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缠不开心了:额,还没跟过来,小气鬼真生气了!?
沐流澈原地苦恼…
敏竹刚想问权梧,微微纠结:叫什么好,肯…肯定不要像小姐一样直呼其名,貌似叫林护卫不太友好,叫林公子会不受待见,那就…
“林护…林公…林少侠,林少侠,这……”
敏竹鼓起勇气开口,结结巴巴差点都喊了个全…结果话还没说完,敏竹就接收到慎人的目光。
怎么感觉还有点忧郁?!
什么话都给吞回去了。原本想问:幻脸法器,哪里来?幻脸法器太神奇了。
敏竹不寒而栗,跟吃了口冰块却在烤火,又不能吐出来,煎熬…
敏竹:不是平易近人的主,退避有三舍。
三舍:勿视勿听勿言。
林权梧不喜除了柳千缠,还有人叫这个名儿…自个不乐意。
柳千缠进了密器局,彻底顾不上后头这两货了。
敏竹赶紧跟上。
沐流澈,本意是出来溜达溜达,密器局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真气易散不易聚。
他现在就剩下一身武艺了。
本来要找个适合他真气运行的地方修炼密法。
他可没空闲,缪师交代的事过于匪夷所思,不着他调。
若不是缪师身份摆在那,他都怀疑,是凭空捏造,弄虚作假。
重回娟城,就为了弄这些:红刹羽,橙币,黄娟蝴珠,绿霄霄,青虫蛙。
缪师言:娟城,王务必寻回。
然后,抛下几个名?就撒手不管了,还让他放手去干??
他找过了,既不是药、特产、灵物、也不是传家宝、法器、宝藏。
手底下的人也没消息~
娟城人都不知道的存在,他上哪里找去?
追杀他的旭人还未有线索,沈涵沈十三不知是身首异处,还是仅下落不明。
那沐流澈迈进密器局想干什么?
难不成到局里溜达?
难不成青绿红橙黄在里面?
难不成旭人在里面?
哦,千缠往里面去了。
柳千缠见林权梧没跟进来,失落之感愈拖愈烈,干拖生闷火。
过份!真生气了?一个人溜了?刚想出去找一找。
林权梧进来了。他四下望了望,见柳千缠在朝他挥手。
密器局分店,落在集市里头,来观看的人总比要买法器的人多。柜台上摆着的都一些寻常法器。
器物是受管制的,千殊国主在法器方面有一套独到的天纲不二管理体系。自有机构管辖。
凡是法器,灵器,仙器,神器的制造者,都必须在自己研制出的法器上,留下专属器号密迹,方便追查害人凶器、病变煞器、变异邪器,疾态戾器等等。
“权梧,权梧,在这里!”柳千缠高兴。主动迎了上去,拉起林权梧的衣袖。往里走。
谁知,一句话让林权梧再次扎心。
“权梧,你带钱了吗?”
柳千缠止步,盯着他清澈见底的眼睛好一会,见林权梧没搭应,黯然地:“一个大男人,没有也没关系。想买什么,我可以帮你—。”
没有和没带是有很大区别的。周围人异样的眼光++纷起。
付还未说出口,林权梧立马领悟:“都记我账上。”
柳千缠得了便宜要挽救一下情谊。
“弟弟,真疼姐姐,姐姐一定给你准备一份特别,特别贵重的迎新礼物!”柳千缠一手好牌。
众人才别过眼去,原来是兄妹,没看头。
“有意思。杨掌柜,那三人,也一并邀上楼来。”这一幕,楼上的红衣女子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
吩咐完后,就离开了。
红衣女子看到的自然是三个幻脸法器。
“是。”杨掌柜毕恭毕敬。
柳千缠还未放开权梧的衣袖。随即便被一个高高大大玻璃罩子般的防身法器吸引了。
这个玻璃罩子晶莹剔透,散发出宝蓝色的光芒。
已经有不少人围着。
柳千缠冲破人群,指着玻璃罩子:“这,本小姐买了。”
这小店员看着这位眼神庸俗的少女。
心中料定一定是被外观吸引而来。还拉着位浑身不对劲的少年。
心中不由得看轻了他们。
这幻脸法器本就不合安来小巧的脸。看上去面部表情一直在挤眉弄眼。林权梧这……就更不用看了。
在场的人都问过,无敌金刚罩的功能作用。
唯独柳千缠问都不问,张口就要买下。
“姑娘。”小店员刻意拍了拍刻在桌子上的价钱。
示意柳千缠,不想让她难堪。
没想到,柳千缠可不会做没把握的事。要不然,她带林权梧来干什么。
“记在他账上。”柳千缠毫无顾忌地对着林权梧。能轻易许诺她一处大宅院,这点绝对是小钱。
林权梧不负她望。
潇洒地拿出印章,往付费票子上一印,干脆利索。还填上名字——沐九。拖泥带水,不存在的。
小店员都惊呆了,这付费票子上都没有写价格呢。他们就不怕她写个天价,章…章是财通钱庄的。
财通钱庄以信誉闻名。深得不少达官贵族,名声显赫富家子弟喜爱。
林权梧只是随手拿了个章出来,没在意是那个钱庄的。
接下来,柳千缠的行为更加令全场人震惊。
这位姑娘深藏不露,秘术如此高超!
