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庄主放下书,凝神,分明感受到体内安来太过于微弱的气息、残魂。
柳少庄主想不如借此为媒介,找到安二小姐,自己再另寻它处托身。毕竟安府,水太深,如今之躯对付不来。
柳千缠的顾虑的确没错,有一伙人正威风凛凛靠近。
“人,在里面!?开—锁。”
“是,老太爷!”
居所外对话声一起,居所的大门打开了,安老太爷一干人等涌入姣湘阁。这么多年,今日,姣湘阁算是初次“宾满阁”。
众人直奔里屋,自然要路过娇花小道,华衣罗裙,娇花败了一道,无人顾及。
透过窗,便看见一个个“虎虎生威”的人,这阵仗,柳千缠少庄主如临大敌。堪比参加比武大会的逼迫、压迫感。
不禁定下神来:安来,安来,本少主在你体内生还,闹成这样,本少主也不情不愿。
你在哪里有灵,就托托福,托托福。随机应变可还行,如有不妥行事。
露馅了本少庄主会被大卸八块否?
“开门!”
雄浑威严的声音响起,它在硬生生地告诉屋内人,必须马上出来。
门开了,安二小姐走了出来,围在安老将军旁边的三位妇人,不约而同眼睛齐齐地看去。不约而同地想:美,美得不可方物。是妖,一定是,妖媚入体。在她们身后,连丫鬟的,是带着剑的护卫,就连安老将军也是佩剑在身,平时神出鬼没的暗卫历项也在身侧。
将军夫人心里极其不舒服,什么邪祟!
整整十六年,姣香居里藏着的人,竟不是俗物。
这丫头的生母铁定祸国殃民,安耿这老家伙!
怪不得躲躲藏藏十六个年头。
二夫人则不动声色,波澜不惊。
三夫人则微微一笑,深藏不露。
不远处,淮安亭上安大小姐安荟和她的丫鬟镜红默默地看着。
而马总管马豪威和女儿马钰莹也已来到了姣香阁门外,静观其变。
“大小姐,府中多年的姣湘妖孽传闻,今日得以揭开,还不是小姐聪明过人,英明神武。否则,哪轮到她们上赶着,往上凑,等别院扩建,以后这里就都是小姐的了。”镜红得瑟劲一起,一改平常小心谨慎,口不择言。
安荟却不以为然,心里早有更大的阴谋:“镜红,你看见没——机遇,如此容颜佳人,定然迷惑得了不少权贵才子。有了她,如同有了财库,以她的姿色,够资格,送至皇家,得以打通官道。本大小姐就不用费劲心思、看人脸色去打点了。”语毕,安荟邪魅一笑。
镜红明了,满心欢喜,跟着大小姐,天上开染房不成问题。
安荟大小姐,年纪轻轻,就外出经商,远近闻名的商业女霸主,在商场上“手段高明”,可以说叱咤风云。皆传:娟城商道女霸主。
安老太爷转身,对着一长须老道,立即下令:“屑老,不论结果如何,必须保我安家子嗣无虞。”
老道走到柳千缠前面:“不知小姐感觉如何,邪祟入体怕是苦不堪言,就容老道设法除妖。”
柳千缠秀手一抬,言语平淡,绝无半点讨好,半点卑微:“等等,屑殊南前辈,本小姐身体无恙,神智再清楚不过。”
“安二小姐,老道,生平游历,深知,人有七度,可如今,安二小姐不知何缘故,凭空多出了一度,为了娟城百姓,小姐这八度“造化”,老道是不得不防。”屑殊南老道一脸坚定,态度逼人。
柳千缠看着众人,唯一能护安来的人—安将军,今日不在府中。安老太爷目光如炬,一脸威严,不容忽视。
柳千缠就一个念头。不行,这一度是最不必消的,或许,这一度便是——安来。
“前辈怎知,这一度保的不是本小姐的命呢,再说,前辈也是,第一次见本小姐。首次遇八度之身。结果如何,也未可知,况且,现今,娟城内并无任何灾患发生。反倒是一派繁荣昌盛景象。真是劳烦前辈走了这一趟。”
涓涓细语,流淌于每个人的心尖,奈何铁石心肠的人豪不动容。认定了她妖言惑众,为自己开脱。
无风竟也起浪,也不知这风是从何处刮来?摆明了就是冲着安二小姐。
安老太爷自是全然不顾安来说辞,一个长期打不着照面的孙女,哪里及得上娟城最为资深的屑老道长。
“屑老,何以消得。”
倒是屑殊南老道动摇了,还是支支吾吾地说:“安老将军,只需……取安二小姐的血,滴于老道仙草姚菊仙,施法,方显削度之法。”
“屑老,来儿发肤特殊,不可受伤。须得另寻他法。”安老太爷深知儿子安耿提到过的安来所患绝凝融肤,可有大用,老太爷有所顾虑。
“安老将军,老道取血不伤肤,安二小姐张嘴即可。”
“那便,开始。”几乎没有过多犹豫,先前的顾虑也顷刻打消。这就是安老将军雷厉风行的做派。柳千缠深知在这位老太爷面前,强硬行不通,只有听之任之的份了。
屑殊南老道的姚菊仙一出,便悬浮在柳千缠面前,发着粉光,映着安二小姐的面容,楚楚动人,愈发可人。
“安二小姐,失礼了。”老道,活了大半辈子,这容颜让老道也惊心动魄,没想到,这安府还是让人看不透。安将军来此,究竟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往后不知得掀起多少风浪来。
也罢,且行老道本分,即可。
安二小姐的血滴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