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笼罩着灯火灿烂的纽约城，维克多走在布鲁克林一处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我就不应该答应那个女人，太麻烦了。。。”
从身后的背包里摸出一块裂开大嘴，面上带着血腥笑容的小丑面具，花花绿绿的涂料沾满了表面。
“为啥顺手就买了呢？看着总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奇怪，太奇怪了。。。”
靠着花里胡哨的面具遮挡住自己的面容，维克多大步跨进布鲁克林的小巷子里。
潮湿，阴暗，随处可以见到一闪而逝的老鼠和蟑螂。偶尔也会有几名衣衫不整的流浪汉或者醉汉经过。
“伙计，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嗝。”
“你就算带上滑稽的面具也免除不了被抢劫的命运，哈哈，嗝。”
白人醉汉操着一口蹩脚的英文，扶着长满青苔的墙角勉强支起身，甩甩手上还没喝干净的酒瓶。
“快点走吧，尼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经过他地盘的过客，趁着胳膊腿都还在的时候赶紧离开吧。”
他说完紧了紧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裳，又从身边黑暗的角落里拖出来几块沾了水的纸皮盖上昏昏睡去。
“尼克。。。好像就是莱万请的那个大哥是不是。”
“没想到误打误撞居然真找到了，左拐再右拐，右拐之后直行。”
维克多从怀里掏出琳达给他手绘的地图，几条歪歪扭扭的直线还有一大块特意用红笔标出来的区域。
“就是这里了。”
维克多七拐八拐后耗费了不少的时间，才终于在不远处的街道上看到了一家灯红酒绿的歌舞厅。
“小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把你的钱全部掏出来放着，然后就可以走了。”
一名一米八五上下的黑人壮汉伸手拦下他，粗大的指节往旁边铺着红布的桌子上一指，歪了歪头。
“最近怎么总是碰到些白痴，我是不是沾上了彼得身上的霉运？”
维克多不理会黑人壮汉拦在身前的手臂，只是随手一推，那团肉山便急速地向后飞驰，砸落在店外装饰的玻璃上。
“要不是答应了别人要拿东西，我一辈子都不会来这种鬼地方。”
维克多烦躁地摸了摸后脑勺，原本干净利落的刘海发型被他挠的像鸡窝一样。
店里的顾客们被吓了一跳，惊声尖叫着四处逃窜，有几名穿着随意的混混还从身上摸出了手枪。
“汤姆，有人来门口砸场子。要直接干掉他吗？”
今天是布鲁斯加入飞车帮的十五天纪念日，飞车帮的老大尼克不久前花费了大量的积蓄盘下这家位于沃夫街上的酒吧。
在经历了小半个月的装修之后终于成功开业，他就是在期间新加入的菜鸡。平时帮老资历的成员们递个烟，跑个腿，或者偶尔按照指示去相隔几个街区的社区里收上一笔保护费就是他生活的全部。
这是他第一次被派到歌舞厅门口看场子，摸了摸屁股上揣着的手枪，他的心里安稳了许多，看来这活也没啥难的。
“嘭！”
门口五光十色的玻璃破碎开来，平时狂妄自大到不可一世的黑胖子杰克突然摔进了店里，人看上去好像已经失去了意识。
“嗨，杰克。你怎么了？”
“外面发生了什么？”
布鲁斯急急忙忙走上前去扶起杰克，摇了摇他肥大的脑袋，借着这个机会狠狠地扇了他两巴掌。
“杰克，你快醒醒。外面怎么了？”
杰克迟迟不见醒来，布鲁斯听见对讲机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呼喊声，门外也配合地传来几声枪响。
