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钟后终于跑到了学堂集合处。
但诺大的集合处空无一人……
中世纪大堂,中心铺着红色的圆形地毯,巨大的水晶灯耀耀生辉。
小伊想着这下糟了,新入学开课迟到两个半小时。
“可是什么人都没有,自己连个能问话的人都找不到。”
肚子又咕咕咕响起来,看见眼前中心处的桌子上有果汁有水果,很精巧,也许是给学生准备的。
昨天本就饿成那样了,晚饭也没吃,今天也管不住多少了小伊捧起来就吃。
这时眼角瞥见身边由下至上显现出人影。
嘴里的食物还没嚼几下,小伊发现——葛朵教授一手拿着书本定住了似的坐在位置上看着自己,一同出现的,还有对面座位上数个学生正盯着自己,空气正变得窒息。
其中一个乖乖巧巧的女孩说:“我们正在学习隐身课……”
小伊:……!!!
惊诧间意识到自己就站在学堂讲台上!当着众人吃教授桌上的甜点!
小伊慌张地不敢看葛教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嘴角的奶油不争气的缓缓下落。
葛教授右手捂着眼睛别过头摇摇头。
“这不是那个入学考0分的学员吗……不是我们班的吧~”有学生似乎想要看好戏嘲讽起来。
……气氛更加尴尬了……
“上课迟到两个半小时你知道吗——?!”葛教授皱眉问道:“……为什么还不到自己老师那儿报道?”
葛教授站起来在学生们的哄笑声中,半拎半搂着小伊的后背往外走,严肃的说:“老蘑菇呛可没告诉你吗?你不在我们班。当然即使你不在我的班上,你在我的学院里也可以学的很好——我们学院的每一个老师都很优秀~——只要你认真听话。我的课堂——只有7个人……如果你足够优秀,将来也许你有机会进入我的学堂。”
小伊被送出大门,背后的大门关上。
小伊站在门外,感觉自己把一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呛可!昨天你没通知吗……”门内传来葛教授说话的声音。
“我派米可的弟弟的外甥小可安排了!”老蘑菇精忙答,并朝着另一边喊“快去啊~!”
一个蘑菇精小哥慌慌忙忙跑出来,这不是昨天晚上那个带自己回宿舍的小哥吗?
小可用安慰的表情歉意的看着小伊,“七是个很好的数字,葛教授很喜欢它,所以她的学生人数只有7人,很多人都进不去,只有最优秀的孩子才能来到葛教授亲自教授的班级。所以你无需沮丧。”小可带领着小伊在走廊上走着。
“其实这里的课程大多是选修的,选不上葛教授的课很正常。还有很多千奇百怪有实力的老师的课你可以试试~”
说着迅速从裤兜拔出一本书册。“让我看看……入学考试0分的学员……归哪个老师主领……”小可仔细地左翻右找的翻着书页,边走边找了好一会儿……
似乎终于从偏角的书缝找到,小可发出高兴的声音,可看着书册停顿了,不知是喜是忧地勉强微笑抬起头:“啊哈!找到了……非常好找,他就在大堂~”
小伊点点头,边走着肩头一沉,什么东西爬上了自己的右肩。一只肥嘟嘟的松鼠出现在自己的肩头,两个腮帮子鼓鼓囊囊的。
小可看到小伊肩头的小松鼠一瞬间就明白了,和善的说“饿了吧,你想吃什么?”
“?”小伊不明白。
“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跟这只松鼠说,看它穿着衣服的就知道它们不是普通的松鼠,穿着衣服的通常是学院里的‘美食家’,什么吃的都会做。”
“……真的?……披萨行吗?”“嘎巴~!”松鼠跳起来叫了一声,小伊看见松鼠低下头从嘴里弄出些什么,叮铃桄榔炒弄了一阵儿,再抬起头就递出一块披萨!
实在太过诱人,小可眨巴眼示意小伊快吃。小伊接过来吃了。味道实在让人感到惊喜:好吃极了!
