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放出的消息看起来并非是空穴来风,毕竟他列举的证据有着相当强的说服力。
人们不得不怀疑惩戒者即便不全是警局的内部成员,也必然会有为数不少的警方内应。
消息被当成了议案转到了马歇尔厅长的手里,在杰拉尔给出了相应的代价后。这位身居高位的厅长开始了所谓的整风运动:
介于最近杀人恶性事件的频频发生,警方被各大媒体质疑执法不利甚至是纵容愈发猖獗的犯罪者。
所以我们必须明确组织的纪律,确保民众对我们英法帝国法律的公信力。
在马歇尔的操作下,一贯散漫的英伦警局第一次开始了打卡上下班。所有警员的行动都必须登记在册,这让蔚的事业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
惩戒者的成员几乎全是各个警局中对犯罪者不满已久的警员。之前警局纪律散漫,他们可以随便找个借口参与行动。
但现在,除去上班时间的纪律管控。根据托马斯的观察,警局里出现了不少眼线。似乎是马歇尔专门派来盯住自己麾下警员的。相信其他区的警局里也肯定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于是为了应对这一情况,惩戒者的几个高层们在规定实施前决定对此进行讨论。
在寂静无人的海森堡公园内,偶尔有乌鸦噗哧而过。蔚侧身靠在已经发出新芽的白桦树下。
她现在已然不再身着自己那套万年不变的警服了。黑色的T恤尽管在这个季节看起来相当的不合时宜。
但紧绷的T恤衫让蔚身上的肌肉轮廓显得愈发明显,给人一种带着健硕美的压迫感。
身为公认的领袖,蔚先是朝着周围的同伴们点了点头,然后开篇点出了问题:
“现在敌人已经做出了反击,他们利用警方内部的败类对我们的行动进行了限制。如果我们应对的不够妥当,所有参与过行动的人都会被那个睚眦必报的疯子祸及家人与朋友。”
这里的疯子自然指的是杰拉尔。由于娜塔莎并未来得及将那天在股市大厅内看到的一切全盘告诉蔚就被家人软禁了。所以在蔚的主观影响里,杰拉尔就是个无法无天的疯子。
“话说我们一直单纯的在杀那些罪犯,这对遏制英伦的犯罪率是治标不治本。”五区的拘捕队队长卡洛斯恨恨的说道。
他是托马斯警校时代的好友,在经过一番接触后被蔚吸收进了组织。大概是因为辖区在英伦的大学区的缘故,这位探长说出了极具针对性的话:
“或许我们得先从警局内部的腐败分子开始清理。我们当初成立的初衷也是因为警局某些人的不作为,只有当警局完全开始正常运转,我们的使命才算真正达成。”
蔚被卡洛斯的见解吸引了,她打量起这位和托马斯同龄的男人。
因为方便见面时不引人耳目,在场的所有人都穿着便服。惩戒者的成员身上都会或多或少带上一些凌厉的气质,这是wu警的职业病。
但卡洛斯身上则一点没有。穿着保暖羊毛衫的他看起来更像是耍笔杆子的文职人员而不是在街头维系治安的警察。
“你的意思是我们得对以马歇尔为首的腐败分子出手?”蔚扬了扬自己粗健的胳膊,她似乎对卡洛斯的这个提议很感兴趣。
托马斯和其他成员在听到蔚的发言后都感到了不安,毕竟警局内等级森严的秩序关系还深深的刻在他们的脑海里。
蔚看着发生动摇的众人,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可还没等她开口,卡洛斯就把她想说的东西给说了出来:
“诸君,我们之所以会这样聚集,以及接下准备做的事情。难道不是为了让正义的光芒重新照射在腐朽不堪的英伦城吗?”
“你们可能会说马歇尔厅长跟那些恶棍们毫无联系,街头治安的混乱还是得归结于地方警局的办事不利。”
“但马歇尔他真的就是清清白白的吗?他们官官相护,正直善良的人被有意无意的打压,溜须拍马贪污受贿的混球却反马歇尔被提拔。”
“英伦秩序的混乱与他这个直接责任人脱不开关系!”
“但如果我们这样做了,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无论是黑帮还是警方都不会放过我们。”一名成员说出了自己的顾忌。
“警方中支持我们的正直者也不在少数。如果没有他们对我们的行为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甚至是间接帮助。我们也没办法做到今天的地步。”托马斯也表示了反对的意见,他的理由是这样可能会失去惩戒者在警方内部的支持。
“如果我们什么也不做,就等于坐以待毙。你们想等马歇尔之流改过自新的话,大可等待。不过他们从来没有改过,以后也不一定会改。”蔚用残酷的事实打破了同伴们对马歇尔之流官僚的幻想:
“当初下议院上也曾有过不少针对街头治安的法案,但无一例外的被搁置了下来。就像卡洛斯说的那样,他们从来都是官官相护的。”
“或许我们可以试着跟他谈一谈。”依旧有人心存幻想。
“谈什么?马歇尔可是一口将我们断言为穷凶极恶的刽子手,就是因为我们杀了那些给他交保护费的恶棍。”卡洛斯一针见血。
“但我们组织成立的初衷里有着绝不滥杀无辜,假设真的能证明厅长有罪,我就同意处决他。”托马斯给出了一个折中的提议,必须要拿到马歇尔与黑帮相互勾结的证据。
蔚的目光与一只低空飞行,极速从自己面前略过的乌鸦交错了,她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但再三犹豫下,出于不让惩戒者出现分裂的考虑她同意了托马斯的说法:
“那好吧!我会试着尽快弄到马歇尔有罪的证明。但在那之前,我希望各位都要多加小心。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