“布鲁斯，你这个蠢货。还呆在那里干什么？杰克爆了你的菊花是吗？”
经常欺负他的老成员打开吧台后面的橱柜，从中空的柜门夹层里掏出几把蒙了灰的霾弹枪，随手丢了一把给面前的布鲁斯。
“没想到居然真的有用上这些的时候，这条街上已经很久没人敢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别被吓破胆子，新人。这才是我们原本的生活，你以为帮派真就是开店的商人吗？”
利索的上好膛，老成员撑着钢化玻璃桌面跳出吧台，把胸前干干净净的领带解下叠好。
“冲冲冲，新人，别缩着卵蛋藏在那里。要是表现好的话，老大说不定会大方的赏你两个辣妞。”
布鲁斯勉强抬起霾弹枪摆在胸前，小心翼翼地跟在大部队后面，外面激烈的交火声让他心惊胆战。
虽然收了几次保护费，也见过老成员们一言不合就掏枪把别人的脑袋打成破口的西瓜，可交火近眼前时，他的双腿还是忍不住哆嗦。
“瞧瞧这小子，你的胆子跟你的迪奥一样小，布鲁斯，哈哈哈。”
“上上上，把对面的杂碎都打去地狱找他们的爸爸妈妈吃奶去。”
随着一声声怪叫，全副武装的飞车帮成员们鱼贯而出，冲锋枪，手枪，霾弹枪，形形色色的武器亮着残忍的锋芒。
“果然很麻烦，赶紧解决好了。今天布置的作业还没写完，说不定又得给瓦妮莎解释一个晚上。”
维克多看了眼手上的地图，还有身边呈包围圈之势裹挟而来的混混们。抬头望向闪着霓虹光的招牌，确认再三这里就是要找的尼克酒吧，低下头叹了口气。
“麻烦，真是太麻烦了。。。”
闭上双眼，古铜色的手臂慢慢从长袖中伸出。
“斥流！”
念动力像水波般向周围席卷而去，所过之处被无形的力量所肆虐，即使是数吨重的皮卡车也翻滚着飞上了天。
不用提那些被酒色掏空了底子的混混们，短暂的惊愕之后，要么抱着脑袋痛哭流涕，要么捂着伤口嚎啕大哭，更有甚者丢下手里的枪械反身就跑。
“怪物，怪物啊。妈妈，快救我，我不想死在这里。”
只要有了撒腿逃跑的人，那么战争的溃败也就近在眼前了。越来越多的人丢下手里的武器朝着黑暗的巷子里逃去。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维克多，看到一大群混混们被自己随手放出的念动力吓得四处逃窜，满意的点点头。
迈开步子，跳过地上散落的钢筋水泥，走进了酒吧的断壁残垣当中。破碎的玻璃酒瓶还有歪倒的桌椅，往日里热闹的尼克酒吧破败不堪。
“你好，请问有人吗？”
“我来这里是想找一个叫做尼克的混蛋，有谁知道他在哪吗？”
“哈喽，有人吗？”
维克多的叫喊在空荡的酒吧里不断回响着，穿过木质的吧台，透过粉刷上色的墙壁。
尼克盯着屏幕上那个肆意穿梭在酒吧里的瘦弱身影上，秃鹫般阴狠的眼睛仿佛要把维克多吃进肚子里。
“老大，现在怎么办？小丑，那个小丑是个怪物。”
一旁的手下忧心忡忡看向尼克，他十八岁就加入了飞车帮，他们能成功从一群只知道飙车抢劫的混混熬到现在的处境，依仗的就是尼克过人的才智和计谋。
“走吧，我亲自去见他。既然他是来找我的，那躲在地下室里也迟早会被他找到。”
尼克没有过多的思考就拍板决定，手下们还没来得及出口阻拦，他就揣着桌上的格洛克推门走了出去。
不能报警，脆弱的盟友显然也不会为了帮助他而得罪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怪物。
刚刚逃跑的那群废物们很快就会把飞车帮据点被毁掉的消息散播到布鲁克林的每一个角落，以及那些野心勃勃的首领耳朵里面。
“哈喽，有人吗？有人吗？我来找一个叫做尼克的混蛋。”
维克多喊累了，只能停下来坐到板凳上休息一阵子。
“早知道就应该抓个人来问问的。。。”
身后的木门突然被推开，那颗他寻找的光头终于出现在了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