穿,鲜血从伤口潺潺流出。

项佐赶快上前扶住富国,原来,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猎人用的陷阱,没有一点灵力。看来,是这个歹人对付入侵者的最后一道防线。

这么一来,不管是灵力者,还是普通人,都不可能轻易接近他,和他的计划了。

富国躺在项佐的怀里,还在挣扎,还在说话。但气息越来越微弱。

项佐把耳朵贴近,仿佛听见富国在说,

“羊,我的羊!照顾我的羊”

项佐点点头,

这些羊,是他一生的伙伴,比我要好很多吧。

至少他们从来没怀疑嫌弃过他。

项佐拼命的点头,但这一箭射的是在太准,完全没有拯救他的余地。

他的眼泪很快流下来了,为了他单纯而忠心的朋友,像羊一样无害而可爱的朋友。

他握着国富的手,一遍遍地安慰他,没事的没事。

国富的痛苦,随着轻声的安慰,逐渐减少,终于,失去了知觉。

项佐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绝望的哭声在山间回荡。

不知道过了多久,项佐终于想起来,事情还没有结束。他必须找到武爷。

项佐只好把国富的身体安放好,快步向着他曾经指引的方向走去,武爷,是拯救这场灾难的唯一救星。

越往上走,灵力的压迫力越强,在绕过一片浓密的树林后,项佐终于见到了武家的大宅。

大宅的院子里,武爷和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正在对峙着。

两人盘腿而坐,巨大的灵力盘旋在空中,就是由这两个人发出的。

项佐抬头望去,眼前的一切让他目瞪口呆,巨大的压迫感甚至让他觉得身体矮了一截。

这两股巨大的灵力中,正有“满天神佛”相互激斗。

武爷这边,由一男一女统领着众多强悍的军士,穿着明光铠甲,有的手持方天画戟、有的引弓搭箭正在往那一边进攻。

那位道人那边,则是由两个大力士一般的将军手持盾牌防御,他们身后站着一个羽扇纶巾的军师,正在呼风唤雨,向武爷那边袭去。

两边的进攻都颇有章法,攻势如雷,御势如山。

天空中的云朵早因为这两股力量的激荡而消弭、退散,因此在这个巨大的漩涡之外,乌云们胆怯地、层层叠叠地围观着这场战斗——天空中仿佛重塑了古罗马时代的斗兽场,又或是好似仙人在乌云背后列阵,即将开启一场审判。

仙之人兮列如麻,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列阵——破军!”

武爷的明光甲士们已经悄悄变阵,先前那些弓箭手们退到了阵后,戟士则冲到的前方。他们整齐划一地握紧银戟,身体微微前倾,重心下移,看起来正准备发起一场雷霆般的冲锋。

道人的大力士之前还略显轻蔑,此刻已经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那位羽扇纶巾的军师,却似运筹帷幄,并无半点变色。

决战就要来了。

看来,武爷就是被这个道人拦着,没办法下山吧。武爷这么着急进攻,一定是希望早点结束战斗,下山救人。

项佐不敢打扰武爷,只好屏息凝神,继续观看。

“列阵——冲锋!”

进攻的命令终于下达了,那对男女,此刻正在擂鼓。这鼓点越来越密集,军士们的速度就越来越快。戟士们列成一座大山,锋芒却如雷龙出海。

这巨大的雷龙已经扑上了大力士的盾牌上,盾牌也隐隐闪耀着黄色的光芒。随着雷龙冲击越来越猛,盾牌上的黄色光芒渐渐暗淡,大力士的眼神也由黑色变成了红色。看得出来,他们已经非常吃力了。

“雨袭——冰封万里!”

沉默的军师终于发力了!他在刚才呼唤而来的大雨中,注入了一股重色的寒气,这寒气很快将雨点凝结,原本犀利的雨点,现在变成了锋利的黑色冰柱。

“乓乓乓!~”冰柱砸在明光甲上,发出震人心颤的打击声。

很快,包裹在戟士前面雷龙般的气场顿时消失了,戟士们被砸穿了身体,砸穿了脑壳,漏出了纸做的身体,就像接触到空气的出土文物一般,迅速碳化,消失。

“噗!”武爷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武爷!你怎么了!”

武爷没有回答,而是摇摇头,然后咬紧牙关,继续催动天上的军阵。

只见那对男女,此刻唤出一面巨大的雷鼓,一人手持一个鼓锤,使出浑身解数般的提起鼓锤,然后重重地锤下。

这巨大的鼓声,如同惊雷一般,迸发出巨大的力量。仍然在冲锋的戟士们,连同原来那些弓兵们(他们拿起了佩在腰间的宝剑),直接飞向了那两面巨大的盾牌。

盾牌哪里还经得起这般狂暴的冲击,黄色的护体神光,被银色的光芒照得无影无踪,巨大的盾牌开始碎裂。一条缝,两条缝,十几条缝。。。

“碰”“啊!!!”

