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拉斯蒂涅如熊一般的在狭小的空间内度步。警察的突然来访让他感到焦虑不安。
虽然他的计划中也有如何在遭到怀疑后脱罪,但警察只是简单的进行了询问,让他事先准备好的台词与剧本都没有用武之地。
根据他的直觉,警察已经掌握了某些关键性的证据。
“你已经暴露了。”
性别不明的中性声音又一次在拉斯蒂涅的脑海里响起,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刚刚送走警察的拉斯蒂涅听到声音,就如同五雷轰顶,与之前的意气风发判若两人:
“朋友!你总有办法的!对吗?”
他焦急的向脑海中的声音询问。
声音痴痴的笑了起来,如同蜜橘般甜美。甘甜的感觉瞬间让拉斯蒂涅镇定了下来:
“哦!朋友,抱歉。我确实有些失态了。但先前那个穿羽绒服的小个子让我感觉很不舒服,他看着我,感觉就像给毒蛇盯住了。”
“你确实应该不舒服。要知道,他就是你笔下,红灯区里的那个恶魔。”
声音轻而易举的将卡特的身份给道破了。
听到这个消息,拉斯蒂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杀人魔同警察混到了一起?即便这是英伦也不要如此的荒谬好吗?
但随即,他笑出声来:
“人们相信的,就是真相。”
说罢,他拿起了笔。开始针锋相对的计划反击。
“要好好努力哦!拉斯蒂涅先生,你要是死了,我可是会很伤心的呢!”
拉斯蒂涅斯斯文文的五官狞笑着扭曲了,他没有回答声音,而是低沉的笑道:
“社会性死亡会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
另一边,娜塔莎与蔚带着卡特逐一的寻觅当时的目击证人。
那些出席舞会的绅士淑女们纷纷坦言在事发前,拉斯蒂涅先生一直都和他们在一起,绝对没有什么离席的举动。
有位年过半百的老绅士甚至当众表示如果警方继续盯着无辜的拉斯蒂涅不放,而忽略残忍杀害无辜母女的魔术师的话(英伦日报通过警方的内部关系报道了关于凶手的推断),他将通过自己的人脉让娜塔莎解雇。
蔚伸着懒腰,口中哈欠连天:
“这样查下去根本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说到底还是要先抓住克莱恩。”
卡特玩味的看了看这位虎背狼腰的健硕女警官,露出兴奋的笑容:
“你难道没有从走访中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蔚蓦然摇了摇头。
娜塔莎则是将碧蓝的大眼睛望向这位行为举止异于常人的怪异青年:
“根据他们描述的共通之处,我们可以得知几个疑点:一,那天的聚会,拉斯蒂涅先生一般来说是不会去的。而巧合的是这成为了他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二,拉斯蒂涅先生那天的风度有些让人意外,一般来说他即便参加这种舞会也只是一个人呆在角落喝闷酒。但根据莱茵儿小姐的描述,她和她朋友向拉斯蒂涅先生搭话,拉斯蒂涅很有礼貌的回应了他们。”
“但这与拉斯蒂涅友人描述的不通人情世故不相符合。”
卡特耸了耸肩,撇了娜塔莎一眼:
“你忘记了伤口,那是让我最费解的地方。根据伤口,我可以断言那两个可怜虫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给人一刀秒杀了。”
“而且拉斯蒂涅先生写的那些文章也很有意思,喧宾夺主的让世人都觉得他是无辜的,这次会见的所有人都在为这家伙辩护。”
“这确实有意思极了,先给人设一个关于自己的固有印象,让他人来为自己辩护,这不能不说确实高明。”
“碰!”
蔚一拳砸在了墙壁上,灰白的尘埃不住的从墙上掉落。她一双锋利的弯刀眉皱到了一起,几乎成了声调第三声的形状: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这位脾气火爆的女警官还是熟悉的味道。卡特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知道的,英伦的法官讲究证据证物证人,猜测的东西他们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没办法,他们向来死板。”
关于英伦法官荒谬糊涂的故事,卡特在笼子里听那些劳改的可怜虫们说过很多的版本。共通之处就是法官们第一是贪财,第二就是素食餐位。
“要想将拉斯蒂涅这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拉下马,你得有真材实料。”
娜塔莎试探性的点了一句:
“你似乎对英伦法院很了解。”
卡特顿时警惕起来,他不禁开始反省自己的松懈。自己的跟脚即便蔚知道也无所谓,毕竟她肯定是不会说出去的。
但关于启离区的那些经历要是让娜塔莎这种一看就是愣头青的警察知道了,天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
而卡特最讨厌的就是麻烦。
“我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黑帮,收集证据应该是你们的工作。”
一招以退为进成功的将话题转移了。
娜塔莎颇具深意的望了蔚的这位老熟人一眼,她的直觉告诉她卡特肯定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卡特像是心有所感,他皱起了眉头:
“不要试图探究我,这让我很不愉快。”
不待娜塔莎做出回应,蔚已经上前一步立在了卡特面前:
“别太嚣张了,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