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招娣果然又来了。
这次东儿没有拦她,笑着将她迎了进去。
司良辰仍是坐在榻上,神情慵懒。
招娣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一会儿,司良辰突然看着她笑了。
这一笑起来,天地都为之失色。
但招娣却是为之一颤。
“听说您很喜欢唱曲儿?”
招娣有些忐忑不安,但还是老实答了:“是的,司姑娘,妾身自是喜欢的,但家中老爷不喜,便不怎么唱了。”
“继续唱。”司良辰扭过头不在看她,当脸上的笑容却是没收,“在晚上唱,叫她引出来最好,如此可别害怕,你带上那簪子便是。”
招娣点点头,便起身恭敬离开了。
无双看了一眼离去的招娣,没有说什么,抱起司良辰离开屋子,又到了院中。
司良辰很是不满的无双撇撇嘴:“这是作甚,这阳光着实刺眼。”
无双却坚持道:“姑娘莫要再说了,无论如何,今日就要晒晒太阳,无双陪着您。”
说着,无双便揽着她坐在藤椅上,清俊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只是眸中的暗色加深。
司良辰看此也不再坚持,只是将脸埋进他怀里,安静的坐着。
无双一下下的抚着她的发丝,“姑娘别再见那招娣了,嗯?”
他声音有些暗哑,却着实好听的要命。
司良辰不满的抬起头,看见他盯着自己的深沉眸子。
咂咂嘴终是没说什么,囫囵的嗯了一声便不动了。
两人相拥的画面好似一幅动人的画卷,微风拂过,带走了落叶,同时带走了,还有某人不满的嘟囔声:“颜无双,你还真是长本事了哎……”
无双微微一愣,转而眸中尽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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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维芳几乎翻遍了郑府,终于在郑尹隽的枕下翻到了玉簪。
他长呼一口气,放下了一直高高悬起的心,有了司姑娘的簪子,若是让人随时带着,应就无事了吧。
可郑尹隽已经死了,谁来戴这玉簪呢。
郑维芳咬咬牙,将簪子给了钱芸娟。
“你戴着这玉簪,不可取下,知道吗!”
“老爷!”钱芸娟大为失色,这玉簪的凶险之处谁不明白,若是它出了一点差错,她就要没命了,她可是他的嫡夫人!
郑维芳厉声道:“作甚,你若不戴,那便等死,我们这郑府都要出灾害了你还如此自私?”
钱芸娟满眼都是不可置信:“郑维芳!你竟如此说我!”
她钱芸娟虽然不是什么官府大小姐,但她的本家也是有名的富商,这么多年以来,钱家对郑维芳可是关照不已。
钱芸娟一直知道自己的夫君不是什么有情之人但她是万万没想到他竟如此无情。
现如今出了乱子,他便第一个将她推出。
郑维芳满眼烦躁,但想起钱芸娟的母家,他又不得不放下心思:“芸娟,你别生气,这簪子只要保护好,那便是最好的宝物,你是最安全的,我是为了你好,你怎会如此想我。”
钱芸娟冷笑一声没有说什么,接过了簪子便离开了。
他当她傻?他郑维芳如此险恶的心思谁看不出来,如此这样,便怪不得谁了。
钱芸娟将簪子插进了发中,
夜幕低垂,钱芸娟独自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但她却听见了隐隐约约的歌声,钱芸娟一下子惨白了脸,这夜深人静的,怎么会有人唱曲儿?
但她不敢起身查看,只是握紧了手中的玉簪。
郑维芳已经吓傻了,这曲子他听过,不仅听过,他还熟悉的很。
可,可是,唱曲儿的那人,早就,早就没了。
这,这这,如何是好。
郑府的主人家都难以入睡,彻夜难安,而下人们却好似什么也没有听见,睡的稳稳当当,这让郑维芳与钱芸娟疑惑不已。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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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儿姐姐,今日里,您怎么如此?”昝鸽有些不解东儿的所作所为。
再怎么说,那是姑娘的客人,她们不应该问其名的。
“没什么,只是非常有意思。”
昝鸽愈发疑惑起来:“东儿姐姐,什么有意思?”
东儿只笑不语。
昝鸽见她没有回答的意思,便转身回了一旁清扫落叶去了。
东儿见昝鸽离去,她也没有任何动作,看着院中相拥入眠的姑娘二人,东儿捂嘴轻笑,还当真是,有意思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