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漫无目的地漫步在客厅斜后方的陈列室里。
托尼晃荡在前方，指着满墙的照片框，和瓦妮莎交谈其过往。
“那是我二十多岁刚接管斯塔克工业的时候，手里还没拿着几项像样子的专利。”
他瞧见瓦妮莎举起一张泛黄的老相片，上面是众人站在斯塔克大厦地基前的合影。
“我父亲离世后留给我一大堆的烂摊子，好在只需要废点小功夫就能解决。”
似乎是回忆起当年的青葱岁月，托尼的脸上追忆与骄傲之色满满。
“老沃伦那时候还只不过是个花旗银行的高级投资顾问，我们偶然在夜店的舞场里碰面，相谈甚欢。”
想到当年仍处壮年的老沃伦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情场浪子，托尼哈哈大笑两声。
瓦妮莎打量起照片，那时还没有开始蓄胡子的斯塔克还是个皮肤稍白的俊朗小生。
她回头端详起托尼，妄图从这张沧桑的老脸上寻找回一丝当年风采的痕迹。
“岁月真是把杀猪刀。。。”
托尼的房间里随处可见些高端的科技玩物，比如磁悬浮的桌球台和霸占几个角落的全息投影仪。
贾维斯操纵的机械手臂正在巧妙而又精准地捡起地面上的水晶碎渣。
“维克多，想不想来我这看点好东西。”
托尼胯部贴紧办公桌的边缘，视线飘向台面上的电脑显示屏。
“贾维斯，给我们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来点刺激玩意好吗？”
“先生，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贾维斯终究无法透过电子眼观测到托尼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
“哦，好吧，好吧。”
感觉到身后传来阵阵饱含杀气的目光，托尼赶忙大包大揽住维克多的肩膀。
“嘿，男孩子可不能活在这种氛围之下。”
“自由，懂吗？男人生来最需要的便是自由。”
托尼口中散出浓重的香槟甜气，维克多难堪地扭动脖颈，想要转过头去。
“记住了，小子。”
“非常抱歉我明天还有个会议，让贾维斯陪你们谈谈怎么样？”
托尼谈笑之间下达了逐客令，他的夜晚不应该空耗在友好的见面当中。
外面还有大把的好时光在等着他去享受与挥霍，大把青春靓丽的失足女郎等着他去拯救。
“维克多，你以后千万不能变成那样。”
“答应我，好吗？”
瓦妮莎忧心忡忡地拽住维克多的衣袖。
托尼斯塔克放荡不羁的私生活让他成为了全美记者和报刊们的宠儿。
闪光灯无时无刻环绕在他周围，连关于他喜欢穿着什么花色内裤的报道都能在民众间引起热议。
维克多只得苦笑，他的长相看起来难道是副大众情人的模样吗？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斯塔克一样生来潇洒，他的财富多到就差把富兰克林印在脸上了。
两人结伴而行，穿过寂静空荡的长廊。
电梯井内的绳索牵拉声突然卡住，停顿在三十五楼。
“这么晚了，波兹姐姐难到还没下班吗？”
瓦妮莎揪住耳垂，轻轻地牵拉伸展，默默等待着电梯的到来。
“叮咚。”
电梯门张开的刹那，孤零零的人影矗立在中央，明亮的白炽灯拉长他的背影。
“你好，瓦妮莎。”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花白的胡须并没有透露出丝毫风烛残年的意味，人影步伐矫健地跨出电梯。
“你好，奥巴代亚爷爷。”
瓦妮莎微微颔首，迎面而来的是奥巴代亚·斯坦尼，斯塔克工业的董事之一。
他陪伴着老斯塔克和托尼花费数十年的精力，一步步建立起斯塔克工业这个庞然大物。
相较于托尼时不时登上八卦报刊的事迹来说，奥巴代亚显然是大多数董事心里更为适合的掌舵者。
“有空再聊，我得赶紧去找托尼聊聊了。”
