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之轻不知道赵榆压根就没觉得她会成功。
那是赵榆采点那么久的男子,最后只有徒劳。
颜之轻算不上大美人,又如何能成功呢。
红虞坊的女子可都是世间少有的,那闻人枳的眼光也是毒的。
赵榆慢慢喝了一口茶,其实,颜之轻问她的时候,她没有说出全部。
那时候,赵榆为了在一众女子中脱颖而出,跳了舞姬娘娘教自己的舞蹈。
那是姜国人不曾见过的奇舞。
似妖娆却又清丽,两种感觉绝妙的组合在一起,赵榆的裙摆尽情的飘然,吸引一众目光。
唯独闻人枳迟迟看不向她。
赵榆知晓闻人枳素来爱美人,自己虽不能说是一等一的美人,但在这舞的加持下,必然还是夺艳的。
“轻风舞竟被跳成如此媚俗之样,不知道创舞者该回多寒心啊!”
赵榆听到不知是谁说了这一番话,一时失神,跌了下来。
赵榆扭伤了脚,几个小厮将赵榆抱回房中。
赵榆不喜欢别人看到自己这一般狼狈的样子,将他们全都遣散。
赵榆心中有气,掀翻了面前的东西。
这一声响,吸引了红虞坊的掌事琮姨。
“好端端的,遣散了照顾你的伙计,你作为一个舞者,若是伤了自己,以后还怎么讨生活。”
琮姨算是红虞坊半个主人,赵榆自然不会和琮姨过不去,笑道:“也没什么,今日跳这舞,本就是练了很久,难得跳了出来,却不曾想有人嚼了几句酸话,于是便失神了。”
琮姨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那是酸话吗,不是大实话吗?”
赵榆没有听懂琮姨的话,只是将头埋过去。
“琮姨,怎如此说。”
“红虞坊什么舞没见过,当年姜国最出名的舞姬落沁,便是出身于红虞坊,后来被宫里的人挑中,这才入了宫,当然,这件事,你是不知道的,这是我们的机密。”
赵榆倒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她从未听过舞姬娘娘的名字,今日才知道她叫落沁。
“你学了这舞,却没有学到半分精髓,也是苦了你了。”
赵榆只觉得羞愧难当,只好蒙起被子盖住自己。
琮姨倒觉得好笑:“姑娘,不必如此,当年落沁创了这舞,我们红虞坊的人学会的根本就没有几个,的确很难,落沁走了以后,我便不让大家模仿她的舞了,你今日也是为了一展舞姿,并无恶意,姑娘,不必觉得羞愧。”
赵榆看自己的心思全被琮姨知道了,觉得琮姨也是个贴心人,就说了些心里话:“以前我跟着落沁娘娘的时候,觉得她曼妙无比,这舞我就跟在后头学了点,连名字都未曾知晓,今日便献丑了,还被人当场说的如此难堪,心里自然是难受的。”
“姑娘,你年纪尚小,未经什么人事,很多事情还没有通透,放心,琮姨不会害你,你来这红虞坊三个月了,日日盯着那闻人公子,至于你做什么,我并不关心,只是姑娘,我好心告诉你,闻人公子并非什么愚笨之人,你那样观察他,他还是有所察觉的。”
赵榆只觉得脊背发凉,这个琮姨什么都知道。
却不赶走自己,还跟自己说这些。
“琮姨,你为什么还留我。”
“不是我留你,是你该走的时候必然会走,你的目标是闻人枳,你若是失败了,自然自己会走,我又何苦当这个恶人,其实,今日你不跳这个舞,你做什么我都没什么所谓,只是你既然跳了,我就知道了你和落沁有些关系,落沁是我的半个女儿,你既然曾经跟在她身后,我就认你做个干孙女,你想要接近闻人枳,我可以帮你。”
赵榆半信半疑的看向琮姨,她不知道琮姨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是想到自己的处境,闻人枳必然不会多看自己一眼,也只有琮姨帮自己了。
“多谢琮姨恩情,赵榆没齿难忘。”
“赵榆?这不是你的名字吧,赵榆是赵家姑娘,而你。”
“不瞒琮姨,我是假冒的。”
“好了,进入正题吧。我替你寻了这个机会,你要如何把握,就要看你自己了。”
“多谢琮姨。”赵榆微微含笑。
果不其然,闻人枳刚来,几个女子便簇拥而上。
其中一个突然打开话茬,说道:“昨日那跳舞不小心跌倒的姑娘,着实可惜了。”
另一个姑娘也接了话:“怎么就可惜了?”
“诶呦呦,你是不知道啊,她练那舞练的我看着都心疼,谁知那日不知道是谁嘴碎了一句,让我们的妹妹好生难堪。”
“就是就是,再如何不及前人,也无需那般讽刺吧,你说是吧,妹妹。”
“哈哈哈哈,姐姐说的自然是。”
闻人听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茶。
那姑娘看闻人没有什么继续问下去的样子,只能使一个眼色给另一个姑娘。
那姑娘也是无奈,这闻人就是对赵榆提不起兴趣,无论如何提都是徒劳。
闻人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她们的小心思,道:“是哪位姑娘啊,你们倒同我讲讲啊。”
“诶呀,这姑娘姓什么我倒是记不住了,反倒是名字里有个榆字。”
“姐姐说笑了,姐姐特意提这位女子,怎么会不记得这位姑娘的名字呢,莫不是留个由头,倒时候由我发问吧。”
“诶呀,公子说笑了,这位姑娘是新来的,琮姨让我们好生推出来,我们自然是要把她介绍给公子。”
“你们倒是大度,就不怕我看上她了,不来找你们来了。”
那姑娘故作生气姿态:“那公子再也别来了,落笙也不想见到公子。”
“好啦,好啦,我都是说笑的,你倒是当真了。”
“怎能不当真,这红虞坊要是没了公子,我这日子该有多难过啊,不可想象。”
“是啊,是啊,公子每次来,我们才觉得日子有盼头。”
闻人枳撩人的勾了一下落笙的鼻子:“就你会说话,不是你们在,我又怎么会日日来。我可是日日想见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