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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偶遇

江州的夜色已微微下沉。

郡王府的管家孙义早早就站在门外侯着了,郡王爷今天出去了一天,带着岁寒三友两个贴身的奴才,这岁寒是王府早年捡回来的孤儿,一直散养在后院,后来自王妃进门后,就开始在王爷身前伺候,三友是郡王从庙里带回来的和尚,二人都有些许功夫。

只是这二人从来不和孙义过多交流,这也是孙义的心头病之一。

远处来了三个骑着马的行人,孙义眼尖,一眼就看到街头来人是自家主子。他大喊一声,来人啊,王爷回来了,都打起精神来。

待赵怀先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赶回王府时,这边孙义带着众仆人早就齐齐跪在门口接驾。

“孙管家,你们先起来吧,搞这么大阵势做甚?本王今天出去有点事,这王府里可都安好?

赵怀先大步流星的朝王府走进去,一路上细问了管家府中今日的各项事情,尤其是小世子的功课。

“回禀王爷,府中一切安好,世子今天功课也都完成了,就是世子爷没见到您,啼哭不止。后来奶妈的安抚下,才好不容易哄睡了世子爷”。孙义低着头慢慢的从地上起来,躬着腰毕恭毕敬的答道。

“喔,本王知道了。今个儿也晚了,赶明儿本王再去看看他。”赵怀先停顿了一下步伐,扔了这么一句话给孙义,眼皮都不抬一下,转身朝前独自回了厢房。

三友岁寒紧随其后,岁寒朝孙义递了一个眼神,孙义和众仆于是都缓缓的退下了。

厢房内,赵怀先摆了摆手,岁寒三友也退下了,临走时岁寒悄悄的带上了门。

赵怀先坐在太师椅上,想到今天所遇之事,马背上的女子。

她一个准新娘,怎么会搂住一个陌生男人的腰,这种出阁不符礼法事情,她怎么做的这么娴熟。

当时救她时,她楚楚可怜,救完了她宠辱不惊,最后还不告而别,赵怀先一闭眼脑海里就是马背上的一幕。

这时,赵怀先好像想起什么来了,摸了摸长衫胸口、摸掏了长衫袖口,人家姑娘走的时候,给他留了一封书信,他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

赵怀先急忙打开袖内的书信,一拆开,傻了眼。

这信封内的装的是一块白色底的绿色刺绣点缀的秀帕,绣帕还是杭州的上等丝巾,丝滑轻柔,一看就是女子所用之物。

赵怀先皱着眉头,眯起细眼,轻轻的把手帕铺在案前,原来这绣帕上面绣着青竹开花,绣工虽然不是上乘技艺,但这青竹开花好生可爱。

赵怀先朝案台的绣帕低下头嗅了嗅,似乎能嗅到一丝丝香味,这味道似曾相识。接着又连续闻了闻,这是马背上那姑娘身上香味儿。

所以这是女子常用之物,赵怀闹钟的心里闪回这个声音,一想到这里,他的猛地往太师椅后背靠了起来。

“为什么留一块绣帕给我,这是在暗示什么,赵怀先眯起眼睛盯住,案台上绣帕。

太师椅上的男人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

他在想这要是真的在暗示什么,就不应该不告而别不是,那现在不告而别又留块绣帕,这是什么情况?”赵怀先越想越糊涂,索性把绣帕继续藏在长袖里。

这时青衣敲门,送上了茶水,赵怀先紧紧闭着眼睛,靠在太师椅上摆出一副养精蓄锐的样子。

青衣见王爷不曾吱声,奉上茶后,识趣儿的的退出门去。

这边傅宜宁主仆三人,好不容易走到了江州城内。柳如眉找好了客栈,便招呼她们上楼休息,傅宜宁这边早已换下了新娘装饰,穿上了平日里的在家中的常服。

傅宜宁身着一套雪白衣衫,外配粉色小坎肩虽然是穿的素净了一些,但是小二的眼睛还是在这位姑娘脸上移不开,这让青衣故意咳嗽了几声提醒小二非礼勿视。

柳如眉打发了小二之后,回头在房里看着傅家小姐,一口一个钱少奶奶的喊着,傅宜宁越听越不舒服。

随即打断了她的絮絮叨叨,柳媒婆以后还是唤我傅小姐或者是宁儿吧,我自小在家,我奶娘就是如此唤我的,我这还没和钱家少爷拜堂,您这边左一个钱少奶奶,右一个钱家娘子,这虚名我可担不起。

劳烦柳媒婆,以后还是按我刚刚教您的称呼我。

柳如眉听完傅家小姐这番话,一时间不晓得如何答复。这位小姐刚说的这番话字里行间都是商量,但是这口气没有商量之处、好强的气场、真是一时间让人无法拒绝,只能认同。

“好的,老奴以后就称呼姑娘为傅小姐。”

