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诺在被关在房间里面的时候,也没有闲着。为了能够救秦悟,最终,她决定出公主府去见皇上。
因为府里面的人清一色全部都是皇上的人,所以程晓诺的一举一动,皇上都清楚得很,在知道程晓诺想要见他之后,他便将程晓诺给从公主府里面给召进了宫里面。
其实皇上对于最近发生的一切,都是无比清楚的,而在天牢之中发生的事情,说实话,他早就已经知道了。
原本他是真的对秦悟下了杀心,但是在天牢里面听了秦悟的话之后,他便突然改变了主意。
等到程晓诺进了皇宫,见了皇上之后,她便匆忙地跪在了地上,程晓诺双膝跪地,一副憔悴无比的模样,他道:“父皇,我知道,我的来意您已经知道了。秦悟他必须得被放出来,他是被诬陷的,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要害您!”
“是没想过要害我。”皇上在说这句话之时,语气很是平淡,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或者说,说不上来有什么情绪,他回过身,便就坐了下来,道:“但是,这就是我能够放他出来的理由吗?关于他身份的事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可是,他对您并无恶意啊。”这般说着,程晓诺忙道:“秦悟虽是前朝之后,可是这么多年来,如果能够对您动手,他又何必会隐藏到现在,您知道的,他是真的——”
“亏你也知道秦悟的身份,”皇上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他看着跪在地上的程晓诺,昔日的他不管再怎么说,都不可能轻易为了谁而这般低声下气,可是现在,她却为了一个男人而做至如此地步,这个男人的存在,只会成为她前进路上的绊脚石,难道她就一点儿都没有发现吗:“你既然知道,就应该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倘若我不除掉他,难道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身陷尘网吗?”
“身陷尘网?”
一时之间,程晓诺已不知应该说什么好了。说来也是,以她公主的身份,跟一个前朝之后如此牵扯不清,这种事情换谁估计谁都不会安生。秦悟的存在,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即便他完全没有想要篡位的想法,也难保不会被人给利用。而死亡,似乎才真的是能够让所有人都觉得安心的方法。
见程晓诺沉默,皇上叹了一声,道:“其实说实话,要想让秦悟出天牢,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儿,不过只是一句话的事儿而已。”
“皇上,”在听到这句话时,程晓诺的脸上并没有半点儿欢喜之色,她一脸冷然,心中则沉重无比,他知道,皇上之所以会这么说,一定是有条件的:“您有什么条件?”
“我要你……”说到这里,皇上坐直身体,叹声道:“秦悟乃是前朝之后,若是他只是流落在民间的太子,我或许还可以放他一马,毕竟没什么本事嘛,但是……”说到这个但是,皇上再次叹了口气:“你知道的,他身怀绝世武功,分分钟能千里取人首级,再加上又有你,你觉得,我如何能放他出来?只要你…只要你能离开他,一切就不是问题。”
只要不跟皇室有牵扯,其实一切事情,还都是很好商量的。
程晓诺原本是很不想同意皇上说的话的,可是想了一想,程晓诺还是突然改变了主意,皇上能同意放过秦悟,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眼下的事,也只能妥协了。
于是,程晓诺便道:“谢主隆恩。”
皇上将目光移向旁边,并没有去看程晓诺,而是道:“下去吧。你已经没有再见他的必要了,我会亲自将他送出天牢。”
他怕程晓诺再见秦悟,会因为知道他的去向而再将他给带回来。
程晓诺最终还是同意了皇上的话。
而另一边,在秦悟被皇上叫到自己的御书房之时,李勋也被他一道给叫了过来,听说这李勋在晚上突然昏迷之后,就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一直在喊冤枉。他倒要看看死到临头,这李勋还怎么给自己洗白。
一路上,李勋跟在秦悟身后,满脸都是恐惧之色,他紧张地道:“怎么办怎么办,我觉得我不行了,皇上一定会杀了我的,可是我真的没有做那些事情啊,我只是感觉有一段时间,我的身体就像是进了另外一个人一样,不管说什么做什么,手脚好像都不听自己的使唤了。”
秦悟看了李勋一眼,这才发现他满脸都是汗,他沉默片刻,便道:“莫慌。”
待说完这句话时,他们二人便也已经走到了御书房,此时皇上正站在门口等着他们。而一看到皇上,远远的,李勋便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但很快地,即便脸色惨白,李勋还是强行使自己镇定了下来。他快步走过去,忙对皇上跪道:“皇上,臣冤枉。”
“冤枉?”皇上站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勋,“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了,你还有何冤情,都尽管一一明说吧。”
李勋也听出来了皇上对他的讽刺之意,尽管如此,他还仍是道:“微臣自知无论自己说什么,皇上都不会相信的,但是,微臣还是要说。微臣觉得,自己这连日来所做的一切,都是被人操纵着的,微臣是被迫的,微臣根本就没有半点儿要伤害皇上的意思。”
“哦?是么?”皇上挑了挑眉,静静等待着李勋的下文,他以为用鬼上身的方法逃避自己所犯下的过错,真的有用吗?
