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最后一刻,一切都还只是未知数。
“接下来的三天,我们要密切地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
“成败在此一举。”
“分头行动。”
……
今天镇上的车格外的多,往日畅通无阻的街道,此时竟然意外地堵住了。汽笛声中溢出的烦闷急躁之意此起彼伏的在南安镇的上空盘旋着。
“坤坤啊,再过一个礼拜可就要过年了,你什么时候回家呀?你爸可想你了,整天嘴里就念叨着你的名字,哈哈哈……这么大个人了,搞得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看来退休在家,可真是爸给闲坏了呀,哈哈……”
“可不是嘛,他现在在家里可呆不住,天天去外面转悠,可又没人陪她说话,所以也只能在家里念着你的名字了。”
王梓坤的眼睛湿润了,想起来工作以后他确实没怎么回过家了,想到这,他忽然感到有些愧疚。
“妈,我现在手头还有些事要办,可能要过段时间才会回家,但今年过年我一定会回去陪你们的。”
“你工作忙你就先忙着吧,工作要紧,你就别操心我们了。”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小,“但能回来就好啊,能回来就好啊……”
这句话她显然不想让王梓坤听见,但他,却还是听见了。
“那坤坤,你先忙吧!妈就不打扰你了啊。”
“嗯嗯。”
王梓坤刚把手机放下,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喂。”
“喂,梓坤啊,你什么时候到警局来报道啊?你的这些兄弟们可都想死你了。”
“哦,主任,我……”王梓坤没有继续说下去。
“怎么了?梓坤,碰到什么事了?”
“主任,我想向您请个假。”
“多久?”
“五天。”
“怎么要这么久?你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没……,我……,嗯嗯,家里确实有点事。”
“那好吧,忙完家里的事,早点回警局吧!”
“好的,谢谢主任。”
王梓坤放下手机,痴痴的向窗外看去。
……
“什么?只有五天?”
陈北和叶湘同时喊道,他们直愣愣的看着王梓坤。
“没错,就五天。”
陈北突然站了起来,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
“五天就五天,我们一定能查出来的。”
“一定可以的。”
“一起加油!”
“好啦,按照原计划行动吧。”
“嗯嗯。”
“Okk,没问题。”
……
陈北通过叶湘的关系来到监狱,见到了王良。
他拖着沉重的镣铐,从昏暗的牢房里走了出来。但让陈北感到意外的事,他看上去似乎比以前还要精神,丝毫不像一个马上就要进入刑场的犯人,到更像是一个在监狱里度假的极端享乐者。
王良见到来人是陈北以后看上去十分高兴,手上的镣铐也跟着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总算是有个人来看我了,哈哈……”他笑起来像个小孩。
“这段时间没有一个人来看你?”
“没有。”他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你以前的那些小弟呢?就没有一个来看看你的?”
“呵呵,胜者为王败者寇,树倒猢狲散罢了,没什么可指望的。”
“那你家人呢?”
“家人?我就只剩一个孙女了,可是她现在在医院。”
“听你这样说,你倒是挺可怜的。”
“没什么,都活这么大岁数了,不过是风中残烛罢了,没什么好可怜的。”
“风中残烛?可我刚刚见到你的时候却觉得你春风满面啊!”
“有吗?哈哈哈……”王良大声地笑了起来,“人嘛,要学会放下,多活一天是一天,懂得及时行乐的道理,这人才能过得舒坦。”
“你知道你三天后就要上刑场了吗?”陈北抬起头,紧紧的盯着王良,“你的时间不多了!”
“是吗?这么快?都没人告诉我。哈哈,看来我很快就要解脱了。”王良的脸上溢满了笑容,他额头上的皱纹,一层层的叠在一起,就像一块枯树皮,粘在了他的额头上。”
“你把这看做一种解脱?”
“没错,因为那之后我将要去一个无数人向往的天堂,一个美丽的国度,那里的一切都比我现在所要使用的东西还要好,甚至那儿的月亮都比这儿的圆。”
“呵,你觉得就你犯下的如此罪行,你死了能去天堂?你不觉得有些痴心妄想了吗?”陈北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老人就像一个小孩子,他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城北感到幼稚,可笑。
“你一定觉得我很天真吧?”
王梓坤点了点头。
“上帝会保佑我的!”王良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像是在祈祷着什么。
……
叶湘透过窗子,一直盯着警监。他已经在这坐了一个钟头,但丝毫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叶湘心里一直暗暗叫苦,两条腿不停的在发抖,大概是在这站的太久了。
虽说如此,叶湘却不敢离开去放松休息一下,因为这很有可能意味着前功尽弃。
忽然,一个人向着叶湘这走了过来,她连忙躲进了旁边的会议室里。
这已经是今天第五次了,叶湘怕这些向她走过来的人会跟她打招呼。如果真是那样,她在这监视警监的任务可能就要完不成了。甚至如果警监敏感一些的话,他可能会意识到自己的意图,从而影响陈北他们制定的计划。
大概过了五分钟的样子,叶湘探出头看了一眼,发现走廊里没人后便从会议室里出来了。可当她再次来到警监办公室的窗边时,却发现颈警监已经不在了。
王梓坤偷偷的跟着前面那个穿着黑色皮袄的男人,但跟了一路,他并没有什么发现。
陈北之前告诉他,这个人很有可能会成为这个案子的一个突破口,这让王梓坤跟踪的时候一刻都不敢放松,显得十分谨慎。
这时,那个人走进了一条巷子里。王梓坤连忙跟了过去。
他偷偷的往那巷子里看了一眼却发现那个人的身边又多了两个人,他们似乎正在交谈着什么。
忽然,其中的一个人突然看向了王梓坤这边,他连忙把头缩了回去,当他再次探头看向那条巷子时,巷子里已经没有了人影。
他们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