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八日夜晚十一点二十分。
【网上镜子火热售卖,惊现商机!】
【大家嚎,我系渣渣辉,系兄弟就来砍我。】
【他,失踪十年,归来后隐姓埋名,甘愿当上门赘婿!】
……
陈阳扫了一眼手机,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标题,看了看日期,三月七日,也就是昨天。
“现在的标题党越来越猖狂了。”
他嘀咕一声,放下手机后兴致勃勃的拿起一张黄皮卷。
这张黄皮卷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不是现代文字,是古代的小篆。
这是他昨天在古玩街上一名老人手中收购回来的,花了五百大洋,价格不菲。
放下黄皮卷,陈阳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洗了洗脸,整理一下发型,用风筒吹了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满意的点点头,走出卫生间。
随后他坐在一张桌子前,调整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对准自己。
呼出一口气,他将笔记本电脑挪到桌子上方便使用的位置,又将黄皮卷放在自己身前。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up主阳阳。”
陈阳点了一下手机,开始录制,面露微笑的看着摄像头说道。
他轻轻的拿起手中的黄皮卷,对着摄像头晃了晃一下。
“这是我昨天淘到的一张古董黄皮卷,上面用小篆记录了不少文字,现在,我就给大家解读一下。”
“可以看得出来,这张黄皮卷的材质十分不错,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经过这么长时间,保存得还是相当完善。”
他啧啧称奇道,这张黄皮卷少说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完全没有任何损伤迹象,十分罕见。
“看看上面的文字,是以文言文的方式书写。”
“这书法是相当的不错,刚劲有力!”
“字数我略微估算一下,应该有三百字。”
……
陈阳对着前置摄像头介绍着黄皮卷的情况,空荡荡的房间,一个人在手机屏幕前自言自语,略显诡异。
“综上所述,这张黄皮卷的主人应该是一名悬疑惊悚小说家,镜中的我,现实世界中的我,两个‘我’同时出现,砍头自杀方能存活。
大胆的风格,天马行空的想法,让我这个现代人都自愧不如。”
他敬佩道,随着不断解读黄皮卷上的文字,越是忍不住为这上面记载的文字所惊叹。
“很遗憾这上面没有作者的署名,甚至连日期也没有,只有这么点片段。”
“我敢保证,完整的故事绝对非常精彩。”
“感谢观看,如果觉得精彩,动动手指头点一下收藏和关注,这是对阳阳最大的支持!”
陈阳说完,停止录播,将手机拿下来,看了一眼,视频总时长30分钟整。
“不知道黄皮卷的主人有没有写出这一本书。”
他将手机放在桌面上,拿起黄皮卷看得入神,忍不住想道。
“今晚就先到这吧,该洗洗睡了。”
看看时间,已经快要十二点钟了。
想想明天还要上班,陈阳放下黄皮卷,站起身叹了一口气:
“何时能够熬出头啊。”
脱掉衣服随手扔到床上,他走进了卫生间。
走进去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面半身镜子。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陈阳苦笑的摇摇头。
平平无奇的样貌,普普通通的身材,不高不矮的身高,横看竖看都只不过是一个大众路人。
“镜子里的我……”
看着这面镜子,他不由得想起黄皮卷上所记载的文字。
“瞎想什么呢。”
陈阳低下头,用双手捧着凉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
然后他微微抬头,伸手拿毛巾擦拭脸庞。
拿住毛巾盖在脸上,享受着片刻的舒适。
突然,陈阳仿佛看到了十分恐怖的事情,脸色骤然大变,迅速拿开脸上的毛巾,双手扶着洗手台,死死的看着镜子。
镜子很干净,卫生间所有的物品都投影在镜面上。
“我……消失了……”
唯独陈阳,无论怎么在镜面上观察,都找不到他的身影。
“这怎么可能……”
他浑身发寒,明明就站在镜子前面,镜面上却没有他的身影。
他似乎想到什么,僵硬而颤抖的转着头,眼珠子挪到最边缘,额头一滴滴汗水滑落。
‘立镜而无,惊,已立其后身。’
陈阳如同机械,一点一点的转头,脑海中除了黄皮卷上的这一句话,一片空白,脸庞湿哒哒,有清水,有汗水。
‘后身者,与前者相如一,似镜而出。’
他的头缓缓转到一半,眼角余光看到了……一只手。
陈阳看到这一幕,心跳急剧加快,在脑中如雷轰鸣。
那只手上面,手指上面的那一枚戒指,他再熟悉不过,现在就佩戴在他的右手食指上。
可他,转头看向的是左边……
卫生间的灯光在这一刻仿佛暗淡了下来,阴森恐怖。
陈阳像是被打开了开关,赤着脚,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
这时候他由衷庆幸自己租的房子卫生间长而深,身后的‘他’在里面,而门口在他的旁边。
在逃出门口的那一瞬间,时间流速仿佛变慢,他侧着身子看清楚了,一个一模一样像是镜子里面刻出来的‘他’,此时正面无表情默默的注视他。
卫生间出来是一间小厨房,出了厨房就是客厅,这一刻陈阳恨不得自己多生两条腿,第一次感觉厨房通往客厅的路这么长。
“啪。”
在厨房中,一只手从卫生间内伸了出来,抓住陈阳的左手。
那只手白白净净,五根手指修长白皙,没有一丝一毫杂质,仿若白玉雕琢而成,赏心悦目。
但陈阳只觉得冰寒入骨,这是一只像是死人的手,仅仅只是抓住他,就让人感觉如坠深渊,分毫不得进。
“cao……松开!给我松开啊!”
他玩命的挣扎,用另一只手想要掰开手指逃脱,但那只手就像金箍,牢牢的锁住他,没有一丝作用。
‘手如箍,锁其身而不得动。’
在这绝望的时刻,陈阳脑海再次浮现出黄皮卷上的文字。
‘执利器而伤之,伤处共现。’
‘后身者无碍,逐愈之。’
“利器,利器……”
他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四处张望着厨房。
卫生间门口,一道身影缓缓浮现,是‘陈阳’,‘他’面如死水,双眼无神,没有任何表情,像是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