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场作战的夏小才子决定好好教一下年轻人的人生哲学,帮助他们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上健康茁壮的成长。于是淡然道:“吟诗作词,本就是遣词造句的文字游戏而已,兄台说话何故有藐视我扬州众位饱学之士的狂妄之意。”
作为一个成年人,如何拉仇恨,使绊子让自己站在正义的一方代表月亮审判对手,夏言自是甩这群小青年十八条街,话一说完,扬州众人就面色不善的看着镇江那几人。
没等他开口接着又说道:“扬州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擅诗词者有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夏某岂敢称翘楚?只是前辈们不屑于同我这少年争名而已。赐教倒是不敢当,互相切磋一下尚可。”
这个魂淡够坏的,总是想把哥推向扬州文化界的对立面。不过哥的智商碾压你应该是没问题的,权当个乐子了。夏言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先是捧了一下扬州众人,意思是哥只是个小孩子,人家大牛不屑于跟我抢这名声。你这水平有点搂,扬州文化界只能推出我这少年来跟你切磋两下子了。骚年,请开始你的表演。
“今日既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你我各自以雪为题,作词一首如何?”程姓青年挑衅道。这小子是个老阴比,早上他看到雪的时候就差不多打好了腹稿,正想作一首词,如今用这个做题目,他料想夏言仓促之间必然不如他这个有准备的。
你确定要跟我比诗词?夏言心里笑了,果然是技多不压身,哥前些日子打算冒充文人来着,确实背了不少诗词。你怕是不知道哥们现在在诗词方面的才华满满的,是快要溢出来的那种。兄弟,常言道:‘莫装壁,装壁遭雷劈’,就你这样的跟哥比诗词,我让你一只手可以打三个。
“既然这样的话,就依你的意思,不知道这个时间可有限制?”这个可得先说好,总不能跟你比到明年吧,哥可不像你这种沙雕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家里还等着吃火锅呢。
“那就以一炷香为限吧。”程姓青年对自己的腹稿很是有些信心,觉得自己一炷香的时间应该能作出来,但是夏言如果没有准备的话,一炷香时间是远远不够的。
既然举行的是诗会,当然少不了桌案和文房四宝,两人各挑选了一张桌案开始。程姓青年虽有腹稿,但是却需要斟酌用词。夏言因为是抄袭,所以直接提笔就写。周围的纷纷议论起来:
“不愧是我扬州的骄傲,夏子固提笔即文章。”
“镇江子也敢小瞧我扬州,夏公子应当给他个教训,也好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时候两地互相歧视不满的现象还是有的。
“听说这夏子固擅做快词,上次在京口北固亭那里也是张口即来。”
镇江众人心里有些没底,他们本就是客场,远不如扬州本地人那么兵强马壮,如今看到夏言已经写了许久,那程姓青年却连笔都没动,心里暗暗捏了一把汗。可惜着急也没用,夏言已经写完一首,递给旁边的人,然后继续写第二首。
有好事者已经前去念了出来:云容皓白。破晓玉英纷似织。风力无端。欲学杨花更耐寒。相如未老。梁苑犹能陪俊少。莫惹闲愁。且折江梅上小楼。
这是减字木兰花,夏言抄袭的是苏仙的作品,抄苏仙的心理压力比较小,那位可是照耀亚洲上千年的大神,写诗作词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自己弄他个十首八首的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事,夏言大体想象了一下苏仙大概会说:“没事,既然你喜欢,随便拿去用,某再写就是。”
就冲这小子刚才一直想给自己拉仇恨,夏言不把他吊起来锤一顿,心里都不能原谅自己,苏仙的大作还不能碾压你这个渣渣吗。
“好,不愧是夏子固,名不虚传。”已经有人喝彩了。
“古有曹子建七步成诗,今有夏子固更胜古人,连七步都不用。”
“他才十三岁啊,某都感觉自己白活二十多年了。”
“兄台,淡定点,听说夏子固才思如泉涌,一旦开始写起来,仅仅一首诗尽不了兴的,你没看他还在写吗?”
程姓青年感觉他对诗词的认识今天被颠覆了,这小子是不是特么的作弊啊,是不是以前就作好的,要不然哪能写那么快,都不用动脑子的么?那也不对啊,如果是以前早就有的作品,依着少年想出名的心性,恐怕早就流传开来了。莫非今日某真的一脚踹石头上了,遇到了个天才?
这小子虽然年龄小,但是做人极其不厚道啊,某还没开始写呢,他写完一首还不算完,还在写第二首。真是吊起自己来锤啊,还锤完正面锤反面。
如今他思绪已乱,更是觉得早已打好的腹稿就算自己再斟酌也比不上夏言那首减字木兰花,已经没有了作下去的心思。可是就在他发呆和众人的议论纷纷间,夏言的第二首已经写完搁笔。
夏言朝程姓学子拱了拱手,道了一声“承让。”,哥踩人的时候就是喜欢连续踩两脚,实在不好意思,纯属个人习惯。
你个小野怪不锤你一顿还以为自己是主宰先锋了,现在傻眼了吧。好嗨哦!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高潮,好夺目!好炫彩!心里暗骂自己不厚道啊,自己这是在虐菜啊,可是为什么感觉这么爽呢?
主场作战的优势就在这里了,夏言一搁笔,就有扬州本地的书生忍不住上前念了起来:银河宛转三千曲,浴凫飞鹭澄波绿。何处是归舟,夕阳江上楼。天憎梅浪发,故下封枝雪。深院卷帘看,应怜江上寒。
这可是周邦彦的《菩萨蛮》,不过他现在还没出生,自己可以借来用用。
“果然是夏子固,才思如泉涌,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不写两首都尽不了兴。”
“百闻不如一见,今日算是见到了什么叫做才高八斗,古人诚不欺我。”
程姓青年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一钻,趁着众人都吹捧夏言的时候,灰溜溜的逃也似的离开了望江楼。临走时庆幸自己得亏没告诉人家自己名字,要不然都成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