柳千缠嘴里念叨着,中指在无敌金刚罩上方转动了三圈。无敌金刚罩发出耀眼蓝光,一个浪花形状的精美器号就印在无敌金刚罩上。
易主!无敌金刚罩上的器号被改了。
柳千缠想让这个玻璃保护类的法器变小一些,好拿着。
要她先研习造器师研发出来的繁琐秘术,她渐渐就做—不—到。
有的造器师不仅刁钻刻薄,还故意在秘术上做手脚。记得柳千缠八岁时可就在这上头载过。在后来,一顿研习下来,结果走了这个偏门,爹尤其不赞同她的做法,不仅三天两头臭骂了她一顿,还时常被锁在齐行渊和八角蜘蛛厮杀几天。
她最怕的就是蜘蛛了,凡是跟蜘蛛有关的一概斩杀。
无敌金刚罩一下子就变成柳千缠掌中的玩物。
“叫什么名字好呢?就叫—蓝芒金瓶,好了。”柳千缠喃喃自语。
敏竹眼冒金星,鼓掌:小姐,好厉害,好厉害!
练过器的知道,将法器易主绝对不简单,有的人对这个姑娘五体投地,也有的人怪她不守规矩。
“姑娘,你也太目中无人了!”
“小丫头片子,小小年纪不学好,也不怕六寻老者怪罪!”
更有直接的“快去告诉六寻老者…”
“你们没问题吧,这是我买了的。”千缠一语禁声。
林权梧:她的天赋秘术高到什么地步了?自从上回,林权梧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天赋秘术。
他才不会主动问柳千缠。
众人划桨开大船,齐心协力想这个姑娘来头时,早就立在一旁的掌柜就发话了。
果然是主子择中的人,不简单。
“三位,今日店内的活动“一枝独秀”法器展。楼上有请。”
众人听这话的意思,除了这位小姐,在场的人今日是无人有辛观看一日一展“一枝独秀”了。有一伙人,时常来密器局逛逛,就是为了一枝独秀法器展啊。他们就期待这句话。
这等好事落在了柳千缠头上。
柳千缠拉着林权梧屁颠屁颠地上楼。
小店员还在后头“介绍”着,也不知能不能挽回什么,称呼都改了:“小姐,这叫无敌金刚罩。用来防身,扛摔扛打耐用,放个几百年都没问题……”
命中注定缠丝绕权梧。
楼上竟比楼下还要热闹。几乎人声鼎沸,客满楼,钱满贯。
在楼下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人眼看去,这里竟比楼下还要宽敞气派。
“凝儿,跟我离开这里,一起浪迹天涯,去你任何想去的地方,成婚。跟我走。”
柳千缠在这纷杂的地方,被这爱的宣言吸引了。
只见俊俏公子哥拦在一红衣女子前面,那女子看似已经羞答答,低下了头。
红衣女子张凝,张家庶出、排行十一的小姐。仅凭一人之力撑起了集市里的这家十一密器局。
张凝面前的潇洒人物—自称白游侠。不知何身份。
谁知,张凝猛地抬头:“白夜,你就不能在此处与我好好安居乐业?我张凝绝不跟随任何人。”
“我张凝—绝不会离开十一密器局。要么安居乐业,要么好聚好散,你决定。”
“白夜,现在这样就很好,你别走就都解决了。”张凝怎么可能放弃多年的心血—十一密器局。
“行,白夜,先好好想想。”
张凝小姐离去,主持“一枝独秀”法器展。
十一密器局,“一枝独秀”法器展。说来,其实,就是属于小有成就的器师们的拍卖会。
张凝的迎客高招,是十一密器局的主要收入来源。
最杰出的法器,才能被冠以“一枝独秀”的美誉。怎么算最杰出呢,全场最高价成交的法器就是最杰出的。
虽然这日日都有“一枝独秀”的法器展,但是就冲这名头,还是有许多追名逐利器师乐此不疲。
这当中,也有不少张家法器师,暗中操作,搅弄风云。
“各位来客,“一枝独秀”现在开始。”张凝照常发言。
语毕,器师们随即亮出了自己法器。向买主,同道中人侧目迎笑。
器师们各自推销,逮着谁就尽情发挥一番好口才,器言滔天,器声鼎沸。
“公子,公子,这叫捆捆鞭,挥起来可是英姿飒爽,携带起来可以变成头发丝一样。你看看。”林权梧刚一转身,就有位器师卖笑迎上来。
偏偏,迎上了场上对此最无兴趣的林权梧。
可,好在一旁的柳千缠,可瞧上了。
“给本姑娘……买……对付敌人可行?能用多久?做防身武器可行?多大的力使得?”原来脱口就要买,但这回要问清楚?
