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天上人间,为混沌像。
天上分为两处,一处乌云密集,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另一处则烈日炎炎似火烧,而这烈阳,好像要将这天地和那一处的乌云一并吞了。
地上的百姓无不嚎啕着,有些钱财的人家家里还囤了些水,可也快要见底。穷些的家里人,没有力气的只好坐着等死,有力气的就朝着乌云的方向跑,卖力地跑,使劲的跑,盼望着自己能快些站在雨中,哪怕一滴都行。
子淼用尽全力施术,可那水竟在将要落下时被蒸干了。
“我的错,又何必迁怒于这些无辜的人。”他冲进大殿,向玉皇大帝高喊着。
“你本为神,和凡间女子相恋是为大忌!”玉皇大帝冷笑一声,摔了手中的杯子。
“小仙甘愿除去神级,受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只为天下百姓安好。”子淼俯身。
“这怕是轻了!”玉皇大帝狠狠地拍了扶手上的龙身,俯下身子看着他“若我是你,便自毁元神,变成那甘露,让我的子民不再受苦。”
子淼没有抬头,双手作揖:“小仙自当领命,在此谢过天帝。”而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自毁元神前,子淼还是来看了若水一眼。
他未出现在若水面前,只是直挺挺的站在重黎身边,静静看着若水和她的师兄们嬉笑打闹,对着虫子喃喃自语或是在树上打盹。就这样静静的看了一整天。
“你如何寻得她”重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心至诚,则金门开”子淼也拿起手中一杯酒,但他只小抿一口,随即拿着酒杯细看,实则若有所思。
重黎有道:“自我将神力分散于各处后,我便偷种彼岸花于这结界各处,伪装黄泉。你可知这天上大多数神皆嫌这黄泉肮脏不肯多碰,也只有如此,才偷得清净”说着他拿起酒壶大饮几口,子淼不语,紧闭双唇。“上善不争是我徒弟不错,可这小妮子不是,第一眼见她便知其不凡。”重黎眼神飘忽“阿淼,是你让她如此,这又何必?她身上的神力被封印的一丝不剩,封印后竟是被随手丢弃”重黎忽的两眼火光“若不是我,你可还遇得到自己的小娘子?”
子淼定定的盯着重黎“不是我”随即又笑了,笑得凄惨“怕是也只有我了。”而后又是一阵安静。
“你年轻的热性是一丝也没有了”子淼突然道。
“我?”重黎挑了挑眉“如此之刑,还是给我交代点什么吧”
“她被封印本就是她自己的意愿”子淼舒口气“并非是我不想顾她,我们本有约定,约定相伴一生……谁知竟会是如此结局。”他笑了一下,眼神却尽是悲哀。“待我元神尽散后,封印之力自然而然会减弱。我怕……”
“就说我其实早就与他人私定终身了吧。以后的日子,便忘记我重新来过。”
“替我照顾好她。”他消失了,就像从未来过一般。只有桌上独留一块清水玉镯好像证明了什么。
而重黎头都没抬,细细抿了口茶。
若水却浑然不知,仍在打盹。重黎看此情景,心中莫名怒火,便扔了颗石子将摇摇欲坠的若水打了下来。掉到地上的若水揉着屁股,大喊“谁啊!觉都不让好好睡!”
重黎则瞬移过去,开启了他平日的一万字盖头式骂起徒弟若水,当然啦无非是骂骂她好吃懒做,不学无术以及不停怀疑当初捡她的目的。
若水向师兄们投去求救的眼光,谁知那俩头都不回的溜走了。
以至于若水到睡觉前还在思考师傅这是怎么了。最后只是在心里默默感慨:“果然是年纪大到了更年期的地步吧!”这才说服自己缓缓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