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妈妈,是我啊!小满!”
小满提着小灯,特意让灯光打在脸上好让对方看清她的脸。
“哎!原来是小满啊!吓我老婆子一大跳!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到处闲逛什么?”
“谷妈妈,这你可冤死我了!我这不是因为晚上没吃饱,这会肚子饿的前胸贴后背,才想起来找点东西垫垫肚子!妈妈也是辛苦!这大晚上的还要巡夜,要不妈妈也来吃点!”小满拿出油纸包着的半只烧鸭。
“我说你们年轻人就是不知道轻重,怎么不好好吃饭!饿坏了,苦的还是自己!”谷妈妈半点都不疑惑小满在这半夜三更是怎么搞到的烧鸭,毕竟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怎么来的又不重要!嘴里絮叨,人却被小满半推半就的跟着走了。
清夏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别说这个小满还真是会来事!
“姑娘,小满姐姐让我们俩先走一步,她等会会来找我们!”言好悄悄地,抱着一大包袱小心的凑到清夏面前。
清夏与言好坐在小船里,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还不见人影。
“言好,你到前面再看看,时间不等人!”
“姑娘,小满姐姐来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姑娘,言好,这个谷妈妈太难缠了!我还不容易哄了她,吃饱喝足才脱开身!”
“没有让人发现就好了!让船夫开船吧!”清夏也不计较,只想快点离开东都,对她来说多呆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这条船还是清月离开东都时特意留下来给她用的,因此清夏并不担心船夫会使诈!这在东都没有马车可以,没有船那才是最不方便的事。
船夫点杆,撑着船慢慢离岸。船行至天蒙蒙亮时,紧绷的弦才稍稍放松,三人顿觉腹中饥饿。
“小满姐姐,要是那半只烧鸭没有给张妈妈吃就好了!”言好摸着咕咕作响的肚子道。
“言好,别抱怨了!小满刚才做的很好!等会天再亮点,我让船夫找一个偏僻的地方靠岸,我们再一起去寻些吃食!”清夏温言软语的安慰道。
天大亮时,船夫把船靠近一个隐在芦苇荡里就几只被水常年浸润的长满青苔的木桩加几块破板,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小港。
若不是熟悉的人,一时半会还真是很难找得到。
言好与小满相携上岸去寻吃食,清夏留在小船里也有个照应。
清夏闲来无事可做,便拿了本包袱里临时塞的话本坐在船头,边看边和船夫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
“船家,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江宁府呀?”
“姑娘,要是坐这个小船,那可够呛!最好还是寻条大船!大船也快!有个半日的功夫就到了!”船夫料这是闺阁女娃,看样子就是没出过远门,故好言解释道。
清夏,眨巴着眼,好一会说不出话来,多少是有些傻眼。自己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理所当然的过分!竟然没有事先打听清楚。丢人现眼还是小事,要是遇到了什么居心叵测的人……
“敢问船家,要怎么搭大船?”
“这附近原有一处码头叫溪口,老夫等会搭你们去就是了!”
“那就有劳了!”清夏颇有些尴尬的道谢。
风吹过小港的芦苇此起彼伏,江面微微泛起层层潋滟。
清夏实在不想再丢人现眼了,正打算起身回船里等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男子清亮的嗓音响起来,“船家快搭我去溪口!”
“不好意思哈!这位郎君,小人恐难从命……”
不等船家解释完,男子掏出张银票,清夏虽说不像船家离的那么近,但是清夏的眼神是极好的,隐约约看到是一张面额足有百两的大额银票还是最大银号的票。
清夏明显看到船家吞了好几下口水,艰难道:“郎君,实在是对不住!我家姑娘不答应!小人可不能擅自做主!”
这是先入为主的想法,以为穿的衣服不起眼就认为与船家是父女,没想到是主仆。
“姑娘!某确有急事!可否通融一二?”
不远处的芦苇荡里又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混和着口令,肃杀的气息越来越重。
清夏不想旁生枝节,垂着眼,并不想搭理男子。
“姑娘!实不相瞒!某是被人冤枉的,某没有偷人东西!不远处的官兵就要追上来了!求姑娘搭某一程,某感激不尽!”言语恳切,微微带着哀求之意,男子急巴巴的朝清夏拜了又拜。
这样微凉的天里,男子刷白的脸,急淌的汗水一点都不能左右清夏的决定,让清夏着急的是男子所说的即将追上来的官兵,这对自己来说才是最棘手的事情。自己偷偷的带人投靠,此刻最不愿意见的就是官兵。
“让他上船!”清夏一声令下,船夫眼疾手快的扯过银票,热情万分道:“小郎君!请吧!”
“船家,速速的!”清夏此刻心都要蹦出嗓子,那还管那么多,权当没看见,也不多说。
“好咧……”
船家得了意外之财,干劲十足使出身凭本事,船蒿秆子一点,船又稳又快的往江面驶去。
顺着江风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无踪迹。
一个时辰左右,眼望着溪口就在不远处了,清夏满眼忧愁,就不知道言好和小满回来找不到人可怎么是好。
“船家,等会靠岸后,你再回一趟刚才的小港,看看能不能把言好和小满接到这里……”江风很大,清夏怕船夫听不清,基本都是靠喊的。
“我说,这位姑娘,这船家去接人,这一来一回怎么也得两个时辰左右,你光站在这里也容易乏!不如到前面的小茶馆里歇歇脚,时候差不多了再来迎他们,岂不美哉!”
“谢谢!我看我还是在这里等吧!”清夏不为所动。
男子摇摇头转身就走。没一会就又出现在清夏面前,“这里的烧饼好贵!竟然要五个大钱!太贵!太贵……”男子晃着手里冒热气的烧饼边摇头咋舌道。
“不过闻着味道很香,应该是放了肉馅!你要不要一起尝尝看!”
男子说完状似慷慨的把烧饼掰成两半,递一半到清夏眼皮底下。
男子锦衣华服,刚刚明明很阔绰,一出手就是百两,现在既然为五个大子的烧饼肉疼。
清夏就好奇了!刚才在船上,这人言谈有度,举止文雅,想来也是出身富贵之家,竟没看出来是个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