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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短篇故事:我的母亲(一)

我出生在一个农村家庭,从小家里面很穷,穷的程度是现在年轻人根本无法体会的,我记得我小时候基本一天只能吃上一顿饭。

我父亲是一个修鞋匠,至于我的母亲自我记事起,她就是一个疯子,整天在外面疯疯癫癫,基本上每天都会在外面大喊大叫。

吃饭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只有我跟我父亲,我从来没有跟我母亲在一起吃饭过,因为每一次的饭点基本都是我先吃,然后父亲要找母亲回来吃饭。

有时候我在心里是挺埋怨我母亲的,因为父亲每天都穿越大街小巷的给别人修鞋,而回来却要去找母亲回来吃饭。

我记得有一次我生了重病,那一次我发烧发的特别厉害,我现在也不知道是达到了几度,反正是烧的很厉害。

那时候的我意识迷迷糊糊的,那年似乎还下雪了,温度也很低,我模模糊糊的看到我父亲,背着我,踩着厚厚雪地往村中的郎中家赶。

我父亲就好像不怕冷一般,他身穿单衣,鞋还露着脚趾头,就这么踩在雪地上,他脸和鼻子有些红,但是却是一点儿都不抖,整个身姿很挺拔,我躺在他怀里感觉很温暖。

我父亲看我越来越严重,他那双拖鞋硬是雪地之上,踩出一个个大坑,雪地之上雪花飞溅。

但是我现在想想,那真的就比如在充满钉子的木板之上狂跑。

我父亲终于如愿以偿来到来郎中家门口,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屋里面黑漆漆的,那我此时的情况似乎已经是越来越严重了。

看着疼痛的样子,我父亲开始敲门:“李医生,李医生,你在吗,救救我儿子?”

屋里面过了好一会之后才咱起了一道不耐烦的声音:“有钱没有,没钱滚蛋,上一次你还欠我药钱。”

我父亲开始求饶:“李医生,求求你先救我儿子吧,钱在家我一定去给你拿,上次的药钱我也一并给你,但是你先开门,你先给我儿子治病,我马上回家拿钱?”

里面传出一声很不屑的声音:“又给我玩这套,就你还有钱,赶紧走,赶紧走,别打扰我睡觉。”

而我父亲直接抱着我跪了下来:“李医生,请您救救我儿子吧,他真的病得很严重,钱在家,我这一次一定给你,你先开门,我马上去拿!”

“就你,还有钱?整个村里谁不知道啊,你家家徒四壁,就你还有钱,快滚,快滚,别等一下死在我门口?”

最后我父亲跪地磕头,但是李医生还是门都不愿意打开,看都不想看我跟我父亲一眼。

最后嫌我们太烦,他就直接放狗,那狗一直对着我们狂吠。

我父亲抹着眼泪,我这时才感觉到他刚才在雪地里狂跑都没有打一个冷颤的身体,在这一刻终于还是抖了一下。

我从来没有见我父亲哭过,这一次是我第一次见他哭,他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单纯的掉眼泪。

此时的我很难受,额头就好像被火烧着一样,整个人浑浑噩噩,我想对我父亲说话,但是我做不到,因为此时的我,已经嘴唇发紫,感觉昏昏沉沉的,像要睡过去了一般。

我父亲看着我的状态,他眼泪水一直往下流,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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