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因赵榆一事,也就不找颜之轻的麻烦了。
颜之轻做事便更没有顾忌了。
颜之轻有些言明自己是要去寻闻人枳了。
赵榆也没有说什么,也就由着颜之轻去了。
颜之轻可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一股子势在必得的架势。
那日风和日丽,颜之轻一早买通闻人枳行踪,站在了闻人枳必经的桥上。
若能寻他而来,便是值得。
若是寻不来,日间瞧瞧河里的鱼,晚间瞧着的烟花也不亏。
颜之轻自是如此想着。
吹了一上午的风,脸都吹得的有些生疼,肚子也早已饿得不行。
但是颜之轻又怕错过,只能继续等待。
这一等,等到了戌时。
颜之轻是真有些等不了,她蹲在地上,有些支撑不住。
许是待过牢狱的原因,颜之轻身体大不如前。
吹了一日的风,竟有些支撑不住。
颜之轻只觉好像头有些晕。
不知从哪里的温暖浮在颜之轻的身上,润入心脾。
颜之轻还以为自己恍惚了。
“姑娘身子单薄,怎就待在这里吹了一日的风。”
颜之轻心里想着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厮,管到自己的头上了。
颜之轻有些愤愤地起了身。
竟是闻人枳!
颜之轻竟有些无措。
“公子怎知我待在待了一日。”
“我如何不知,我就那边茶馆和了一日的茶,也就瞧着姑娘站在桥上一日。”
颜之轻扑哧一笑:“我竟想着若是有缘,公子会瞧我一眼,不曾想,弄巧成拙,让公子见笑了。”
闻人枳细细的长眉看不出神情,只觉有些微蹙,似是思量着什么。“姑娘这是在说什么,姑娘在等我?”
颜之轻许是等的心急了,也不想拐弯抹角,速战速决,便说道:“正是,我便是在等公子,我曾远远瞧了公子一眼,便已然沉沦,今日便是憋不住了心里的心思,想要同公子言说。”
颜之轻说的情真意切,闻人枳望着她的模样,忍不住开怀大笑。
颜之轻不知闻人枳为何而笑,以为自己过于心急,办了错事。
“姑娘,你叫什么?”
“邹苒。”
“我记住了。”闻人温柔一笑。
颜之轻虽是见过闻人枳的画像,却不曾想过闻人枳竟如此温柔。
再然后,闻人枳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颜之轻眼眸里。
颜之轻也因为支撑不住,晕倒了在了桥上。
颜之轻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待在了闻人枳的房间。
又是那样温柔的声音传来:“姑娘不必担忧,丫鬟替姑娘换的身上的衣物,我还未离远,姑娘便晕倒在地,我实在是不忍,于是便抱起姑娘您带到了我的府里。”
颜之轻知道邹苒这个名字,闻人枳无法查明是哪家的姑娘,因而才把自己带了过来。
“多谢公子,邹苒感激不尽,原是深埋于心的情,没想到公子如此厚待于我。”
就算是混迹风月场所的闻人公子,也未曾遇过如此直接的女子。
弄得闻人枳有些哭笑不得。
“好啦,邹姑娘,留你一夜,实属败坏姑娘名声,若是需要,我愿意替姑娘证明。”
颜之轻自然不在意这些,如今邹府已经没有人管着自己了。
便随意道:“无事,我就是个私生女,是死是活都没有人关心的。”
颜之轻想要营造一个比较可怜的形象,这样可能会引来闻人枳一些怜爱。
闻人似乎没想到邹苒会说这样一番话,有些内疚。
“姑娘,若是你愿意,你留多久多没有问题。”
颜之轻这点脸皮还是有的:“自然不可,怎么可以在这里留这里这么久,收拾好,我便就走了。”
闻人也没有再挽留。
颜之轻离开闻人府后,仔细思量了一番。
如今的闻人也没有明确什么态度。
自己还得在桥上锲而不舍的待着,方能有所成就。
果然,一连几日,闻人枳每每望向那桥,邹苒都在那里。
因为邹苒在的缘故,闻人枳一直都没有踏过那桥。
“这是个痴情的姑娘啊。”
闻人自己默默念到。
但闻人终究没有踏出那一步,而是转身离开。
颜之轻一连吹了几日的风,发了高烧。
邹荏心疼的守在了颜之轻的身边。
颜之轻恍惚中看到了邹荏:“荏儿,你不怪我了?”
邹荏扭过头去,似是不愿意理睬颜之轻。
若是真的不理睬,又怎会守在颜之轻身旁。
良久,邹荏才开了口:“你是真的不在意自己的命,在那桥上等着,你可是在牢狱里受过刑的,真以为自己折腾的起啊!”
颜之轻被邹荏这一番责问逗的笑了。
“你呀,这般担心我。”
邹荏无奈道:“我认识的人不多,真心以待的也少,你算一个,不然,我怎么会如此。”
颜之轻还有些咳嗽,不愿离邹荏过近,怕自己过给她,便说:“伤寒罢了,你且离我远些,莫要离我过近。”
荏儿道:“你倒是过给我吧,让我受受你这几日不知为何受的苦,你图什么呀。”
“图一个情字。”
颜之轻说的很轻,似是梦呓。
邹荏压根就不吃这一套:“情,说的好听,他那样的人,在他身上找情,无异于找死。”
颜之轻大抵明白闻人的风评不怎么好,但细细想来,那闻人倒也算个温柔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