瑰宝天庄少主,压根用不上这种法器。瑰宝天庄就有千缠傍身仙器,足以抗敌。
可惜现在一一不在身上。
“姑娘,你说的,捆捆鞭都不在话下。包你满意,这可是个上乘法器。若分个三六九等,这九等之上”器师夸夸其谈,洋洋得意。
柳千缠心中明了,这器师言过其实。可……就是叫林权梧痛快买下来。
打发走器主,柳千缠就拿在手里玩弄,漫不经心:“林权梧,你大可放心,本小姐花明天的钱,圆今天的梦。”
林权梧心里:你花的是我的钱,明天是谁?
“这费用,目前对本小姐来说,数额太大,等等将来,一定能还上。本小姐是大富大贵之相……”
不得不承认,柳千缠真会夸自己。
林权梧:都是些小数目,将来又是谁?
柳千缠两手两眼都在研究捆捆鞭,林权梧就一步一步随她走着。听着柳千缠的话,也不搭理。
过了好一会
“这,林权梧,你抓着,太费脑筋,我需要休息会,稍后再弄。”随手就丢给了林权梧,人却往前大步流星。
柳千缠激动到了极点:“好多梦幻泡泡,飞天小泡,能飞的小泡泡。熟知已久,生平初见,本小姐的梦寐啊。”千缠终于拿出了自己的钱袋。
原来你有…
“价格是多少?”
回话的是一个中规中矩的中年男子,深蓝色的大袍子,做生意做很无情,有客上门,语言冷淡,态度冷淡。
“只卖有缘人。”冷言冷语的蓝袍大叔。
“缘,大……老师傅,你这飞天小泡,没个价格?你怎知与本姑娘无缘?”柳千缠看着飞天泡泡,认真地问。
“缘晓泡自小姐靠近,对小姐并无择主意向”蓝袍大叔煞有其事的说。
这人到底是不是来卖法器的,法器择主,等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都未必。除非,还不如……
柳千缠好想好想拥有缘晓泡。
几千个方几百个计,不及灵光一闪。
瑰宝秘术,世世代代一脉相承,血脉不通,心脉顶上,心脉全废。还有最后一条秘密坦白的脉,那便是—气脉。
气脉最为基础,只要知晓秘法,气脉永涌。但气脉的力量不大,仅仅能怡情养神、贯通六窍,与一些小型法器“交流”。
柳千缠不动声色与缘晓泡进行“交流”,得知……
“老师傅,这缘晓泡你应该花了不止十年,才仿照出来,要你卖掉,比割几斤肉还疼。老师傅,既然走投无路,出此下策,又何必恋恋不舍,苦苦挣扎。”
缘晓泡是蓝袍大叔呕心沥血的钟爱之物,为了缘晓泡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独苦伶仃。
来十一密器局参加一枝独秀是无奈中的迫于困窘,又不甘心爱之物落入他人之手。
蓝袍大叔心头一振,抓紧了缘晓泡的绳头,这个卖气球的大叔叔,憋足了气没地撒。
“老师傅,本姑娘身边正好缺人手,给你份工挣钱糊口,还可以接着练器,怎么样?”柳千缠发出诚挚的邀请。
蓝袍大叔立马阴转晴:“姑娘,老夫年事已高,根本没有人愿意雇佣,实话说出口,这缘晓泡,老夫也不知如何催动。”
虽然从柳千缠口中看到了一点希望,但是老师傅顾念老老实实说出实情。
“临华西街绒尔老宅,本姑娘需要一个管家。吃住不成问题,雇金再议。老师傅感觉如何?”柳千缠一言一语,顺理成章。
林权梧刚走到她身边,听到这话,脸刹时就黑。手捏死了捆捆鞭,快给捏成头发丝了。
“老夫顾念,小姐,以后可以管老夫叫念叔。改日,老夫便上门任职。感谢小姐知遇之恩,日后一定尽心尽力,为小姐看门管事。”念叔高兴坏了,不顾一把老骨头,拉着缘晓泡就跑,一刻也不想多呆。
柳千缠拍了拍林权梧的肩膀:“放心,你走后。千缠一定会照看好绒尔老宅和拜祭阿陀。”
“出了事,本姑娘一力承担。这念叔一看就是个重情意的人,肯定能管好大宅。”
第二次,柳千缠叫林权梧放心。然后接着随心所欲,任意妄为。
林权梧想,这女人也不带脑子:“柳姑娘,雇一个法器师当管家,还真不怕姣湘阁被发现,身份泄露。”
这女人,喜形于色,哪天准会坏事。
柳千缠不惊不讶,反倒镇定自若:“千缠无畏,瞻前顾后本就不是我的作风,身处姣湘阁就罢了。我都出来了,就只能是柳千缠。”最后一句话,是柳千缠在告诉自己,安来是安来,千缠是千缠。她一直都在分清关系,明确立场,做自己。
“行,柳千缠,别妨碍到在下的事,便可。”权梧径直就走。
柳千缠看着他的背影,神采奕奕。重生的喜悦,她才刚刚深切邂逅。
痴痴言语:“每一个人,一生中都会遇到那么几个交了好运的人,你还真是其中之一。”
柳千缠莞尔一笑
“真是个从绒尔树上掉下来的大福星。”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很符合柳千缠的行事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