柳如眉这个人清高惯了,一下子遇到这么狠个角色,她其实一点也不怵。

只是她为什么快就怂了呢?因为在盛京钱府黄金还在等她回去,要是不和这个傅小姐把关系处好,赶明儿她把我柳如眉甩了,我找谁去讨银子,柳如眉面带微笑接过傅宜宁的话头,心里的小心思又开始盘算起来。

几天后正逢初五。

赵怀先带着岁寒三友早早就从王府出来了,今也是城隍庙最热闹的一天,更是郡王爷粥摊施粥的日子。赵怀先习惯在这天便衣出门巡查各个粥点的情况。

他看到江州城内各个粥摊点都井然有序,粥摊的白粥也是米粒不见底,这孙义还是上心了的。

赵怀先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老爷老爷你快看,那边那位小姐是不是是咱们救的那位姑娘?没错,她身边的丫鬟正是那天坐我马的青衣,三友答道。

赵怀先定睛望过去,她今天穿的非常素净,走在人群中又十分扎眼,虽然一副民女打扮,但步履轻盈,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

她走在路上,这周围的男人都贼眉鼠眼的打量起来,就连路上的女人都指着傅宜宁开始偷偷议论起来,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这哪里来的美娘子,她这衣裳的款式哪里买的啊,”。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粗壮大胡子,花里胡哨,油头粉面上来就拍了傅宜宁的香肩,哎呦,哪里来的美娘子,这小腰细的,真真是天仙下凡的仙女。

“来来来,小手快让你大爷摸摸”,这一番脏话迎面而来,口水飞溅,青衣赶紧把自己小姐拉到身后,伸出双手挡起来。

“你这瘪三离我家小姐远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青衣这句话着实激起这懒汉的胜负心,伸出一巴掌差点打在青衣脸上,柳如眉稳稳的接住了这只手。

柳如眉对懒汉微微一笑,一个巴掌迎面打过去,伸出脚踢中男人下体之后,拉起傅宜宁的手就往外面跑。

大胡子被柳如眉这一踢,哪还有力气追,马上倒了下去,捂着被踢之处惨叫连连。

赵怀先看到眼前一幕,大声笑了起来,这主仆三人可真行,下脚可真狠啊。赵怀先心里感叹道。

这边柳如眉拉着傅宜宁奔跑在街头巷尾,半路上杀出一伙歹人,上来就要抢人,柳如眉三角猫的功夫一时半会缠住了来人,可是不到一会儿,柳如眉就被打晕在地。

青衣拉着自家小姐四处横串,看到一座酒楼很多人,立马逃往“花满楼”爬上楼梯推开门躲了起来。

追赶傅宜宁的人也随即追到花满楼,这花满楼是男人们喝酒的地方,一群女人看到这一堆恩科齐齐登门,自然全都涌上来招呼。

前面领头的大个子朝这群女人吼起来,“刚刚有没有看到两个天仙一样的女人跑进来”。

女人们齐声说道,官人您是说我们哪个姐姐像天仙一样啊?

推开眼前的一群人,拿出背后的刀,吓住了酒楼里所有正在吃花酒的男男女女。

“给我搜”,大个子开始发号司令,后面的兄弟们自然是涌了进来。

“看谁敢搜花满楼,”说话的正是赵怀先。岁寒走上前,

朝大胡子一群人斥责道:狗贼还不跪下,江州郡王在此,还不知罪吗?

大汉一群人听到,江州郡王在此,赶紧吓得往后撤,落荒而逃。花满楼里的男男女女都齐齐跪在地上,大呼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青衣听到外面突然安静下来了,鼓起胆子爬出床底溜出门外,猫着身体,喵了一眼,看到下面的人齐齐跪着朝一个男人磕头,这男人器宇轩昂,身后的胖子还有和尚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青衣摸着自己的耳朵想了半天。

然后又悄悄的退回房里朝自己小姐叙述了一番,傅宜宁听完青衣这么一说,也从床底爬了出来,实在忍不住也猫着身体,轻轻走出房门,站在门廊上朝一楼望去。

楼下的人都齐刷刷的跪拜在男人脚下,男人身后站了一个瘦子一个胖子,瘦子稍微矮一些,胖子是个和尚。

傅宜宁回想到当日救自己的男人,莫非是他?傅宜宁还想再看清楚一点,一不小心碰到了门前的花瓶,听到楼上传来声花瓶倒地的声音,赵怀先侧过脸朝上面望了过去,正好对着这几晚在梦里的见过多次的双眸。

“果然是他、他怎么在这里”,

傅宜宁看到下似曾相识的身影,又逢上了一双灼热的眼睛,那眼睛像带着火苗一样,烧的女子的脸部顿时发烫,脸上瞬间升起的红晕像日落的夕阳,这一美景让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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