大力士和这盾牌终于一起玉碎了。

那位羽扇纶巾的军师已经无法安然自若,他努力地挥舞着手中的扇子,左手二指指天,嘴中念念有词。

“引天雷!风龙灭世!”

他扇子所挥舞的地方,立马出现了一条龙卷风,漩涡的中心,一条巨大的灰色的龙,正咆哮着向军士们冲去。

不好,看着架势,武爷和这道人要拼到死了。

我还没拜师呢!项佐心里想。

闪着雷光的巨大银色箭头与灰色巨龙已经相撞。

天地变色,万马齐喑。

碰撞发出的耀眼的光芒让项佐闭上眼睛也能“看到”太阳般的光芒。

他不知道这光芒持续了多久,可能有一分钟,可能是十分钟,太令人难受了,他觉得他的眼睛就快失明了。

然而当这光芒褪去,项佐的第一反应是向武爷看去。

武爷怎么样了?

项佐看不清,他还在等他的眼睛恢复,他看到一个影子,是武爷,他还像刚才一样盘坐在那里。嘴角的血是之前吐的。

他没有新的伤。

那道人呢?

他又向右看去,这人也没有什么异样,也是向之前一样坐着。

但天空中,那股压迫至极的气息没有了。

空山新雨后,项佐甚至觉得空气有些清新,那是雷雨过后淡淡的臭氧味道。

“武爷,你怎么样?”

项佐冲了过去,半跪在武爷旁边。

武爷没有说话,缓缓张开了眼睛。

他的嘴唇发白,鼻息微弱,看起来,损耗了很多元气。

项佐不好多问,只好再等了一会。

过了一段时间,武爷终于开口了,“我没事。”

项佐心里有一万个为什么,但他还是克制了,武爷精力不足,不能让他为了回答问题再浪费精力。

不过,没等项佐发问,武爷又说话了。

”小佐,你赶快,用木棍砸晕那个妖道!”

“啊?砸晕他?”项佐赶快抬起头看了看那道人。

这道人如今也像武爷一样,盘腿坐着,他的气息稍微强一些,但也没好到那里去。

项佐之前没有仔细看这个道人,如今有机会,才发现这个道人,却是俊朗不凡。深陷的眼窝中黑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坚挺的鼻梁下一瞥白色的胡须,一头银发用束带盘得整整齐齐。

要是不说这是坏人,项佐还觉得这是姜子牙、诸葛亮那样的神仙呢。

“哼!打死我?”这道人突然冷笑道,“小娃娃,你可不要中了这个妖人的奸计!”

“你!”武爷刚想说话,却已经有气无力了。

于是项佐答道,“少说废话了!武爷不说我也知道。你居心叵测,杀害皮伟,利用他的身体对村民进行精神统治,自己就跑到这里来,把村里唯一能制衡你的武爷牵制住。你害怕武爷去村里救人,还设计了奇门遁甲和陷进杀害前来求救的村民!”

说着,他想起枉死的富国,心里一阵悲凉。

“语无伦次,毫无逻辑!”这道人中气十足的回答道。“小娃娃,我问你!我既然要利用皮伟,为什么还要让他的尸体被警察发现?”

“皮伟已经成魔,最后处理他丧事的是谁?”

“困住你不让你上山的阵法,是纸扎的还是别的方法?”

“这。。。”项佐完全没有想到这个老道会突然问出这三个无法回答的问题。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按理说,他真正认识武爷,也就是回来之后的事,也就是,昨天而已。

“让我来告诉你另外一个版本的故事吧。”这老道好像看穿了项佐的心思,他锐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项佐。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妖道,他走到一个村庄,发现这个村庄的地理位置非常特殊,在这里出生的人,几乎每个人都有特殊的灵气。只要能慢慢培养这些人的灵力,等他们死后,这些灵力就可以被自己吸食,大大增强修为。于是他在这个地方住了下来,成了一名扎纸匠。表面上他是个与世无争的老头,有时候还用些小法术惩治下周围的小妖,很快获得了这个地方老百姓的认可。他的到的信任越来越多,甚至在警察局都安排了自己的人。他的势力越来越大,他的贪婪就越来越得不到满足。

他开始用特别残忍的方法杀害壮年村民,这种人的灵魂,更加能增强他的灵力。直到有一个云游四海的道人来到了这个地方。他刚好见到了这起不一般的谋杀案。他本来想拯救这个可怜的灵魂。但没想到,这个地头蛇的势力太大了,他打草惊蛇了。于是那个妖道提前开始了行动,把尸变的受害者当作傀儡,控制他去杀害村民。为了防止村民来找自己求救,他还在村里和山上设置了阵法和陷阱。

道人得知妖道准备鱼死网破,不得不深入虎穴,与他殊死搏斗。这场战斗,本来道人是毫无胜算的,因为山下妖道的傀儡正在源源不断地收集人的灵力向他输送。但没想到,居然有人破解了傀儡术。

小娃娃,你真是太有福缘了!”

