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不能好好让人当个寄生虫了,夏言有些哀怨,还是尽自己的努力帮帮这些人吧,要不然想做个寄生虫也是妄想,指不定哪天周围就冒出一群反民把自己给咔嚓了,哥这也算是被逼着去帮赵祯了。
大宋造反的代价太低了,低的让人发指。这是太祖他老人家弄出来的祖制,只要地方上有人造反,来吧,大家来谈谈,你们吃不上饭了对吧?好,都编入厢军,以后你们就吃国家粮了,现在还造反吗?不了,能吃饱谁闲的造反,找不自在呢。所以在大宋造反是常态,有时候百八十个人都举旗造反,就等着吃国家粮呢。
所以夏言觉得自己要是想当个安稳的寄生虫,最起码也要让周围的老百姓吃饱肚子,这样自己的安全系数就会大大增加。
现在已经是十月底了,高产的麦种已经播下,按照后世的亩产计算的话,这些麦子要扩散到大宋还需要至少四年的时间,不过扬州周边的话,只需要两年就可以吃上饱饭了。
至于土豆和红薯虽然他有,但是弄出这个东西来属于危险项目,在有办法自保之前还得搁置。夏言心里有些憋屈,明明自己举手之劳就可以帮帮这些人,却还得忍着,所谓拔一毛而利天下,可夏言连这根毛也不敢拔。要是在后世这种利国利民的行为,哪用得着这么遮遮掩掩,没等成功早就在网络上大声宣布某发明了什么伟大的成果,然后进一步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了。偏生在这个科技不发达的时代,一旦有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立即归类到鬼神一堆里,就成了国家的不稳定因素,就得被监控,甚至被迫害。
下午范立和夏言江边钓鱼,看夏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想:你特么要钱有钱,要名有名,家里吃的比谁家都好,这副死样子算不算无病呻吟。实在忍不住了就问道:“你在想什么?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我在想怎么才能让天下的老百姓吃饱饭?”
咦,你还忧国忧民?范立虽然是刚下山的猴子,但是这些日子也见了不少事,知道老百姓确实生活的不咋滴。
“这种事是你一个小秀才可以考虑的?”
“你懂什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这不是心里话,实话就是夏言只想生活在一个安定的环境中,好好的做一个寄生虫。人都有这种心里,都希望生活在一个安全稳定的环境中。
“那你还是慢慢想吧,这种大事我帮不了你,咦,钓到了一条大的。”
一条大约五六斤重的鮰鱼被钓了上来,晚上有美味了。
夏言炒青菜的手艺一般般,但是做别的美食还是让范立挺佩服的,比如大蒜炒鮰鱼,把鮰鱼切成鱼块,然后把油加热放上葱姜,最后放上一碗大蒜把它炒熟的做法,香而不腥,让范立每次一想就能流出口水来。范立最近一直在苦练这个菜,做出来都有夏言八成的火候了。
“今晚教你种新做法,咱们回去红烧着吃。”
鮰鱼味美,钓到这么大一条也是罕有的事,夏言也很是有些高兴。先别想那么多了,至少暂时还是安定的,慢慢来吧。
夏言每天的生活很有规律,早晨起来就弄着小丫一起锻炼,小丫是跑步,夏言是跟范立一起练拳脚。既然自己这个烟是戒不了了,那就把身体练结实点。之后就是洗刷吃早饭,早饭之后是教小丫和范立识字,然后就是自由活动。
自从夏言发现自己在水边心情更好一些,下午大部分时间夏言都是和范立去江边钓鱼,顺便还能改善一下家里的伙食。
自从有了小儿子,卢氏和夏老根对自己这个神仙弟子的儿子已经不怎么管了,心里是千万个满意,反正他又不惹祸,而且赚的钱家里都放不开了,只好找金银铺去换成金银,人家说的家财万贯啊,儿子进城两个多月就实现了。他们还不知道夏言存了一堆金子和宝石,夏言怕吓到他们一直没敢说。不过夏员外除了喝茶之外又有了新的爱好,那就是夏言给他买了一只鹦鹉,最近他走哪儿都带着,形影不离,就连去喝茶都让随从带着。
夏言看到这样的夏老根,心里忽然有点内疚,多么淳朴老实的一个庄稼人啊,硬让自己给祸害成了一个标准的八旗子弟,要不是摄于母亲卢氏的淫威,老爹不愁发育成一个老纨绔。
夏员外现在在扬州城已经混到了出门不用带钱的排面了,凡是在外面消费都是靠刷脸,有空去夏府结账。不过这个特权大部分都用在给自己婆娘买首饰上了,隔三岔五的逛一次珠宝店,刷脸弄个金钗玉镯什么的回去讨老婆欢心。反正这都是儿子叮嘱的,尽量把铜钱花出去,还能讨老婆欢心,何乐而不为。
自从夏德胜做的烤鸡风靡扬州城以后,许多山寨版的也出现了,但是没有一家能做的像夏氏的那么好吃,生意也就做不下去了。
叫化鸡的步骤颇为复杂,而且酱油和味精只有夏言这里有,那些山寨版的不得其法,能做出来正宗的味道就怪了。
如今大伯母都进城帮堂兄忙了,生意甚是火爆,一天能赚六七贯钱。
教堂兄做叫化鸡只是顺手,也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改邪归正了,真是无心插柳之举,夏言自己也没想到夏德胜变得这么厉害,可见大伯母那尚方宝棍确实立功了。
眼馋自己大侄子日进斗金,三叔已经来了好几次,可惜夏言都不在家,扑空了几次了。今天三叔终于在家里找到了夏言,看来必须要给他指一条发家致富的道了。
可是自家三叔,在夏言看来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啊,抠门到闻到邻居煮菜的香味都能拿个饼子蹲在墙角就着吃的地步,这种人怎么可能做生意,怕是能为一文钱跟顾客打起来。
三叔要是做了生意,以后走在街上难免被人套了麻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