“……布丁、巧克力?”小伊刚说完。这下松鼠的速度更快了,接连递出了美味的零食。
小伊吃饱了心情回复了很多。小松鼠也一溜烟不见了。
小可想到了什么,开心地塞给了小伊一把特殊的香瓜子,“你临时饿的时候,拿一颗出来,就能召唤出它们~管饱~它们能闻着味儿能从千里外秃噜着小蹄子以超光速跑过来。”
一路跟着蘑菇精小可引导来到大堂。
小可指着一面墙说着:“那儿~”
“哪儿。”小伊看着只有三三两两行人的大堂什么也没看到。
“你再仔细看看。”小可继续指向大厅边授课小厅里一面纯白色的墙。
小伊顺着方向看去,很难才看见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全身跟背景墙一个颜色的人,静默的站在墙边看着墙上,仿佛已经融入墙体似的,存在感低到零。
他身后清洁工阿姨和行走的人仿佛都自顾自的做着事,如若无物一样地看不见他。
小可带着小伊走到老师身边,说着:“他叫噔老师……”小可任务完成,收好书本打算离开。”是一位“资历”很深的老师,更多的,就要你自己去发现啦……”噔老师对于小可小伊的到来,并未转过身。
小伊点点头,目送小可离开。
小伊走近,这才发现是个中年但头发胡子全白且乱糟糟的老师,唯独面容在杂乱的毛发下隐隐姣好。只见面壁老师饶有兴致的盯着墙面看,若不是良久眨一下眼睛,真容易被人误认为一座石膏。
可墙面上什么也没有。
“老师…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小伊说。
老师什么反应也没有,就像一尊雕像。
”高冷…专心?…或者不屑于理我……“小伊心想。
“噔老师?”
…………
小伊疑惑的盯着老师的背影看,老师仍旧没动。小伊四周环顾打量了下,什么变化都没有。
“老师……?”
还是没有得到回复……小伊满脑袋问号。
小可是搞错了吗——难不成这是一座人形雕像,只不过——施了魔法?小伊不禁疑问起来。
“老师老师老师……“小伊边喊边靠近。
“老师……”
这时背后大厅外围门框边传来动静,一个绿色的小人儿跑跳着出去,墙上一只牛仔装的刀疤胡的海盗船画像扶起自己的帽子,仿长佛知晓很多的口吻说着:“不用喊了~!他是人称称称——面壁老师的怪人。从来都是一直站在墙边,一直盯着空白墙面看……”
非常神秘兮兮的说:“很久……很久了,我在这儿挂了多久他几乎就在这儿‘面壁’了多久。整天都在盯着空无一物的墙面看。没人知道他在看什么……”
小伊略微感到震惊,再看看老师,眼睛中浮过一丝丝很隐蔽的神采,仿佛看到了什么很精彩的事……细微听,很久后…低声憨笑一声……
但他面前始终是那堵空无一物普普通通的白墙……
就像……一个……
画像看四下无人,压低声音说“就像一个智障……很多人都那么说……”随后仿佛在说什么精彩的秘密一样,非常小声地说了一句,小伊仅从口唇形状判断出“但学院不养闲人……”。
船长又抬高了声音,激昂饶有趣味的问:”你可能是他第一个学生,让我猜猜你考了多少分,20分?”
“这个……”小伊扣扣脑袋,但她不想说谎话:“0……0分……”
那人撇撇嘴,还是吃了一小惊,鼓鼓掌应承了下。“这下就说的通了……”随后一后仰,似乎准备看戏。
“啊这……“小伊看老师,再看看墙……墙上什么都没有,雪白一片。
小伊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静静找了个座位坐下,看着老师面对着白墙的背影。
时间久了就发起呆来。
看着一只蜘蛛垂丝下来挂在面前,蜘蛛看看小伊,小伊看看蜘蛛,两相无语;
蜘蛛点点座位,又点点自己。仿佛在说:我的座位。
小伊无趣又无奈起身,看看四周边的书架与物架上的小玩意;
又看看花盆里怪异奇特的植物;
拿着一只盆里长的像鱼竿的植物枝桠,钓鱼缸里看起来小小的,出来却突然变大一口咬住小伊脑袋的大头憨憨鱼;
小伊拔了半天才把自己的脑袋从憨憨鱼嘴里拔出来……
有惊无险满脸是水的将鱼放回鱼缸……
而老师此间,一直在…至始至终、专心致志、孤零零,与世隔绝的面壁着……
小伊又累又无聊地躺在椅面上,脚搁在桌子上倒坐,脑袋倒看着大厅。
“我…是被放弃了么……被分配了这么个‘老师’……”小伊无聊的想着……
“智障老师带领0分学员……其实说的通……”小伊胡思乱想起来。