“他最近闹腾的太厉害，斯塔克工业股价下降的趋势越来越明显了。”
奥巴代亚和善地挥挥手告别，维克多的视线锁定在他鼓鼓囊囊的后腰上。
“你确定那是你认识的人吗？”
维克多脑海里依旧不时浮现着那处诡异的凸起。
“没有人可以模仿他与生俱来的老好人气质。”
“大家都夸赞他是个好心的商人。以他命名的慈善晚宴，救助基金在全美声名大噪。”
瓦妮莎解开脖子上的丝巾。
“但他私底下对托尼位置蓄谋已久的传闻在圈子里广为流传。”
“大家其实都清楚，只有托尼一个人傻傻地不愿意相信他会有异心。”
“波兹姐姐为了维护他岌岌可危的位置可算是鞠躬尽瘁。”
“他居然还。。。”
瓦妮莎攥紧手里的丝巾，仿佛托尼的喉管尽在掌握。
“该死的负心汉！”
她气冲冲地来，又气冲冲的走了。
斯塔克大厦的璀璨如同纽约夜里的照明灯塔，点亮着每个纽约人心头的希望。
一天繁忙的时光就在接连不断的采访和会面中度过，托尼在镜子前整理好装束。
中东之旅，又是涉及到上亿美元的大订单。
只要能够成功敲定下来，对于公司和他来说都无异于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波兹，你今天看起来可真漂亮。”
“你确定不跟我去看看沙漠里的风景吗？”
“罗德特意派来一队家伙，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托尼在飞机的阶梯上特意停留一会儿，望见地面上的波兹摇摇头，他耸肩进入私人飞机内部。
“军方为什么执意要观看这次新武器的实验呢？以前他们可不喜欢这样。
手指不断在方向键上敲打，托尼的眉头慢慢紧蹙。
手边刚点燃的雪茄被静置在烟灰缸上，渺渺幽香的烟气环绕。
飞机呼啸着离开跑道，直插入天际的云端之上。
百思不得其解的托尼想要继续深入地了解下去，结果资料却在这时戛然而止。
“奇怪，我不是要求了每笔订单的订购者都必须提供全面有效的认证资料吗？”
“就算是军方的订单也必须提供由五角大楼提供的部队身份证明才行。”
食指撑住自己的额头，托尼呼唤出手机上的贾维斯。
“贾维斯，帮我查看这次订单是从哪个基地分配来的。再看看是谁经手的项目批准。”
看着手机上发送回来的信息，把雪茄塞进嘴里，浓烟在空腔里回荡。
呼啸而过的狂风卷起一地沙砾，托尼扶着自己的墨镜落脚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
微笑谢绝掉来自军官的握手，坐上安排好的防弹吉普车。
军方要求的实验场地距离降落地点有将近一百公里的车程，他不耐烦地用衣领遮住口鼻。
“这里的风沙未免太大了些，我们就不能在诸如戈壁或者无人岛上进行演示吗？”
声音被高档的面料遮挡，车上的士兵们面无表情地驱车前进，他们对这个花花大少感官不佳。
多少杂志上陪他们度过漫漫长夜的女神都曾跪倒在他的爱马仕皮鞋之下。
“伙计们，不要这么沉闷好吗？”
“托尼·斯塔克就在你们的眼前，难道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托尼忍受不住车上沉默的气氛，大兵们齐齐目视前方，心无旁骛地执行着任务。
“狗屎，早知道就让别人来干这个苦力活了。”
他开始后悔自己在董事会上夸下海口，要承担这次条件艰巨的演示任务。
驱车的路途中，天气开始由阴转晴。明媚的阳光为演示创造了相当良好的观测条件。
“女士们，先生们。”
“下面将由我为大家展示由我亲自研发，斯塔克企业最新制造的杰里科导弹。”
“这个大家伙长约17米，弹径约1.8米，总重约23吨，若采用最小战斗部载荷，其射程可达7000千米。”
“口说无凭，比起参数来我相信还是实际威力更能打动你们的心。”
托尼结束在一众官员面前的侃侃而谈，毫不犹豫地转头按下发射按钮，随之而来飞滚的风沙将一切都掩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