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从未想过,世上竟真的有龙族。”郑奕擦了擦嘴边的血迹。
此刻,郑奕在自己的躯壳里,由于他的身体长时间处于死亡状态,刚刚回到自己身体的他根本很难动弹,脸色也是青的吓人。而我显出龙族本样在师傅身边站着,红色的龙鳞微微闪着光,还有一圈电光缠绕着我。
郑奕微微抬起头“朕刚刚听巫大人说你是龙族时,根本不相信。朕才是这世上最尊贵的人,朕不但尊贵,朕还心甘情愿地造福百姓,让他们的心里觉得,朕做的,是最棒的,而朕,值得他们尊敬。”他努力地将身子支起,一点一点挪向背后的柱子,靠在了上边。
“所以你便将我捉住,骗我取掉手镯,只为我的血?”
“朕只知你的血对我复活有所帮助罢了。”
说罢,几道黑影向我冲来,师傅随手一挥,便被烧成灰烬。那皇后,慢慢地向郑奕走去,而她的周身黑气肆虐。
“陛下,很快我们的愿望便会实现的。”她蹲下,抚摸着郑奕的脸。
郑奕抓住她的手,深舒一口气“不必了。”他看见了皇后身后的阴差,“朕不知见你们几次了,也累了,懒得在你们手下挣扎。”
黑无常顶着个写着天下太平的尖帽子,将手塞在衣袖中,慢慢抬起头,露出他那张有些褶皱,似被泡得发白的脸,轻声说道:“我之前就与你说过了,尽管是天子命,又或是有什么法子延长寿命,不过是虚命罢了,是不能长久的。”他拉了拉身边的白无常,此时白无常低着头,用自己的帽尖戳着黑无常的头,思考着如何能将舌头摆的好看自然些,还能不让舌头挨在地上。黑无常无奈的边摇着头边叹了口气,“我黑无常,本职是缉拿恶人之魄,而他则是接引善人之魂。你擅自修习邪术,又为练此术法伤人性命,竟将天上的仙上也给诓骗了,本应下地狱,严惩之。”
“可你又做了许多造福百姓之四,民间都传言,遇此君王乃四百姓兹福,我们不姿如何判你,子好都来了。”白无常呈作揖状,袖子将舌头拖了起来,帽子上的一见生财微微发着光,应该是舌头太长的原因,说话是有些许不清楚的。
“你就不能说腹语,非要吐着舌头事四不分的让人听着难受。”黑无常看样子十分嫌弃,甚至还瞪了白无常一眼。
“我都累了一天了,哪还有力气索腹,腹语。”白无常用手中的鞭子戳了戳黑无常。
师傅拿手中的扇子敲了敲手,“传说黑白无常生前是很好的朋友,一个为约定被水淹死,另一个因未能赴约而自缢,因此才感动到阎王老儿,按理来说感情自是……如今看来,传言也不能全信。”说罢打开扇子掩面笑了笑。
“此处似是没我们什么事了。”我恢复人形,“师傅,不如拿了不死树皮便走吧。”我觉得有些无聊,想着或许还能随处转转。
谁知那皇后竟周身黑气大作,“你们当我不存在吗?有我在,你们休想带走他。”
“小狼呀小狼,他当初并不想饶你,你又何必如此自作多情?”师傅手指向皇后脑门方向轻轻一点,“就你这小小的修为也敢在这阴差面前放肆。”那黑气顿时被吸至一处,钻回了皇后的身体。
白无常拿出手中的鞭子向皇后身上打去,只见皇后痛苦的拧住了脸,身体里还有着痛苦嚎叫的声音,不到片刻,皇后倒在地上,身旁出现了一只浑身雪白的狼。它似乎是虚脱了,没什么力气逃跑,瘫在那。
即使是这样,它还是微微笑出声,对着我的师傅:“自作多情?我自作多情?那你又如何?他们或许不知道,我却是清楚明白你的。”说罢,它张开了嘴,强光一闪,等我们回过神来,它以经不见了。我欲要去追,师傅将我拦住,“不必去追,它难以作乱了。”
黑白无常二人向师傅微微作揖,“此事还是多谢火神大人相助了。”
“二位不必如此客气,我和徒弟们来此本就是有所图的,况我早已不是什么火神了。”
“只望两位阴差容我询问询问所求之物,为我们寻个方便。”
黑无常:“这自然是方便的,但如若他不肯说……”
“自然不会相逼。”
“不死树皮就在我玉玺旁的盒子中。”皇帝闭上了眼,“我似是有些累了,不如带我走吧。”
“不可,你不能抛下我。”皇后满眼泪水,原来她并未昏迷。
“既已知道不死树皮的下落,那这里就与我们无任何关系了。走吧。”
“可,可我还想知道缘由呢?”我越发的迷茫,有些想知道这小皇帝到底想做什么。
师傅弹了弹我的脑门,“不可多管闲事!”我只好摸摸脑门,与师傅一起走了。
在宫殿内,我隐去了身形,在书桌上翻找,可却不见踪影。“你可有见玉玺?”师傅在我身后问道。“就是在说啊。玉玺都找不到,如何找到树皮!”我有些许不耐烦,将桌子上的竹简弄得乱七八糟。“但凡你肯静下心来,就能发现这桌子下的暗格。”我恍然大悟,不愧是师傅,姜啊,还是老的辣!
我用法力细细感受了一下桌子,果不其然,桌子底部就有个比较隐蔽的暗格,内部有玉玺和一个木盒子。想必树皮就在木盒子里了。
可怎么也想不到,盒子竟是空的。
“你可有听说过买椟还珠?”师傅凑近了问,我猛地想起了那梦境里的事情,立马往旁边挪了两步,“那不是人间话本子里的故事吗,自是听过的。”师傅感到了我的不自然,直起身来。“故事里说有个郑国人买了楚国人的木匣子而不是匣子里的珍珠,还说这郑国人抓不住主要的,取了次要的东西便走了。”
我有些惊讶,“这便是那盒子?”
师傅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这郑国以巫术开国,自是能看出这匣子不同,而其余人却觉得这人不知珍贵,偏偏取了最无关紧要的东西,甚至将此事当成了笑话一般的传了下去。”我细细地观察了这木匣子,说精致,也确实是下了心思的,可这树皮却是真厚,竟能做个匣子。匣子边角处缺了些,想必是做了药引。
“世人皆笑我痴狂,我笑他人看不穿!拿上便走吧。”
正准备走时,我忽然想起了那棵树。
“师傅,既已来了,不如在此逗留片刻吧。我来此还未曾好好转过。”
师傅似带了点疑惑,又好像有什么问题要问,但最终还是应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