项佐边听边思考,他并没有被这个道人的话牵着走,“那富国怎么说?正是武爷给富国的宝物铲除了那几个妖怪。你说武爷是妖道,妖道会送宝物给村民吗?”

“你以为富国是去救你的?以你的能力,那些妖怪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的体内,有寄魂!”

“寄魂??”

“你快死的时候,是不是感觉到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有力?正常人只会越来越虚弱,而你,因为有寄魂的存在,到绝境处,会发挥出巨大的力量!一旦你的寄魂释放灵力,他就麻烦了。所以他让自己的小狗腿去帮助你。你仔细想想,富国一开始并不想带你上山,是不是?要不是你骗他,他怎么会带你一起去呢?”

“富国才不是他的狗腿子呢!!!!!”项佐咆哮道,“没有他,我早就死在阵法里了!”

“他当然不是,他也是被他蛊惑的可怜虫!他只是听了他的话,让他去救你。他才没有资格做他的手下呢!”

项佐现在一头雾水,“等下,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刚才山下发生的事情?”

“以我的力量,观察到方圆十里之内的事情,还是绰绰有余的。”

项佐知道,他说的没错,能催动如此强大灵力的人,就算说他是地仙他都信。

“武爷,他在骗人是不是?”项佐把头扭向武爷这边。

武爷一直在听这道人讲话,并不打断他,此刻,武爷正看着项佐,他淡淡的问道:

“他骗人与否,只在乎你信不信。你信不信否,只在乎你的判断准不准。天底下窥一斑见全豹的也有,断章取义的也有。我只希望你,要坚定一点。”

“坚定一点。坚定一点。”项佐听了这话,觉得脑门发热。

那边道人还在说话,“你知道他给他的珠子并不是什么宝物,是吸人灵气的东西;还有他送给他的羊是一张纸!”

“不对,我要自己判断。我要自己判断。”

“我要相信谁呢?”

“武爷,武爷是个好人,他,他扎纸人,帮人超度。他和警察一起的。爸爸也认同他。”

“爸爸认同他,是因为他迷惑了你爸爸!”

“也不是,那他确实让皮伟从痛苦到安详啊!”

“你觉得一个被人分尸的灵魂会安详吗?”

那道人像是看穿了项佐的心思,项佐每想到一个问题,他就会马上回答。

每个回答,都让项佐觉得掉进了冰窟窿。

“坚定一点,坚定一点。”

他的脑壳里还回荡着武爷的提醒。

“我tm怎么冷静!”

“不,你要仔细分辨,因为选错了的话,村民将永世不得超生了!”那道人的回答简直无处不在。

项佐终于又抬起头看了一眼这道人。道人也看着他。

项佐微微一笑,他决定不再考虑,他要找一根棍子,要么打翻道人,要么打翻武爷。

但这是之后的事情,现在,他要去院子里找一根棍子。

这不难,因为这里本是山中,找一根合理的棍子太简单了。

他找到了,这根杉木棍子,拎在手里很趁手,沉甸甸的,用来敲晕一个人再好不过了。

“村子的命运,我说了算!是不是?”

项佐站在两个人中间。

“两大高手,有一个好人,有一个坏人。让一个什么本事都没有的穷小子,决定几十年的道行。”

“我不相信什么逻辑了,论做人,你们比我厉害太多。”

“我只知道,武爷在这个村子里的二十几年,村里没什么事情。即使他把我们当成羊来圈羊,他也不是一个坏羊倌。”

“对不起了,高手!”项佐提起了这根特别趁手的杉木棒,重重的敲晕了这个仙风道骨的道人。

“咚——咚”项佐把棍子扔在了地上。

他如释重负地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同样坐在地上的武爷突然开始大笑。他慢慢站起了身。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凄凉。

“小佐,你不觉得,他说的,也有点道理吗?”

“什。。。什么?”

“我是说,”武爷慢慢向他走过去,“本来我很想好好利用你的寄魂。但是太可惜了。这个老不死的居然在死前说了这么多废话。没有办法了。即使你现在相信我,以后也未必会听我的号令。”

项佐突然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这里是深山老林,还有一些中小型野兽出没,随便死一两个年轻孩子在这里,再正常不过了。”

武爷一抬手,落在地上的杉木棍子回到了他的手中。

现在,这根棍子正在项佐脑袋上方127厘米的地方,接下来,它将根据使用者的力道进行加速运动,最后,撞到项佐的脑袋上,来个脑浆横飞。

“我真的,信错了?”项佐闭上了眼睛。

。。。。

“喔喔喔~~”

项佐突然听到鸡叫的声音,天亮了?

项佐睁开眼。他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屋子那张小小的床上。

秋季的被褥并不厚,但汗水还是浸透了床单。

好一个悠长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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