“回皇上,”忽在这时,秦悟便跪在了李勋的身旁,他沉声道:“草民能证明李勋所言非虚。”
听得此言,皇上偏过头,诧异地看着秦悟,问道:“秦悟,这个李勋可是一心想要拉着你下水呢,你现在为他辩护,岂不是在说你跟他是一伙儿的?”
秦悟摇了摇头:“草民从不与谁同伙儿。草民只是想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皇上,最终的决定权都在皇上手中,草民无权干涉,全凭皇上自行定夺。”
皇上沉默了,片刻之后,他一挥手,便对秦悟道:“有什么事,你且说吧,让朕听听,这个李勋,到底有什么值得被你辩护的。”
秦悟抱拳道:“谢皇上。”在说完这句话后,他便问皇上道:“皇上,您可曾听闻西域有一种蛊虫,专门能够被用来操纵人的?”
皇上当然知道这种事情,他点了点头,道:“怎么?李勋难道也被下这种蛊毒了?”
“正是如此。”说着,秦悟便道:“草民不知李勋背后操纵于他的那人究竟是谁,但臣可以确定的是,从始至终,李勋在这件事情上,都只是一个局外人,他甚至对此毫不知情。”
“你怎么能够证明,你拿什么证明?”此时此刻,皇上明显有点儿生气,他已不知应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他看被下了蛊毒的,根本就不是李勋,而是这个秦悟。他以为,他空口说白话,说李勋之所以会做那么多事情,全部都是因为中了蛊毒,他就会相信了吗?
总之,没有证明,无论如何,他都是不可能会相信的。
而下一刻,秦悟便道:“若是草民说草民能够找到这种蛊虫的下落呢?”
他眼神坚定地看着皇上,看起来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但事实上,他的身体正在不由自主地紧绷了起来。
秦悟深怕自己这么说,非但没有赢来皇上的同意,还会招致大祸,要知道的是,此时他的举动,实则与顶撞皇上没什么区别。
“若是你能够找到,朕便就放了李勋!”在皇上眼里,秦悟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找到蛊虫的,现在他说的话,全部都只是权宜之话而已。
秦悟丝毫不退缩,他抱拳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看他这般,皇上罢了罢手,便没说什么。而等到皇上进了御书房里面之后,秦悟便回过身,对李勋道:“不管怎么说,你都必须给我把蛊虫的位置给我想起来,不然的话,这次别说是我,就算是阎王爷也救不了你。”
李勋回忆了下,原本是没有想起来什么的,但是仔细想了一想,他觉得自己还真的有头绪。于是,为了活下来,他忙站起身,对秦悟道:“你赶紧站起来,我这就带你去蛊虫在的地方。”
半日之后,李勋便就找到了蛊虫所在的地方,而皇上在得知他找到了蛊虫之后,一时有些后悔将他给放出去了,但毕竟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是皇上,说了的话,就好比是泼出去的水,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够收回来的。
最终,皇上还是答应将李勋给放了。而这个时候,上官婉儿却突然出现了,她跟皇上说起了自己的婚事,皇上本来是下意识地不想答应的,奈何上官婉儿为了能跟李勋在一起,几乎用尽了浑身解数,无奈之下,皇上最终还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